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散文—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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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远

我一直以为会有个入口,在某个不知名的暗角慢慢滋长,直到整个世界都在疯狂。

我一直以为会有个出口,在某个很潮湿的地方渐渐安详,直到化解了所有的悲伤。

没想到今年的《**传》会那么热门。暑假,我特意去了**城。

七月,梁山落起了一场盛大的雨,行驶蹒跚的公交车上拥挤的找不着北,玻璃窗上凝结着大颗大颗的雨珠。看着地面溅起的水花,一点一点浸透鞋子我开始恐惧。****中夹杂着昏暗,伴着急促的雨声,被我撕碎的纸片轰轰烈烈的下落,浸湿在雨水中泛滥成泥。于是我亦迫不及待的挤进公交车。

怎么会是你?安静怡从坐位上拍案而起。我并无直接回答,只是很从容地笑了。心想,怎么不可能会是我,或许你已经将我忘记了。然后我仔细打量起自己狼狈的样子,点点头,含笑就坐。

昨天

安静怡是一个和我有同样志向的人,酷爱音乐、书法、舞蹈。喜欢夏天,松软的沙滩和徐徐的海风。她的样子很可爱,就像哆啦Α梦。

我也只是草草简知。高二才得知安静怡进了音乐班,每个应接不暇的晚自习自由进出学校,桌洞里有着数不清的请假条,保卫科认熟了她,就没必要再伸手要请假条。安静怡半开玩笑着说,咱们班主任那手好字就是给我开请假条练出来的,我敲着她小小的脑袋笑个不停地笑。末了,便开始沉默不语。

星期一,我去学书法,安静怡去练钢琴,我们一同出了校门。此时已近黄昏,****的余晖渲染开来,聒噪的汽车鸣笛声渐渐减弱,周遭灰尘飞扬,不敢多看一眼今日就要离去的二十四小时。

安静怡骑单车载着我,有七月的风在飞,温柔的吹在脸上,就像有一种力量为我指引方向。安静怡说她钢琴室里有位学姐考上了浙大,她说高三是一个很令人难忘的年月,有说不尽的快乐与说不出的辛酸,莫如,你一定要好好念书,听说浙大的学校很大。

我用双手捂住脸颊,不敢多看她一眼,我不想让自己在高二就开始了解高三的种种辛酸。

今+昨天

九月,我终于进入了高三,迎着金秋的天高云淡,开学时所有的学生混走在一起,即便是给我一双火眼金睛也难以辨清哪些是高一的学生,哪些是高三的学生。同学项迪突然揪住我的耳朵,她说,死莫如啊,你都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怎么还那样幼稚,乱瞧什么呀。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嘲讽不觉得难过,反而更是想笑。

接下来每个晚自习急匆匆的进教室,开始做着一道又一道的数学题演算过程,有时候看的眼睛疼也不舍得停笔,心想都怪以前那么肆无忌惮,现在落下的功课好多好多。委屈到想哭的时候看一眼窗外,街市上有着不断闪呀闪呀的七彩灯,另一侧隐约中听到高二的学生在追逐打闹、相互推搡声。

我突然间想起自己的高二,那时我和安静怡坐在一起,我问她还记不记得朴树这位歌手。

安静怡没有回答我,而是高傲的拿出mp4,她说你看看吧,我mp4里面全是许嵩和王菲的,你说我还记不记得。

可是我很喜欢朴树这位歌手,喜欢他的《那些花儿》《九月》《白桦林》《旅途》...

好了,别讲了,你不知道许嵩的《素颜》《断桥残雪》《玫瑰花的葬礼》有多么的深入灵魂。

真可笑,真正深入灵魂的天籁之音是萨顶顶的《万物生》,再说你也听不懂梵文的。

这时后位的一个男生伸过头来问,萨顶顶是谁?内地的还是外国的?

安静怡打趣道,是卡扎菲的。说完我和安静怡都在笑。身后的男生看着我们笑他也跟着笑。

我和安静怡都感到很无奈。于是转过头开始窃窃私语,吃着沙土瓜子,一边看萌芽杂志。以为世界真安静,只有我们俩人说话,这样就像一个年轻的王,披荆斩棘毫不费力,白驹过廖的闲暇时光充满信仰。

那时我指着安静怡说,你给我听好了,我要参加***。

话音刚落,班内哄堂大笑,我这才知道是自己的分贝过高了,然后暗自低下头。可是我心里却在想,很好笑吗,我为什么就不能参加?

安静怡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说,莫如,你以为你写过大本大本的片言碎语就能成为作家?那你也真无知了吧。

我,可是我真的很想写,无关名誉无关信仰。

记住,我不希望你是下个郭敬明,因为我不希望你整天活在悲伤中。

不要再给我讲这些,我已铁了心,虽然不会是下一个郭敬明。

安静如疼惜的看着我说,你很固执,好吧那就走你自己的人生路,你永远与别人不一样,或许这就是你吧。

我突然间觉得心里好难过,这句话是褒义还是贬义?我问她。

她竟然笑了,说,是什么不都是一句话吗?

那,告诉我主语是什么,谓语是什么,你选什么作宾语?

你是那么爱思考的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不去考一个轰轰烈烈的好分数,你知道这对于你绝对不在话下。

我不知道,我不想回答。

那时我是真的不想回答她,有说不出的难过。就这样在安静的自习课上,渐渐没有了声音。

第二天早上,我收到安静怡的快递,她在信上说已经将郭采洁的《I Remember》唱的非常好了,并且把《牧民歌唱***》的钢琴曲也已经练得相当好了,可以不用再怕专业考试。我突然间觉得安静怡是个挺不简单的女孩。

我终于也觉得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班主任不知哪时站在了我的课桌前,我抬头时才看到他。

拿出来,藏的什么。

没,我不想让老师担心,能不拿吗?

为什么不交出来?

我...

走,跟我去趟去办公室。

班主任的步子走的非常快,我就像跟不上他的步伐,同出一扇门和他竟能隔了三米的距离,内心莫名其妙的落空。在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回头望了一眼全班埋头苦干的学生。你知道那种感觉。

办公室里,我仔细的看到每个老师办公桌上都有夹着一张和家人的照片。尤其是班主任这里,不仅放着水壶和一小盆水仙花,还有在史铁生《我与地坛》那本书下面露出一篇写到一半的日记。屋子里就只有我和他,没有其他人,寂静无声。

班主任突然开口,说吧,怎么交代。

老师我觉得你应该让我自己去想明白,而不是你给我讲太多。

莫如同学,你想多了,老师只是在问你藏的是什么?

既然老师这么问,那我肯定是要说了。

你很聪明,就是总有太多自己的想法,你为什么不能快快乐乐的去学习多听一些别人的意见,这样多好啊。

可是我一直很快乐,只是有思想和快乐没有太多的关系。我小心翼翼地掏出安静怡的快递信,递给他。好了老师,就是这个。

你看,你有多乖,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老师你难道还想要求我把自己想的东西给你吗?这个我给不了。

你有一个练钢琴的朋友?那你的路子是什么?你想要什么你更想要什么?

不愧是老师,看信看的都那么快,可是我的路还很远,讲不完也走不完。

...

那天我竟然很急匆匆的走出办公室,用力捏着安静怡的快递信,凝望着空气中悬浮的迷茫与无措。我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我知道,我有双隐形的翅膀,一直带我在飞翔。

昨天

自习课上,也好像和老师有过这样的对话,说了些什么我已完全记不清。安静怡趴在桌子上津津有味的咬文嚼字。经过一番周折我终于给她抢了过来,略看竟然是我十五岁时的一篇手稿,外加一篇纪行。我结结实实地盯着她无辜的眼神。觉其可笑。便将头转向窗外,此时青灰色的天空已布满蔚蓝,连细小甚微的角落也开始滋生希望。

回忆十多岁的棱角已被现实磨的**,自认为这是幸运。

最近几个月里,安静怡说她妈妈要去趟俄罗斯参加婚礼,家中便只有她一个人了。那天晚上,安静怡敲起我的房门,我写着文字的思绪立刻被她打乱。于是很不耐烦的起身开门。

是你?进来吧。

发脾气了?

你应该知道在我写东西的时候最讨厌什么。

嗯知道,我来是要告诉你,我妈妈去俄罗斯了,我想?

嗯好,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记得正好有个空房间。

我家住在六楼,融入毛茸茸的雾色中显得摇摇欲坠。她一口气跑到六楼,提着大大的行李包,我正要去接她,原来他已经站在了门口,一脸惊喜的样子,伸手揽住我的脖子。

我的家很小,却有种温暖的感觉。墙的左角处挂了一幅爸爸画的《连年有余》。我看了一下表,此时已是九点钟了。安静怡的房间靠窗,是我特意为她准备的。生怕她饿,于是熬了一碗莲子粥送到她的房间。

安静怡见我来了,抱住我,说,谢谢你啊莫如,有你真好。

我无奈地笑了,说,如果好,那就尽早休息吧。

我回到我的房间,拉开窗帘,推开窗,有一股温柔的**扑打在脸上。我开始疯狂的迷恋这种感觉,相比之下,是别人体会不到的,我喜欢这种静谧的幸福。

我快速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好,换上拖鞋,打开电脑开始写文。听到安静怡在房间里疯狂的练嗓子。我听到她在唱《白桦林》。我听到她在唱《那些花儿》。她说过她喜欢的是许嵩和王菲。我起身将房门反锁,不想再去想什么。

国庆节的前一天,项迪给我说,有个女孩来找过你,说是很急很急的事,我带她走遍了整个校园都没找到你。

那结果呢。

结果就是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然后就走了。

我接过,是她的手机号码。放学回到家便拨了过去,竟然通了。

喂,是安静怡吗?我说。那边却良久没有回音,直到我决意挂掉电话时安静怡终于开口了。

莫如,我没有考上浙大。她的声音有些许低落。

这,那你怎么想,明年六月我也要高考的。

可是你就不想听我讲完吗。

说吧,死鬼,就知道你还有下文。

嘿嘿,下文就是我考上了上戏啊。

哦,这么好啊,恭喜了啊。

她可以走的更远,她是个有才华的女孩。让我忽然间想起那些陪伴过她的日子,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念的,对着手机屏幕发呆,直到眼睛模糊地看不清文字。有时候经常会梦见她。我会和同桌项迪讲我和安静怡的故事,她听得不耐烦了就白我一眼。我挺有自知之明,立刻闭嘴,竟然还能趁机笑笑。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非常迷恋林夕,这个80年代中期晋身香港乐坛专业填词人。我知道他的原名叫梁伟文。可是每次睡觉前我都要读上一段林夕作的词,这样才会感觉很好。就如《人来人往》里有一句闭上双眼我最挂念谁,眼睛张开身边竟是谁。《百年孤寂》里的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本来没因果,一百年后没你也没我。

昨天

时间仿佛一眨眼便到了十二点,隔壁安静怡的房间已经安静了下来。我觉得眼睛有点发干,起身冲了杯热牛奶。走到安静怡的房间,灯依然亮着。原来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看到这里,我不免一阵心疼。我不舍的将安静怡叫醒,让他回床去睡,拿了厚大衣为他盖上。温暖的深夜里,她还在梦境,并不会知道我来过,看着安静怡再次熟睡的样子,我禁不住笑出声来。

一切安顿好之后,我来到六楼的阳台上。将头探出窗外,夜风微凉,我披了件外衣,向下望,街市上的车辆已经很少,能看到路灯下有个男子在打电话,身子不时的笑弯,好像是很快乐。

我觉得我实在很困了我才去睡觉。

这样的夜属于我。

两个月后,正值九月。天气开始转凉,偶尔也会下场小雨。有时侯早晨开始出现水雾,在我对着《**传》目不转睛的看到第一百二十七回的时候,手机突然想起,来自一个陌生人的短信,简言大意是:我在西藏,呼吸时就像在缺氧。

记忆反复倒带,对过去更有记忆的是突然想起林夕的《流年》,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中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动情之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多久之后,想起那个人。是你吗安静怡?

我猜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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