车驶出小区。
程蕴循着记忆，突然问了句：“右边那家花店还开着在吗？”
栗沛直接将车开到了花店门口。
“我去。”他解开安全带：“要什么样的花。”
“你选就行。”
程蕴没跟他客气，想了想，又接了句，“除了黄白菊花都可以。”
栗沛人都下车了。
闻言，他抬眸睨了她一眼。
程蕴看着他明明是有话要说、但最后却决定忍回去的样子，心中更是笃定，他不正常。
不。
是太反常了。
但又不明白她昨晚发烧后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以至于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就让他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真就是，她病了，然后开启了他的温柔体验卡？
花店还是原来的花店。
程蕴隔着车窗看着他在里面挑选花束，看了会儿后，她发消息跟严肇说她不用出国的事情。
正好也可以着手处理手里的工作。
栗沛出来了。
他手里捧了一束饱满又绚烂的向日葵，搭配着尤加利叶，连着阴沉的天空都被照耀的亮了几分。
“可以吗？”
在程蕴降下车窗时，栗沛将花递给她。
“很好看。”
程蕴接过花，细细打量着，说，“映子肯定会喜欢的。”
栗沛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绕过车头上了车。
程蕴摆弄着手里的花。
在栗沛上车后，她突然说：“宋竞哥昨天打电话说走之前吃个饭，明天晚上你有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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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沛静了两秒：“没有。”
“那你忙吧。”
“你跟他约好了？”
“还没。”
程蕴这才从花里抬起头来，想了想，说：“先跟你确定一下时间，你有时间，就约个高档点的地方，你没时间，那我随便约个地方就行。”
“随便约个地方？”栗沛轻呵，“你能随便？”
“明星也是人，没什么不能随便的。我是演员，又不是偶像，遇到认识的就打个招呼。”
“然后让人拍到你单独与年轻男人吃饭？”
“……”
程蕴这才记起她已婚的事实。
“我是结婚，并不是从此以后就不能有男性朋友。”她看了眼栗沛，“照你这么说，我就不能单独和男生吃饭吗？”
栗沛扯了下唇角，“可以。”
这不就行了？
程蕴想说，我也没要求你婚后就不能单独和女生吃饭。
但这个念头一想到，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延伸出一个画面，她抿了下唇。
她会去猜这个女人是谁。
她会去猜这个女人和栗沛是什么关系。
她会想，他们好亲密，都能单独一起吃饭了。
会嫉妒。
手里的花都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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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了会儿后，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在他走之前，一起吃个饭吧，跟他交好也没坏处。”
既然栗沛娶她是为了宋家，宋竞作为宋伯伯的儿子，多见见终归是没坏处的。
栗沛脸色却冷澹了下来。
“没时间。”
语气也是冷冷澹澹的。
程蕴眉头轻皱，“不是要给家里交代吗？至少跟他交好，也是一个交代。有些话宋伯伯不能说，但宋竞哥可以，你又不是不懂。”
权贵圈子的迂回关系本就是这样。
很多的风向，都是从亲近之人那边优先透露出来，你能听到，那你就掌握了先机。
栗家深耕多年，虽然对政策了如指掌，但人心难测。
有些事情，谁去做，什么时候做，做到什么程度，这些都是取决于上位者，而不是干巴巴的政策条款。
栗沛没看程蕴。
他不会和宋竞交好。
也不需要给谁交代。
“明晚七点。”他说，“我有一个小时。”
“行。”
程蕴应下后就给宋竞打电话，确定好时间，她才去订餐厅。
栗沛听着她的声音，伸手在脖子那扯了下，意识到自己没系领带后，他将衬衫领口的扣子又解开了一颗。
不羁中又透着几分冷厌。
低气压蔓延到程蕴这里，她只当栗沛骄傲，不想带着目的的去做一些虚与委蛇的事情。
严肇电话打了进来。
“肇哥？”
“还是两个事。栗果投资的献礼片，我已经把你的资料递过去了，但他们的拍摄周期是在三个月后，跟赵导这边有重合，可能没戏了。”
程蕴“嗯”了一声，“还有件事呢？”
“还有件事就是……”严肇说到一半，突然顿住问，“你和小栗总在一起吗？”
“在。”
“那微信发消息说吧。”
“嗯。”她以为是让肇哥去查的事有消息了，了然的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打开微信，严肇的消息已经发了过来。
【肇哥】：你和公司的合约还有最后半年了。
【肇哥】：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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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的？
程蕴知道严肇不可能无缘无故问出这个问题，还要避着栗沛。
她最初的经纪人并不是严肇。
刚进圈时，即便她在程家和宋家都过的游刃有余，但还是被经纪公司坑了一把。
配了不少的违约金。
后来严肇主动来跟她谈要签她的时候，她并不信任严肇。
不过他给的合约比其他经纪公司都要良心。
程蕴这次很小心。
她考察过这家公司，得知严肇也是第一次签艺人后，只犹豫了片刻就签了。
虽然初出茅庐的经纪人在人脉和处理事情方面会差一些，但至少心思上不会有资深经纪人那么黑。
她垂眸回消息：【怕我签栗果？】
程蕴不会签给栗沛。
即便她和栗沛现在已经是夫妻。
手机震了下。
【肇哥】：我怕什么。
【肇哥】：是闻总联系我，问你打不打算续约，他想让你去栗果。
程蕴皱了下眉。
闻沙？
续约的事情，闻沙不问他，为什么去问严肇？摆明了让严肇知道自己在挖墙脚？
【程蕴】：他想让你去栗果？
不怪程蕴敏锐，闻沙这种人，不可能做出这种联系经纪人要挖艺人的事情来。
但如果是将整个团队打包挖过去，那就说得通了。
聊天框状态栏变成了“正在输入”。
但过了好几分钟，整个状态栏还在输入中。
又过了几分钟，严肇的消息才回过来。
输入了半天的结果就几个字——
【你不要这么聪明。】
【作者题外话】：先更一章，我好困，眯一会儿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