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tsxsw.COM 丁师爷说:“玉苛是安南国,末代国王黎维祈的女儿,是末代公主,当时西山军北伐,黎维祈出逃,黎朝国都升龙被占,成为废墟.黎维祈乞求宗主国大清派兵救援,以求复国,广西巡抚孙士毅奉乾隆皇帝命,率大军入援安南,挽救黎朝,因西山军并未完成调集,未有多大抵抗,清军开始时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大军很快便进入黎朝国都升龙(今河内),乾隆皇帝大喜,封孙士毅一等谋勇公,赐红宝石顶;黎维祈回升龙谒见孙士毅,孙士毅奉乾隆皇帝意旨,册封黎维祈为安南国王.乾隆皇帝下令班师,而孙士毅贪功,犹豫未有执行,想在春节后,准备进攻西山王朝国都富春.”
丁师爷又说:“在除夕那天,清军张灯结彩,准备庆祝新年;因为轻敌,并无作重大的防守准备,礼记中庸云,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有准备者胜,没准备者败;孙士毅,乾隆二十六年进士,曾任内阁中书,军机章京,其后更是文渊阁大学士,不可能没有读过礼记中庸,却是胜利冲昏头脑,趾高气扬,过于轻敌,注定骄兵必败.”
丁师爷继续说:“西山王朝阮文惠做好作战计划,急命西山军北上,所有军士,以三人一组,一人睡于网兜,二人抬着行军,三人轮流睡,轮流抬,日夜不停行军,士气激昂,向升龙进发,沿路杀掉清军侦察兵,清军无人知晓,西山军完成集结,秘密于升龙城外布满地雷.于除夕夜,清军欢庆之际,西山军发出进攻,以军用大喇叭大声向清军劝降,清军大骇,很乖地,几乎全部投降,孙士毅丧师,印信丢失,短短的路程,逃了七天七夜,终于抵达镇南关国门;乾隆皇帝大怒,禠夺所封一等谋勇公封号,收回红宝石顶,撤双眼花翎,罢两广总督职,以福康安代之;国王黎维祈,亦逃往广西,被两广总督福安康收容,剃发易服,迁往北京.”
丁师爷说:“玉荷是在广西出生,其母不满君王黎维祈舍弃衣冠,不愿随黎维祈前往北京,反携玉荷,以及玉荷乳娘和一名叫阮氏香的宫女,以五两银子,买了一名邓姓珠江蛋民当仆人,潜回安南投靠黎维祈旧部,伺机复国;期间,日久生情,阮氏香深爱邓姓仆人,玉荷母亲将阮氏香许配邓姓仆人,因邓姓仆人为汉人,玉荷母亲,将其名字改为邓汉;两年后,玉荷母亲被乱军所杀,余人及邓汉夫妇,抱玉荷投奔其皇叔,一年后其皇叔被西山军剪灭,玉荷乳娘亦被西山军掳走,皇叔家眷,与邓汉与妻子阮氏香,携玉荷投靠玉荷的九姑婆黎氏玉忻,当时玉荷只有三岁.”
巧云忍不住插嘴说:“我妈妈姓邓,我舅舅在我出生前一年,船在在琼州捕鱼失踪,遗下我舅母和我表哥,跟我们一家生活,在我六岁的时候,他只身回来,说是在广西被人救起,为了生活,随别人去了安南,结果滞留越南,一个月前乘坐海盗船抵达香港,舅舅逃跑,翻山游泳至香埠头尖沙嘴村;因为安南一直以来,遵循中国礼教,都是明朝的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古有名训,不可剃发,海盗亦多蓄发不剃,舅舅因为长发,被村民抓至九龙城寨衙门,在衙门要求衙役替其剃发,剃发后不久,舅舅伺机逃跑,至伶汀洋,找了一朋友,摇船送至香山,只身步行回九江,与妻儿团聚.”
巧云又说:“小时侯,我常问舅舅安南是什么地方?在安南,是不是只有舅舅一个人过生活?舅舅都是不答我话,不提安南任何事情;我常看到舅舅烧香的时候,都先将香轻轻的放在脸庞,说,香!香!汉哥陪你!然后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说话,我跟舅舅说,舅舅说的话,初八听不懂,而且这香也不香,舅舅,汉哥是谁?舅舅生气的对我说,小女孩不要胡说!我是说安南的香!汉哥已经死掉!丁师爷,我心绪有点乱,明天我舅舅来的时候,我问我舅舅好了,请丁师爷继续说.”
丁师爷继续说:“黎维祈的祖父是黎显宗,黎氏玉忻是国王黎显宗的女儿,是黎朝少有的才女,其父王将她许配与阮文惠,一年后,阮文惠称帝,黎氏玉忻成为西山国王阮文惠的皇后,阮文惠是难得的好国王,站在安南的立场看,外抗法国的侵略,覆灭了大清的干预,对内几乎统一越南.”
丁师爷看了巧云一眼,说:“邓汉夫妇,携玉荷投靠黎氏玉忻后,才知道阮文惠已经死去,新任国王阮光缵,并非黎氏玉忻所出.”
丁师爷说:“黎氏玉忻十六岁嫁与阮文惠,二十二岁新寡,移居西山王朝都城富春(今越南顺化)郊外,与其女阮氏玉宝,儿子阮光德,过着隐居的生活;黎氏玉忻虽然收留玉荷,却对玉荷以及亲近玉荷的人,十分冷淡!没几天,邓汉发现黎氏玉忻,当年十分讨厌玉荷的父亲黎维祈,黎氏玉忻与阮文惠在升龙成亲后,其父王黎显宗即驾崩,因太子早死,群臣拥戴太子之子,皇嗣孙黎维祈继位,黎氏玉忻极力反对,在阮文惠面前说黎维祈坏话,劝阮文惠另立黎显宗别的儿子,但群臣只认同黎维祈,阮文惠只好作罢.”
丁师爷又说:“皇叔家眷亦不满意黎氏玉忻的冷淡待遇,率邓汉夫妇,携玉荷投靠附近一位隐居的皇叔旧部,该皇叔旧部的妻子阮氏美娇,只有十七岁,视玉荷为己出,认玉荷为女儿,常跟人说玉荷虽是三岁女娃,但以后成就,也许堪比安南的民族英雄,二征夫人.”
巧云问:“二征夫人?”
丁师爷向巧云解释,说:“汉武帝平定南越国,将广东,广西,南越(今越南河内一带),收归版图;东汉光武帝时候,南越征则,征贰,妹妹二人,起兵造反,攻掠六十余座城池,被称为二征夫人,虽其后被伏波将军马援平定,但二征夫人,一直都是南越人民的英雄,受南越人民拜祭.”
丁师爷说:“只是好景不常,皇叔旧部,被人诬告谋反,只好携所有人,潜入山区,真正造反复国,聚众三百余人.在山区两年,西山军保德侯陈添保,派部将唐德围剿,将山区人口三百余人,全部杀光,剩阮氏美娇,邓汉夫妇,携玉荷逃亡,于逃亡中,被八名当地西山军人发现,邓汉拿起锄头,要保卫玉荷等三人,却被阮氏香骗夺锄头,嘱咐夫君立即携二位主子奔跑,一定要保护玉荷和阮氏美娇性命,阮氏香挥舞锄头,成功阻挡西山军人,让夫君等三人逃脱,在混乱中,阮氏香打伤了三名西山军人,但自己却被西山军人砍为玉酱,身首西肢不全.事后邓汉等三人,潜回原地,拾取阮氏香散落的尸骸,觅地埋葬,并与阮氏美娇及玉荷,居于埋葬之地附近,搬取山区存粮,打猎种地维生,玉荷时年五岁,年纪虽小,记忆中邓汉每天都流连于阮氏香墓地,哭泣发呆,一,两个时辰不动.”
丁师爷再说:“在墓地附近生活了一年,却被当年阮氏香打伤的军人发现,秘密招了二十多名军人暗中包围,当时阮氏美娇和玉荷,至墓地呼唤邓汉回去吃饭,二十多人一拥而至,将三人擒住捆绑,因恼恨被邓汉妻子阮氏香打伤,在三人面前,竟将阮氏香尸骸挖出,淋上油,添上柴火,一把火烧掉还不算,将烧得焦黑的骨头,用锄头敲碎,磨成粉末,洒于三人身上.众军人押三人至屋内,搜查屋内物资粮食,因分配不均而争吵,邓汉奋力挣开绳索,将阮氏美娇和玉荷的绳索解开,成功逃走,躲于山区山洞之中,西山军人召大队人马搜山,邓汉料山洞必被搜到,逐用调处离山之计,嘱咐自己走往山谷逃跑,引军人注意,阮氏美娇和玉荷,看到军人前往山谷追捕,立即逃跑,再前往投靠黎氏玉忻,应可保存二人性命,邓汉若能逃脱,会在路上寻找二人.二人在山洞中,看到在谷上,邓汉被西山军人擒获,二人无力救援,只好一路躲藏逃跑,前往投靠黎氏玉忻.”
丁师爷说:“阮氏美娇和玉荷,被西山军人一路跟踪追捕;三天后,于富春附近,二人被跟踪而至的西山军人抓获,就近送给唐德,邀功领赏,并请示唐德,回去后,要如何处置已经擒获的邓汉,唐德命不用将邓汉押来,可将邓汉就近交给舰队作船上仆役;唐德看阮氏美娇貌美,玉荷可爱,将二人送交保德侯陈添保,有未随皇叔旧部前去山区者二人,已经投靠陈添保,指认阮氏美娇及玉荷无误,陈添保以二人是谋反眷属,将二人送交皇宫作仆役处置,玉荷时年六岁,从此未有邓汉消息.二人于皇宫当了一年洗衣宫女,重宫尚宫发现玉荷十分可爱,将玉荷送给宝贞公主.”
丁师爷说:“宝贞公主跟玉荷年龄相若,很喜欢玉荷,在闲谈中知道玉荷是前朝公主,将玉荷升为贴身宫女,成为玩伴,私底下常称玉荷为玉荷公主;玉荷常找义母阮氏美娇,送食物及协助阮氏美娇洗衣服,宝贞爱屋及乌,将阮氏美娇要来,负责较清闲的宝贞公主宫室外花园,种花打扫工作.二年后,有一次,宝贞随阮光缵南巡,玉荷随侍宝贞,于路上,被旧阮军队伏击,阮光缵随行护驾军队,很快便几乎杀尽伏击军队,但在混乱中,玉荷走失,被旧阮伏击军队残众刧持掳走,乘船逃走,于海上,残众遭遇五艘西山战船,残众全部被杀,玉荷获救,在回程时,却遇旧阮舰队数十艘,以火炮轰击,西山战船且战且退,往北遁逃,五艘战船,被击沉三艘,剩玉荷所乘坐的战船,和另一战船,因为较快,三天后,终于在海上摆脱追踪,因水流方向,船已达大清国境,因战船上人员,大都是广东广西海盗,遂前往广东上川岛巢穴休整,在上川岛遇首领郑七购买物资回来,逐将玉荷交与郑七,玉荷在上川岛居住了十天,有一商人运货至上川岛,郑七将玉荷送与该商人,该商人抵达顺德,拜访石姓商人,石姓商人看玉荷可爱,与女儿晓兰年纪相若,要了玉荷,给女儿晓兰作婢女.”
巧云突然问丁师爷,说:“丁进士,我舅舅姓邓,如果我舅舅是邓汉,巡抚大人会不会抓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