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死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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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玩忽职守义弟,谭龙训斥道:“玩?这里是王宫能玩的吗?知不知道你们的战斗已经惊动了整个王宫,赤炼和鸿钟已经带领着三千禁军精英赶着来了,好在我身为后宫禁卫统领受到公主敕令先来一步观看情况,不然一会闹得如临大敌的状况看你还能笑得出不?现在先下去与闯进来的几人问问话如果不是敌人我还来得及赶去通报赤炼和鸿钟收兵回岗位待命”说时带着童虎两人降落地面来到叶天弘等人面前,彼时宫门附近四百名整副武装的禁军已经包围住叶天弘四人一狗。

见到后宫禁卫统领谭龙跟他们的头儿前卫营禁军副统领童虎来到立即让出一条道路来。谭龙对于闯进来的几人又闹出如此大风浪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当下就大喝道:“你们什么人,擅闯邱斯王宫还公然反抗,如果没有给出合适的理由片刻后三千禁军到来让你们插翅难飞”

刚才危险之际幸好有柳香以弹指光阴的神通一瞬间救走了叶天弘,而叶天弘当然也难免受到责罚排揎一顿,及至见到谭龙和童虎到来被怒目大喝也没有不悦,反而能助叶天弘脱离柳香魔爪。而对于险差伤到叶天弘的谭龙,柳香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当下就又是冷笑又是冷哼的,弄得周围禁军剑拔弩张。

“我们是授命白虎尊者而来,为了相助贵国邱斯,刚才无礼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请多多包涵饶恕小女子大罪”见叶天弘说话得体虽然有少许做作却并无丝毫傲气,谭龙才放下少许戒心。

“你说你等是授命白虎尊者相助我国邱斯,我身为子民当然高兴和欢迎,但可有凭证?若是没有恕我能不能相信你等片言”戒心纵然放下但谭龙为人还是十分谨慎的。

叶天弘露出笑靥,他等的就是这句,回答道:“贵国公主云灵雨曾在太衡山修行过一段时间,相信她应该还认得我这位师姐”叶天弘现在成了女人怕除了像小熙这样天生慧眼别人都认不出,只记得当年太玄昆明一战的时候云灵雨曾跟柳香碰过面。

既然说明是太衡山来人又可以由公主云灵雨确认,谭龙暂且放下身位先讨教叫来人名号。而叶天弘除了假报姓名外其他有问必答,包括小熙和吴宏的来历都没有隐瞒。道:“谭、童其实小女子我早就久仰你们两位大名,当年我师弟叶天弘家族刚遭浩劫流落在外,恰逢你等路过救下一命此大的大恩师弟他时常谨记,知道师姐我们此番要来邱斯特意要我们向几位恩人说一声”

谭龙先是惊讶了一番便恢复过来,又想及锦江身死也是哪个时候不免神色黯然,现在知道叶天弘在当年并没有被弗郝帝国带回去受害,且还得到麒麟尊者垂怜收在门下感到非常欣慰,便道:“恩情之事可不必提当年我们也是机缘凑合能帮上忙而已,现在刚好是早朝,太衡山来的贵客可随童虎到殿前,一会公主云灵雨自会现身为你等作证,我还需要去通知宫内各人一声以免造成误会,想刚才的术法拼斗已经惊动了朝殿各人,让四位前解析虚惊一场”说完谭龙便御空而去。

童虎为人率直粗鲁不拘小节,刚才跟化名女白鹤的叶天弘打了一场觉得还没够过瘾,但事已至此也不好继续下去。知道其中二女是叶天弘的师姐不是外人,便一脸哈哈大笑说了一句“不打不相识”殷勤地带几人往大殿去。

邱斯的早朝自从两年前国君云辟烨辛劳过度换了痨病,病情日益严重时常吐血,之后在太医的力劝下已经很少亲自上早朝,钦命太子云佐夫和宰相卢子昆分别担任左右顾命大臣以同样的权限暂理国务。

今日和往常一样文武分左右于万象殿上,只见文官整整从殿内派到殿尾约有百余人,而武官才只有文官的三分之一,可知邱斯帝国如何文弱。左右顾命大臣分别坐在金案龙座前,宰相卢子昆认真地听取大臣对各地方旱情怨声载道的报告,并头头是道地与之谈论。而太子云佐夫和往常一样不学无术,打着呵欠掩着脸装聋作哑。

话说云辟烨一生励精图治可惜事不愿为而他也不是一个沉迷女色的人,直到现在四十九岁的人膝下只有云灵雨一女承祧,而上任国君云辟烨的父亲早死除了他一个儿子就只有两个姐姐,到了这一代也不是知道是否得不到祖宗护佑旁系子弟不是病死就是夭折继承人都没一个。迫于无奈云辟烨听取了续弦皇后王氏的话收了她的一位侄子当养子,就是现在的太子云佐夫。

早朝进行了一半,满堂都是忧国忧民的氛围好生让人憔悴。王首义及到此时见时机成熟才站了出来说道:“启禀,昨天臣下侄子王祖德身负王都治吏官之职巡行之东城门市场的时候遭到来历不明的炼气士殴打伤势严重,原本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早朝上说的事,但天未亮的时候查明了行凶者所在城守军少将石奇碧带领人马围捕却遭到反抗,反被打得体无完肤,有损国威……”

没等其他臣子发话,终于等到这一环节的王佐夫“啪”一声狠狠地拍了一下座椅扶手,站起身说道:“竟有如此逞凶行恶之徒?难道以为我们邱斯是可以任意横行无忌的地方么,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何许人速命前卫营进军副统领童虎前去……”还没有容王佐夫多说两个字来,只感到天空似是打了一个霹雳震得在场各人两耳发聩,而声响没有就此停下接下来陆续有响起金戈交鸣和各种震音,就连整座殿宇都发出颤巍巍的声音来。

卢子昆最先反应过来,立即派人出去察看情况到底发生什么事。殿门前一名禁军领命出去才过了片刻就回来,说出童虎正和一名闯进王宫的炼气士交战。卢子昆略思虑便继续命这名禁军前去传自己口令命禁军将领赤炼和鸿钟两人带领三千禁军前去镇压。而命令才下了没多久,赤炼跟鸿钟所带领的三千禁军才刚整装待发战斗就结束,接着就是谭龙亲自来到万象殿说明一番又往赤炼鸿钟所在去传令。

走过过数百阶石级在两旁守兵眼底下叶天弘四人堂而皇之走进万象殿内。欺霜赛雪的肌肤,秋水为神玉为骨的神韵,举手投足间超凡脱俗之姿。叶天弘、柳香、小熙的出现无不让大殿中各人眼前一亮,除了卢子昆已经是耄耋之年老持成重没有一丝妄念外,左边的王佐夫一双眼眸睁得特大毫不掩饰其中的贪婪之色。

叶天弘英姿飒爽、柳香闭月羞花、小熙娉婷少艾三人均是国色天香比之后宫的女人不知要美上多少倍也难怪在场各人都把持不住。也使得变化成黄毛小狗的小福和吴宏被人视若无睹。

眼见师姐柳香脸色不悦,叶天弘当然明白从琼鼻里透出冷哼立即打醒了殿中各人。不少文臣都涨红着脸左顾右盼掩饰着自己的失态,为了稳定各人卢子昆先开口问道:“几位的身份已经从谭龙口中得知,却不知道汝等所言是否属实还待公主亲自认领”殿门外以谭龙为首,赤炼、童虎、鸿钟四名禁军大将皆守候在侧以防有变。

“就是这四名外来者,昨天毒打侄儿王祖德,今早又打伤了由少将石奇碧带领的二百城卫军……”王首义瞪双眼道。他早就已经在昨天从跟随王祖德被打的下人形容过叶天弘和吴宏的外貌,刚才因一时惊叹其美貌没有立即认出。王祖德的父亲是王首义的哥哥,不幸早年逝世只留下子嗣和妻子两人,而王首义最敬爱他那位哥哥所以对遗孤王祖德和嫂子邹氏一直照顾有加,虽然明知道他这位侄儿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顾及死去的哥哥只要不是天大的事都会护着他这么一个侄子。昨天得知侄儿遭到毒赶到探望只见好端端一个人门牙都被打得掉光双颊红肿比水包还大正躺在软床上呻吟不止,当下王首义就雷霆大怒命了石奇碧捉人才有今日之事。

遭到指认叶天弘也不隐晦,贝齿轻启道:“没错那王粉脸是我打的,谁叫他到那里逞凶不好竟然在我的面前欺压好人,而进了城后就常听闻王粉脸这个家伙欺行霸市纵容手下行凶打人,既然我行经那里遇见了他正在指令手下打人,才略微惩治了一下他而已没有要他贱命已经算得上手下留情了,哪位城卫军少将更是斗胆天还没有亮就乘着夜色来扰人清梦,稍微教训了一顿罢了,现在既然你为那两个败类讨说法那你是他们什么人?”王粉脸在场众人当然知道指的是谁,垆彼城中除了王祖德堂堂一名男子汉脸上涂抹脂粉的外再无他人。

在场众人多少都知道王祖德恶行,但是王家官大势大只要不是大事都没人敢管。现在听了叶天弘一番不屑和轻蔑的话语心里皆冷笑不迭,殿外的童虎更是发出窃笑,气得王首义眼睛和鼻子扭做一团,而最让他气不过的是自己原本的亲儿子现在的太子云佐夫竟然忽然就转过枪头。

云佐夫见到了美人就连自己亲生父亲是谁都忘记了,一听到叶天弘说堂兄王祖德的不是立即大力鼓掌,称叹道:“这位侠女做得好,那王粉脸我早就听说他不是好东西,经常在王都中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本太子因为身份的关系而对方也懂得分寸没有做得太过分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教训他一顿,不想今日侠女你跟我心思如此投机,替我给那厮毒打了一顿,实在大快人心想这几日他躺卧病床必定知道悔改”说完站起身走到叶天弘面前就想要握个手表示友好,只是他一双手伸了半天对方就是不领情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大殿之上当着群臣面前又不能作出过分的事来,就算自己想过分也要掂量一下本事,才讪讪然地那里来那里回。

这个时候在一个颇为清秀的婢女的传声中云灵雨终于是来了。只见伊人一步步拾级而上,先是窥见顶上如火的红珊瑚头饰在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紧接着一双粉黛蛾眉和凤目映现。一袭有失公主身份的简略华服在云灵雨身上反而显出其人间绝色之姿,身后只跟随着一名婢女。

定睛看着云灵雨,容貌之美比起四年前胜似,让叶天弘欣慰的是对方脸容上没有当年太衡山时冷艳反而添有一丝忧愁,看来回到自己国家的几年来她也发生过变化。这个时候云灵雨也看向了四人,与叶天弘四目相接却像对待陌生人一样以粉饰过的微笑示意,径直走到早已预备的椅子处坐下。

早在第一眼云灵雨已经见到柳香,知道是太衡山来人无假立即遣人上座作出了确认。并不急着跟柳香等人说话待四人坐下后,转而对在场官员道:“今日难得来到万象殿正好遇上早朝,各位可继续谈论国家大事,我就在旁听可以……”

文武百官互相看了一眼,还是卢子昆咳嗽一声道:“国家之事岂可让女流之辈插足,不过既然公主如此爱民我等怎好巨人门外”好一招欲拒还迎让文武百官都没有二话可说。和普遍百姓一样男尊女卑的思想一直存在,就算大殿之上亦如是。

虽说云灵雨和叶天弘四人得到肯定可以留下来旁听,但在文武百官谨言慎行中注定只能寥寥结束。惟独太子云佐夫一双色眼从没听过,不是放在柳香、小熙身上就是云灵雨不放过。也不知道云辟烨是不是病昏庸了竟会任这样一个好色之徒当太子,若一个不测云辟烨病死了让云佐夫当了国君百姓也不知有多惨。

早朝结束后云灵雨以示主人身份便带着叶天弘几人到自己居住处,一路上尽是雕龙画栋琼楼玉宇,不消片刻就来到公主居住的地方“红叶苑”。

踏进红叶苑的第一步鼻尖中嗅到的是一阵清香,二百丈长的庭园两旁栽种的全是枫树,快要接近九月入秋的时节海涛一般的枫叶已经泛起红晕,若到深秋那景象肯定如置身在红叶海一般,让人陶醉。

叶天弘和云灵雨并肩而行,款步漫行间话题不间两人似是熟稔的友人一般。多数的话题都是叶天弘率先开始,他自跟云灵雨走在一起每逢见到一样东西都显得很有兴趣地相问,到了这红叶苑见到如此多的枫树遐想深秋景象又是一副向往的神态。云灵雨没有丝毫察觉,对于身旁英姿飒爽却又带有一种无知戆气的奇女子不知不觉间慢慢喜欢上,萌生出相逢恨晚的感触。

跟在众人身后婢女名为兰香,年纪跟云灵雨一样,从小就相随于一起,只有在太衡山求学的十年不能随同外,两人情同姐妹很少分离,十年过后两人重逢感情比以往还要深。而兰香性格开朗活泼能言好语又知道本分,容貌端庄清秀若不是跟云灵雨和柳香战在一起的话放在哪里都是引人瞩目的美女子。一路有她陪同众人不免有说有笑,就是柳香、叶天弘都渐渐喜欢上兰香。只有容易羞臊的吴宏在遇到陌生又是美人便一直低着头,话都不多说一句。

“这个红叶苑的枫树叶每年深秋都会变成红色,人走在其中就像入了红海一般,偶尔有风吹过来的话红叶只见发出窸窣响音,非常响亮让人精神一振呢,而这里的布置其实都是出自公主的母亲闵语玉大人之手,而这里原本也是闵王妃的住处,可惜王妃大人很年轻就去世了,当年我已经是公主身边的婢女曾多次跟随公主身后得到王妃大人教导呢,王妃大人又是那般美貌贤淑让春兰一直憧憬着,可惜在公主和春兰还是五六岁的时候王妃大人忽然得病去世了,接着过了两年公主就去了太衡山,期间春兰不知多想念公主……”从春兰的话中知道当年云辟烨还是太子尚未登位他的原配妻子闵语玉就过身了,说是病逝不过却很是蹊跷。

几人就这样在枫树林中慢慢欣赏踱步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殿宇。因为里面全都是女子,吴宏自觉避嫌便跟小福一起留在外面并未入内,门外也有不泛有禁军把守着俱都是一脸正容目不斜视。

入到殿内一看高粱阔檐朱阁碧棂、踏足锦毯清韵亮色。迎接几人的还有十数名乖巧容颜清秀的婢女。

带领叶天弘三人进到自己闺房刚坐上锦绣蒲团,众人尚未能细心欣赏周遭景象云灵雨就急着想要知道详细情况。

“我们的确是受白虎尊者调遣来到这里辅助邱斯帝国排忧解难,来此已经有两天了,因为不想张扬我们来的第一天只住在一家普通客栈里,第二天我就跟吴宏两人一起巡视了王都的情况,遇上了王祖德正在仗势欺人,一时忍不住手就教训了他一顿,及今早城卫军找上我们下榻的客栈,因为打扰了我清修所以略微惩罚了来人,公主不会见怪吧”叶天弘非常真诚地道。

听罢云灵雨先是一脸愉悦,同仇敌忾地道:“当然不会见怪,哪个王祖德我早就想要收拾他,上次我让春兰出宫办事那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见着春兰美貌想要强抢,幸好有路过的官员认出春兰是我的婢女拦下了,若那厮真的对春兰作了什么事的话我还不将他脑袋给斩了,虽然春兰没有事但我早就听说他为人如何想要教训警戒他,奈何没有机会,现在知道姓王的遭毒打一顿我不知有多高兴”说时春兰似是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双颊怒红一脸愤慨的神情十分可爱。

接下来没有闲话,叶天弘向云灵雨询问了很多关于邱斯现在境况。知道几人是来帮助自己国家云灵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原来近年来邱斯实在过得十分贫苦,国土之内不是闹洪水、台风就是干旱这样的自然灾害,使得百姓苦不堪言都说受到老天爷作弄,而且朝廷之中不泛贪官污吏,譬如姓王的一家自从王冰心成了皇后得宠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朝野之中除了宰相卢子昆不买他们帐外根本无人可抵抗,因此云灵雨始终跟皇后王冰心处不好就是这样的道理。

内忧尚如此却还有外患,跟弗郝帝国和荷尼帝国接壤处不比当年太平,少有触碰就打起来死伤几千也不是一次两次,没打一次军费耗甚巨而中大陆那群寇贼又不时乘机作乱,农耕已经四五年失收,王宫里面的食材都是从弗郝和荷尼的商人那购买来的,当然价钱自是不低,百姓困苦税收自然无从着手,邱斯国库已经所剩无几常年如此怕挨不了多久就要国破家亡了。

听闻到邱斯现在的苦况生性善良的柳香连连叹息,叶天弘则道:“俱我所知近年来虽然各国都互相有碰撞局势不稳,还没有听闻过别的国家闹荒的,为何惟独你们邱斯频繁发生暴雨洪水这样的灾害其理何在?会不会是有炼气士从中作梗逆乱天气?”

“自四年前从太衡山回国知道自己国家的事,起初我也是这么想也曾经亲自查探过皆一无所获”云灵雨神情显得沮丧。

按住伊人的手,叶天弘自信道:“放心可以了,现在有我们在若是真的有炼气士在搞鬼必定能识破,但也要查清楚到底是哪一方派来的人,是弗郝还是荷尼亦或是中大陆”听了叶天弘的话,再感受到手中传来的温度云灵雨似是将四年来的忧愁一扫而去。彼时柳香瞪着叶天弘捉住人家的手闷哼数声,脸色暧昧。没有理会师姐,叶天弘继续向云灵雨询问闹荒的位置和详细的情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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