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藏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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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小宝会意,立即举起酒杯道:“小宝初到巡防营,一切事项定会时时向指挥使大人禀报,绝不擅自做主、越俎代庖!”李子睿与父亲对视一眼,笑道:“邱总兵客气了,你救下了皇太孙,又立有军功,是皇上钦定的巡防营总兵,我也是忠毅公举荐上来的,以后咱们精诚合作,一起升官,一起发财!”

李景隆也道:“请邱总兵转告忠毅公,他的这份儿人情,景隆记下了。”

从李府出来,邱小宝马上回了巡防营总兵府。身为山西商人的后裔,他敏’感地意识到,这十二年的漕运账目必定藏有极大的秘密,必须立刻封存……

云北归回到家,没有了妻子的唠叨和儿子的吵闹,心里反倒还不适应。他去正屋看了老母亲——因为十几年不见孙子加上逐年衰老再次失明的她,身边已经不能离人——此时她已安睡,正在打瞌睡的丫鬟看见他,急忙站了起来。

他示意不要出声,摆手让她出了屋。自己坐在老娘床前,望着她日渐衰老的面庞,脑子里忽然想起经常在梦里出现的那一幕——老娘站在城墙上被人命令跳下去——他始终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做这种梦。

出了屋,他对管家小卓子和被吓得发抖的丫鬟道:“行啦,再找几个丫鬟替换,每个人几个时辰,月钱也涨了,好好伺候老娘,有事叫我,别再马虎了。”两人诺诺答应。

他回到自己一本书都没有的所谓书房,扳动机关,进了一间暗室……

十二年前,菜市口,何家行刑现场。

大雨倾盆,血流成河。

李云婷滚在地上的头颅口中兀自念念有词,尸体直立不倒。刽子手显出罕有的紧张,向监斩官云北归和张玉禀报说,当年学徒时,师父说这种情况叫“阎王冤”,若是被斩首之人身负重大冤情或者还有未了之事,就会出现这种奇异景象,说白了就是阎王也觉得冤。

云北归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骂道:“我就知道冤,我他娘的就知道冤!”张玉喝道:“侯爷,此是皇上钦定的大案,你是觉得皇上错杀了他们吗?!”转向刽子手,“妖言惑众,罪不可赦!来人啊,把他给我绑起来!”登时就有张玉的属下将那名刽子手绑了起来。

张玉冷冷盯着还在扇自己耳光的云北归,道:“侯爷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回府休息,这里的事交给张某,他们的后事我来安排妥当如何?”转向属下, “来人啊,扶云侯爷回府休息。”

云北归失魂落魄地走了,张玉转向一个亲兵,道:“陈’瑛到了吗?”亲兵道:“早候着了,属下马上让他过来。”

陈’瑛打着伞走到张玉面前,施了礼,一如既往地斯文有礼。张玉笑道:“陈大人,有劳你了!”向亲兵一摆手,亲兵会意,立即开始清退刑场众人,很快,偌大的刑场只剩下张玉、陈’瑛等四五个活人,还有五百多具尸体。

陈’瑛把伞交给一个随从,开始慢慢打开随身携带的工具箱,嘴里道:“若是张大人消息可靠,一会儿必有所获。”张玉淡淡道:“吴飞报上来的抄家单子我只看一眼,就敢断定,何长在这个老西儿一定耍了花招!才特意安排他跟这个李云婷见了一面,没想到果真如我所料。”

陈’瑛熟练地戴上了特制手套,双手拿起了长长的刀具,慢慢走到直立不倒的李云婷尸体前,说了句:“扶住了!”利刃没顶,鲜血不出,众人都吃了一惊,只有陈’瑛依然故我,继续着儿时的解剖游戏……

在兵士们的呕吐声中,陈’瑛手持镊子夹着一块布走到监斩台,慢慢放到张玉面前,淡淡道:“如果有,就是它了。”张玉捂住口鼻,皱着眉头,用扇子拨弄着那块布,道:“只有这么点?”

陈’瑛没有回答,慢慢整理好工具箱,起身道:“张大人答应下官的事可别忘了……”

这一幕场景,云北归是在一次下朝时,听马建成转述的——张玉向皇上密奏说何长在富可敌国,实际家产绝对远超抄家所得,一定在抄家之前进行了秘密财产转移,藏到了某处所在,所以安排了何、李相会以及陈’瑛的刑后剖尸,得到了一张——准确来说是半张画在媒染锦上的图案,并一口咬定那是何长在命人绘制的藏宝图的上半阙。

不等马建成说完,怒火中烧的云北归就将走在前面的张玉一脚踹倒,又一个箭步上去给了陈’瑛一拳,若不是殿前禁军一拥而上将他拦住,恐怕张玉、陈’瑛登时就要命丧当场。张、陈吃了亏自然不肯罢休,一起到皇上面前哭诉,磕头出血请求皇上严惩暴徒云北归。

皇上勃然大怒,当即命人将云北归找来,当着张、陈的面给他一顿臭骂,又狠狠踢了几脚,下旨将其收监三日,罚俸一年,算是给足了二人面子。

被关在锦衣卫天牢的云北归,不吃不喝,昏昏沉沉,脑子里满是何长在死前的情景和马建成说的惨状。有一天忽然想起了何长在临刑前向自己喊的话——“寄语飞南归北雁,大河两桥是家川”,这句诗以前他就经常说,自己也还常常取笑他,作为他临死前的“绝句”,莫不是别有深意?

出得天牢的当天夜里,云北归就去了通惠河,在庆丰桥下一顿好找,一无所获,仍不死心,第二天夜里又去了大通桥,终于,他找到了一件久违的东西——大运河石鼓!

他将石鼓悄悄搬回了家,除了妻子杉杉,没让任何人看见。后来,他让人秘密开凿了这间密室,将石鼓安放在其中。

此时的他拿着蜡烛,仔细端详着这失而复得的石鼓,喃喃道:“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又想到,马建成说为皇上找到的那块所谓石鼓,看来便是假的了,但究竟是他还是何长在所伪造的就很难说了。关于何长在宝藏的传闻越传越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这块石鼓,的的确确是自己献给妻子杉杉的至爱礼物——何长在明明知道这一点,却在得到后起了贪占之心,实在不够意思。说起来三弟纵然既贪财,又好’色,甚至色胆包天到了与贵妃私通的地步,可终归是自己的问荆兄弟,再有,一是一,二是二,犯什么错,治什么罪,贪财好’色他是有的,非要移送法’办,我云北归也没二话,可是说到杀人,而且是杀害三千宫女这种事,何长在绝无可能!就他那个小胆儿听说了都会打哆嗦。尤其是李云婷等人更是天大的冤枉,一天大太太的好日子没过过,刚上门就遭此横祸!陈’瑛、张玉这些王八蛋居然还开膛破肚,真他娘的不是人!

想到这里,云北归看了看自己的右拳和右脚,下意识地笑了:自己是什么人?现在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像街头小混混那样轻易打人?

隐约觉察何长在一案必有冤情,但是自己却查不出,更不知道该找谁算账,听见马建成一番挑拨,索性借着由头、由着性子打了张玉和陈’瑛——如今的云北归早已不是动辄打架的小痞子,也不是打就要把人脑袋开瓢的愣头青。他现在要的,是“当场没大事,以后能致命”!除此之外,他暂时想不出别的好办法,另外,能帮他的还有谁?

放下最后一本账册,邱小宝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计划,并立即付诸实施……

他再次造访了李府,见到了李景隆父子。这一次,没有了第一次来时的其乐融融和含情脉脉——因为他带去了两本账册,用笔勾画的地方显示出“曹九江”的字样。

李景隆父子这才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讽刺感。

邱小宝缓缓道:“唐青云虽是武将,人却精细,掌管巡防营及通惠河漕运十几年,居然命人记了一柜子的账册,当然,他还不会傻到写上大臣名字的地步,”拿起一本账册,“这个‘曹九江’指的是谁,我想两位大人心中有数。”李子睿厉声道:“邱总兵,你这是何意呀?!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李景隆倒是沉得住气,淡淡道:“睿儿,让邱总兵把话说完。”邱小宝神目如电,瞥见李景隆掩在袖子底下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禁哑然失笑——草包毕竟是草包,十几年过去,依然如此,当下笑道:“我翻遍了漕运账册,记在曹九江名下的分红,据粗略估算约有一千万两白银,着实不是个小数目。”

李景隆冷冷道:“那又如何?”李子睿哼道:“邱小宝,你进的可是我们李家,那有什么姓曹的!?”邱小宝不慌不忙,喝了口茶道:“没有确切证据,下官哪敢登门造访,李大人不姓曹,却被册封为曹国公……”

李子睿急道:“一派胡言!照你这么说,天下姓曹的人干的坏事都要我们父子担了!真是笑话!曹国公乃是当今圣上表彰我父忠心,金口玉言,御赐我父承袭祖父封号……”邱小宝打断道:“好,好一个曹国公!太’祖封号自然荣耀无比,倍加珍惜,可惜‘九江’两字嘛,却是哪位朱允炆赏给李老大人的小字,我说的对不对啊,李老大人?”

李景隆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邱小宝耸耸肩,笑道:“李老大人不必如此紧张,为了缓和这尴尬的气氛,我给两位讲两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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