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E
第1章：室女之章
第3话：雍容华贵
第4节：初吻，人生如棋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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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宁雪唇间感觉到什么，忽然睁开眼睛扇了尚未得偿所愿的霄舟一巴掌，力量虽然不大，却足以将其打懵：“得寸进尺！”
此刻，霄舟面上除了新添的五指印，更挂有百般不解：“你之前为什么不打我？！”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行吗？！”
一时？这电梯是长征运载火箭，一时能从一楼上到十二楼？！宁雪红着脸给出的解释，霄舟听了哭笑不得。
但转念一想，自认识宁雪以来，她还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过话，哪怕是在曾经“逢场作戏”的第聂伯河与上帝工厂……那骤然提高音调的“不行吗”三个字，与其说是反问，不如说像情侣间发的小脾气，目的只为掩饰心虚，使对方不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然到了这个时候，霄舟只望将自己心声于宁雪面前一吐而尽，无论其是否可以理解：“你说我不珍惜自己身体，不珍惜来之不易的入学机会，没错，因为这些跟你比起来，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今早从医院醒来看到你，我还以为是做梦，可当我确定一切不是幻觉，心里只想找个借口把你留下，所以才假装失忆，让你能够多陪我一会儿……
“你知道吗？其实……”
叮——
话没说完，电梯停在九楼，一位拄着拐杖的伤患准备要进来，刚刚迈步，便遭重要时刻不想有他人在场的霄舟喝止在门边：“人满了，等下一辆！”
对方吓个哆嗦，颤巍巍往里面看了看：“不就你们两个人么，再说这又不是挤公交……就算是，我能打卡上车吗？”
“打你妹的卡，腿断了还那么多废话！叫你等就等，等不及找窗户跳下去！！！”
按说电梯门合上之后，宁雪不管作为师姐还是未来教官，都应对霄舟浑不讲理的行为严加批评教育，但不知为什么，这时候她却憋不住想笑，以至酝酿半天情绪的霄舟瞬间状态全无：“严肃点儿，跟你说正经事呢！”
“哦。”
宁雪突然如孩子般听话的单字回应，让霄舟第一次体会到她只在特别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的乖巧可爱，感觉怦然心动的同时，两臂不由自主将其散发迷人幽香的身体揽入怀中，什么也不再多说……
彼此沉默相拥间，电梯又停于六楼。
辰枫、翼轸、宗瀚、小寒四人正打算乘电梯下去看看兄弟情况如何，门开后却惊讶地发现霄舟从楼上下来，且还抱着低头含羞的宁雪，气氛暧昧异常……
“哎呀，人满了，我们等下一辆！”
这真他娘的是亲兄弟啊，连语句措辞都一模一样！霄舟被辰枫闷得差点吐血，而宁雪听后则“噗嗤”一笑，双手推开霄舟，以免撩人情愫无止境升华下去，最后自己也无法控制其走向。
回到一楼，宁雪看见在此等候的罗尔菲斯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走出来挽起她的胳膊，打算返回宿舍。霄舟本以为罗尔菲斯会因刚才吼她那句大发雷霆，可她只是若有所思地望了自己一眼，期间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对好姐妹的事发表半点看法。
对此深感庆幸之余，霄舟眼里已经完全没有身旁王教官的存在，一心只想追上去与宁雪多待片刻，顺便弄清楚二人住教师宿舍的具体位置：“都这么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不过，回眸狡黠一笑的宁雪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我觉得你还是担心下自己比较好，学员宿舍十点关门，你和你的兄弟离开医院就只能睡操场了。”
呃……
霄舟目送步履轻松的宁雪消失于温柔夜色，心中虽有些不舍，但今晚的美妙已经足够让自己回味及为此兴奋得睡不着觉了，唯一遗憾的是，电梯里相处时间太短，过程连表白都算不上，自己尚没有机会与她最终确定关系。
照兄弟的话来说，大学生活还那么长，彼此给对方留点时间和空间，也不是什么坏事。
往后一段日子，霄舟时刻沉浸在一种近乎傻瓜状态的幸福喜悦中，天不亮便起来打理发型，刷着牙也TM能唱歌，害同住一屋的室友动不动早醒半小时，碰到某人大晚上失眠，兄弟们还要兼职夜间情感电台主持，同他聊人生聊理想，但不管怎么扯，话题最终都会回到宁雪那儿，听得哥几个恨不得立马为其筹备一场校园求婚仪式，赶紧把人追到还大家一个耳根子清净！
另外，关于馨悦与夜静，知道事情真相的霄舟接受了二人道歉，但条件是自己和朋友想去幻肢技术实验室玩时，她们必须无偿提供星学基地所有权限。馨悦爽快答应霄舟，当场拿出自己作为学生会副主席兼组织部部长的通行磁卡给他，并抽时间教会其相关仪器操作方法。
这回霄舟总算明白了，如果以开发者身份进入幻肢领域，会配备初始衣物及腕部操作端，而普通参与者就算抢到也无法使用上面功能。
如此一来，在校园里时常因精力过剩而闲不住的翼轸和哲俊也有了最适合他们的消遣方式，除每日军训间隙给自己加练体能项目之外，收操后还拉着宗瀚、陈伦、韩夏、古月四个于实验室进行各种超真实战事模拟，感觉像回到部队，然充满科幻元素的丰富内容却比常规训练演习更刺激有趣。
霄舟和辰枫没他们那么“恋战”，如果非要消耗自己多余体力，也只会选择篮球，而且是在傍晚不易引起围观的时段就着罐装啤酒单对单，因为若他们联手同其他学员较量，那就变成一方连庄到底的表演赛了。
二人中场休息之际，有女学员跑来要电话号码，霄舟视辰枫一眼，直言自己和兄弟都没有手机……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过得这般世外？对方以为是看不上自己的推托之词，面带失望地离开，但却点醒了想起一出是一出的霄舟。
“喂，你那里现在有多少钱？”
某人一撅屁股，辰枫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将近一千块吧，这个月津贴还没到账。怎么，你丫要买手机？”
“我这儿也有几百，要不咱俩凑凑，买部便宜点的智能机，以后有事联系起来方便。”霄舟和稀泥的说法，当即换来辰枫鄙夷的冷眼：“你丫泡妞联系起来方便！就一部手机，你带还是我带啊？”
“当然是我带啦，你拿来又没什么用。”
“既然没用，我干嘛要出钱买？”
“好兄弟，讲义气嘛！”
……
最后，经不住霄舟软磨硬泡的辰枫只好答应拿出五百块钱，至于手机归属问题，则需通过篮球的胜负来决定——两人轮流进攻，总共五个回合，谁进球多算谁赢。
“有意思。”
霄舟抓起草坪上的球，与兄弟一起回到场上，辰枫示意让其先攻，霄舟原本打算三分线外拔起就投，可转念一想，首回合还是选择突破比较稳妥，毕竟在当前规则下，三分也只算一个球而已。
由于双方整体实力接近，且对彼此擅长的取分手段了如指掌，故前两个回合谁也没有占到便宜，比分依旧为零比零。到了第三回合，作为防守方的辰枫率先改变战术，然而却是一个针对性极强的盘外招：“咦，后面那人好像Snow？”
“哪儿呢？！”霄舟听名字迅速回头，不料辰枫上前“啪”一下拍走手中皮球，轻松终结了本轮进攻。霄舟四处寻不见人，方才意识到被骗：“你阴我？！”
“阴你怎么了，有本事你丫阴回来啊？”辰枫于罚球区附近持球，霄舟一时想不到以牙还牙的办法，下意识依葫芦画瓢喊了句“罗菲飞”，话音未落，辰枫趁兄弟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一记无人防守的中投稳稳命中！
“你丫编故事有点创意行不，就算她爹罗天海来了，跟我又有毛关系？”
霄舟接连吃亏两次，情急之下迎着辰枫跳防强行出手三分不中。辰枫得球以最快速度运至外围，霄舟还没反应过来，其“嗖”一转身又往篮下猛突，如果这球打进，比赛就像点球大战般提前结束了。
不过，为了人生第一部爪机，就算此刻霄舟防守位置全失，也绝不会轻易认输！就在辰枫低身穿过自己的瞬间，霄舟卯足全身气力于其背后大喝一声，吓得兄弟腿一软，脚底踩滑的同时连人带球一道摔出底线……
“你丫要挑起打架啊？！”
“管我？反正不存在身体接触不算犯规！”
辰枫从地上爬起来，把球狠狠砸向用“狮吼功”骇人又害人的霄舟，霄舟接下球后正好执行自己最后一攻，可没等他想好这不容有失的一球该怎么打，辰枫忽然神情异样地指向其身后：“嘿、嘿，Snow！”
“你还来？！”关键时刻，霄舟要再相信他的话，那真是傻到家了。
“这回真不骗你丫的，她还把头发扎成了双马尾……”
“嗯哼。”霄舟不想兄弟为了赢球，竟编出这么不着四六的故事，“别说换个软妹发型，就算Snow现在什么都不穿站后面，我也没兴趣！”
听某人作死的表态，辰枫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不会……和我说真的吧？”
兄弟意料之外的反应，让霄舟预感不妙，回头看到一身清凉便装的宁雪抱手立于身后，见自己总算发现了她，第一件事并非打招呼，而是将两边耳下束扎马尾的辫绳解开，作为对自己刚才那番话的不满回应。
“喂，Snow！我不是这个意思……”
霄舟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视她恢复熟悉的披肩长发，顺便也恢复话间对人对事的冷漠态度：“无所谓，反正我也不习惯这辫子，以后都不会再扎了。”
闻言，某人由心底感到失落，宁雪好不容易打扮得如此清纯，不以教官或师姐的身份来面对自己，可自己却口无遮拦一语刺伤了她。
“其实我挺喜欢你新造型的，只是我们在赌手机，辰枫那厮又拿你来骗过我，所以……”霄舟急忙寻求身后兄弟作证，结果辰枫早溜没影儿了，“我CAO，人呢？！”
“赌手机？”
“是啊，我们打算凑钱买部手机，谁赢了这场比赛归谁，哪知最后变成‘狼来了’的故事。”
“你才是狼！满脑子污秽念头，居然还想我……不穿衣服站在这里。”宁雪说这话时渐低的声调及语气，在霄舟听来与调情无异，因而开玩笑也不再有所顾忌：“这里可是学校，就算你肯一丝不挂，我也不肯让别人看见哪？”
“你……”
瞧宁雪气红脸的样子，霄舟忍不住想继续逗她，但又恐真的把她惹发火那就不好玩儿了，索性见好就收及时转移话题：“对了，来找我什么事，不会只为欣赏你意中人打球的英姿吧？”
“你想得美。”宁雪稍事收拾情绪，从包里取出一张卡片递给霄舟，上面是成都市区一家有名的六星级大酒店，霄舟接过后顿时心跳加速，胸中驼鹿乱闯，所过之处一切思维与理智夷为平地。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约会？那也不至于选在酒店里啊，莫非……
“周六下午来这个酒店，出校手续已经办好了，到时候师母提前让人带给你。”
哈？师母也知道这事儿？！
“噢，还有，别忘叫上辰枫，这次他才是主角。”
What?!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霄舟简直越听越不明白，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话。宁雪从他表情中看出什么，先是一阵尴尬，然后抬手就是一巴掌，力量不轻不重，却足以将其再次打懵。
“为什么又打我？！”
“因为你在乱想！”
“我想什么了我？！”
“你自己心里清楚！”
最后，被顺理成章当做色狼打的霄舟方才弄清楚，原来是师母打算在该酒店宴请贵宾，需要找人作陪，可为什么偏偏选择自己和辰枫？对此，宁雪只用一句话来解释：“谁让你兄弟欠人家一盘没下完的棋呢？”
兰格洛夫！霄舟瞬间反应过来，宁雪口中贵宾是指E联俄师克里姆林航空旅旅长——兰格洛夫上校！
“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华贵军事科技学院同俄罗斯圣彼得堡莫扎伊斯基军事航天学院既然有合作，那师母认识兰格洛夫上校并且同他有交情也不意外，只是霄舟着实没有想到，两个多月前于第聂伯之舟上各怀心思的几个人，竟然会在自己国家以这样的形式再见面，这回自己和兄弟终于可以陪那个老酒鬼好好喝两杯了。
该传达的已说完，宁雪朝霄舟挥挥手，转身离开公寓球场。霄舟见她背着单肩包边走边打电话，猜其八成有事要外出，果断抱着篮球追了上去。
一路上众学员目光都在往这边瞟，感觉有些不自在的宁雪放下手机，问某个家伙干嘛跟着自己，得到的答案是恰巧同路……宁雪冷笑一声，懒得再搭理他，没过多久，当霄舟发现前进方向通往校门后，假装不经意地问道：“这个时间点，你要去哪儿啊？”
“约了人，去成都。”
学院距离成都一个多小时车程，大晚上跑那边去做什么？宁雪言简意赅的回答让霄舟心中疑惑更甚，不禁继续往下试探：“约了谁啊？”
宁雪见他紧张自己行踪又不敢明说，故意卖了个关子：“那人你也认识。”
嚯，那就只有罗尔菲斯了呗，总不可能是眼看喜欢的女生被强吻都没有任何表示的怂货王教官吧？再说自己与他只见过一面，也谈不上认识。霄舟松了口气，感觉像护送女友，若非作为学员未经许可不能随便离校，自己还真想随她们一起去成都当个免费导游什么的。
来到学院大门，一辆挂“QX”车牌的白色越野车打着双闪灯就近停在路边，司机是一位身高近190公分的男子，对方英俊潇洒的容貌与天高云淡的气质，很快让霄舟确定自己没有看错：“ClouD师兄！！！”
云尚听见熟悉声音，走过来先对其眼生的发型发表看法：“越来越不像个军人了，早知道就该安排你们多出几次任务，省得在大学里面没有约束一天到晚放风。”
“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某人闲得没事去查什么‘贝瑟芬妮的叹息’计划，我和兄弟们至于最后的任务还要玩儿命么？”霄舟嘴上虽这么说，但内心还是很感谢那次经历的，毕竟过程中遇到宁雪，并和她留下一连串美好回忆，“师兄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突然跑华贵军事科技学院来了？”
“下午刚到，难得有时间休息，所以来接小雪，陪她到成都玩几天。”
小雪……
这时，宁雪从后面走上来，亲切地唤了句：“云哥。”
云……哥？
难不成与Snow相约之人，就是自己与她队中共同的师兄——云尚？！听二人倍感亲密的称呼，关系好像还很不一般！此刻，霄舟忽觉脑子里一片空白，搞半天宁雪特意穿扮得这么清新脱俗，压根不是为给自己看的……
真是人生如棋局，指不定什么时候，你身边最重要的地盘就被平日看不到的某颗棋子给霸占了，而且这颗隐藏的大棋还是国王般闪耀的ClouD师兄——“二十四节气”中无论身高、长相、性格抑或各方面能力，自己都自愧不如的完美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