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没醉，故意开扩音，故意让我听到。”
他回想了下，捋了下内容：“想告诉我不想承我的情，又想告诉我，你心里知道承了我的情。”
“献礼片……”
他突然自嘲一笑：“我刚一张嘴就露馅了是吧？”
是了。
他这种人，怎么会去关心旗下的一个投资有没有定女主角呢。
她就是在等他开口。
如果他提了，那就说明他心里想给她走后门，她可以严词拒绝，说她不想承他的情。
高高在上的把他的主动踩在脚下。
如果他不提，那说明他是真不知情，但听到了，作为她名义上的丈夫，自然得多关心一嘴。
“程蕴！“
栗沛磨着牙根盯着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算计呢？”
他心里憋的慌。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气自己被她明明白白的算计，还是气她这么想跟他撇清关系，亦或者是其他。
“人会变。”
程蕴本来就是让他听的，被他察觉到了，也没否认，很冷静的说：“都这个年纪了，谁心里没点小九九。”
栗沛气笑了。
点点头，他再次从中控台摸过烟盒，咬上后却没点着，半晌又塞回了烟盒里。
“说说，还想算计什么。”
他真的是气的不轻。
程蕴目不斜视的开着车，澹澹的说：“暂时没有。”
“行！”
栗沛咬牙切齿：“你狠！”
他冷笑一声，“等会儿我就让人把《心动频率》的合同送过来，你不是不想上恋综吗？我偏要上！”
程蕴一顿，她将车停到路边。
“你是疯了吗？”
她无法理解的看着栗沛。
“对，我疯了。”
栗沛冷冷的盯着她，“你能算计我，我就不能利用你？热度就是钱，我栗沛犯得着跟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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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蕴心口剧烈起伏。
她只要一想到她和栗沛要在镜头前恩爱，就忍不住头皮发麻，动作行为可以假装，眼神也能假装吗？
她是演员，可和栗沛演感情戏，她怎么演！
过了好一会儿后，她丢下一句：“随你！”
程蕴再次发动车子。
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车里陷入了一种异样的沉默，诡异又带着沉沉的压迫。
直到车开回了御水湾。
程蕴停好车后就下了车，但走了几步才发现栗沛根本没有跟上来，她心狠的走了两步，最后还是转了回去。
栗沛睡着了。
后面那段路程，两人赌气的谁也不开口，她也没看栗沛，这会儿见他靠在那，呼吸均匀，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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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
程蕴刚开口又骤然停下。
想起什么，她飞快的上了趟楼，下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份协议和一分印泥。
趁着栗沛睡着，她打开印泥，将栗沛的手指在里面摁了一下后，按在了协议上。
栗沛倏的睁眼。
“你在干什么？”
他嗓音沉沉，还有些没睡醒的哑。
但瞧着程蕴这动作，即便是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也反应过来她在干什么。
“拿过来！”
他低喝一声，解开安全带。
程蕴合上印泥的盖子，将手里的协议直接展开到他面前：“股权转让协议，你一直不签，我这边不好推进，只能出此下策。”
栗沛一顿。
他以为她让他印的是两人的结婚协议。
见是股权转让，他脸色缓和了些，抬脚下了车，支着腿居高临下的从她手里将协议抽走。
“没有我签名，有什么用？”他嗤了声。
“你赶紧签。”
程蕴手里一空，也没着急去抢，一份没有生效的协议，跟一张白纸没什么区别。
“急什么。”栗沛瞥她，“转让完一公告，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司马昭之心？嫌我过的太舒坦了是吗？”
“怎么会。”
程蕴皮笑肉不笑的将车钥匙丢给他：“你堂堂栗家太子爷，跟我结婚，不得给家里一个交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程蕴给不起。”
栗沛眸子一眯：“你听说什么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程蕴这种专业演员，最擅长的就是演戏。
她先是一愣，随即用狐疑又带着几分探究的视线看向他：“我是不是该听说到一些什么东西？”
她才不会装傻充愣。
对上栗沛那张略带警惕的脸，她眼底的狐疑渐渐变成了然。
“看来是了。”
她转身朝电梯走去，背对着栗沛，“看起来应该是不适合我听的，放心，我很识趣，我不会问。”
跟两年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的她，但凡听到些流言，都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会不停的闹你，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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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她不会了。
知进退，识时务，别人想让她知道的，她就知道，别人不想让她知道的，她就自动给耳朵拉闸。
多听话啊。
听话的像个机器人。
栗沛看着她的背影，喉间微动，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
从两年后的初次见面到现在，这是程蕴第三次踏足御水湾。
第一次是领证前。
第二次是中午。
第三次是现在。
领证前程蕴还能借口两人没领证，去住次卧，但现在，两人已经是合法夫妻关系。
她的行李箱还在玄关那。
进门后，她只犹豫了片刻，就将自己的行李拎进了主卧的衣帽间。
宽大的衣帽间里，一半是栗沛的，一半是她的。
当初分手时分的决绝，只用行李箱拉了点衣服就走了，没想到两年过去了，她当初遗留的衣服还挂在那里。
一如既往。
她不知道这两年栗沛是不是没来过这里，没有收拾过这里，还是说压根就没有往衣帽间里来过。
但至少，她现在把衣服挂进来，不用去问，她的衣服该挂在哪里。
栗沛进来时没看到程蕴。
连带着门口的两个硕大行李箱也没了踪迹。
他下意识的走向次卧，门开着，里面空空荡荡，别说行李箱，连个人影都没有。
正想叫她，脑子里有光一晃而过。
他转身，拧开主卧的门，光瞬间倾洒出来，他站在门口，看着衣帽间的门大开着。
而原本放在玄关的行李箱，正静静的立在衣帽间门口。
【作者题外话】：感谢旧鸢的金票，感谢所有小仙女的银票，么么哒。
我下午再更一章。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