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山路确实有个私房菜馆，在圈子里很出名。
但一般人进不去。
程蕴也没去过。
一来，她对吃的没什么太多研究，二来，她也确实没那个门路能去那里。
但赵导能问出来，那就说明是有兴趣的。
“赵导真是行家，那我得试试。”
程蕴是真没想到赵森会这么清楚。
这地儿她能想办法，但不能确定一定能约得到，所以也没把话说死。
赵森也笑：“我这鼻子啊，它能自己闻着味儿！杭山路那地儿我是早有耳闻，但这门朝哪开我是到现在都没弄明白。”
“朝哪开那不都得开嘛。”
程蕴琢磨着晚点找何海问问。
毕竟何家一直深耕餐饮酒店以及各种会所，这方面的事儿他们肯定清楚。
赵森被程蕴这一提，勾的是馋虫都要出来了。
“摸到门儿了赶紧跟我说，到时候剧组放天假。”
程蕴哭笑不得，“您这阵仗是不是太大了点？这停工一天，支出可不少！”
剧组这停一天工，可都是上百万的支出！
大约是猜到了程蕴的想法，赵森摆摆手，颇为无所谓的说，“钱能挣，但想吃到那儿的菜，可没挣钱这么容易。”
程蕴不由的想起网上那些说赵森一身铜臭气、就是个臭商人、一点文人风骨都没有的话。
她觉得这话说的不太对。
赵导还是很有追求的！
...
程蕴收工就去问何海了。
何海说了解一点，得先去问问，问到了再回她。
程蕴说行。
毕竟也不急在这一时。
这边何海在问，另一边严肇也将程芯童经纪人的联系方式发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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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柠娱乐的白准。
程蕴盯着号码看了会儿，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了。
“你好，我是白准。”
清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吐词清晰，听起来倒还带着几分端庄大气。
“你好白先生。”程蕴自报家门，“我是程蕴。”
白准顿了几秒问：“影后程蕴？”
“是我。”
“程小姐找在下想必是有事。”
“有。”
“程小姐请讲。”
白准还算客气。
“我就不绕弯子了。”程蕴说，“程芯童签在白先生手里，不知道今后是怎么个发展。”
白准闻言一笑：“程小姐不还在绕弯子吗？你是想问，我们是打算将程芯童包装成什么样子出道吧？”
“贵公司想怎么包装她，是贵公子的策划，我也不适合知晓。但有一点，我需要先和贵公司提一下。”
“程小姐说。”
“我希望贵公司停止用我外公的名气和身份来给她做包装。”
程蕴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强势，也有些不通情理，她虽然是程盛惠的外孙女，但程芯童毕竟是程盛惠的亲孙女。
她提出这样的条件，必然会让人觉得她管的太宽。
白准只静了两秒，嗓音清冷，平平静静：“恕我直言，程小姐，您有点冒昧。”
“不是有点，是很冒昧吧？”
程蕴澹声道：“不仅很冒昧，还很无理取闹。我也不妨跟直说，我外公一生低调谦和，最不希望的，就是子孙后辈用程家的名声来换取个人的功名利禄。程芯童和贵公司目前对她的定位，已经严重的违背了老人家的遗愿，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贸然打这通电话。”
“程小姐，你也受益颇多。”白准意有所指。
程蕴听到这里，语气冷澹了些。
“那不也是拜贵公司所赐吗？贵公司之前运营的那些手段，我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计较呢。是谁允许你们曝光我的信息了？”
“程小姐，程永康先生是您的亲舅舅，程先生不忍你受委屈，怎么就成了我们曝光了？”
白准绝对不会承认这件事是他们公司做的。
“看来白先生是不打算调整方案了。”
“程小姐别生气，互利互惠的事情而已，程芯童高位出道，对程小姐来说，也是好事，大家相互扶持嘛。”
程蕴笑。
互利互惠？
好事？
“白先生如果执意这样，”程蕴微笑，“那咱们拭目以待，就看看程芯童、看看青柠娱乐能够走多远。”
白准脸色一沉：“程小姐这是威胁人？”
“是。我就是在威胁你。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程小姐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沾了点薄荫而已。”
“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需要跟公司商量。”白准退了一步。
“那就请贵公司先把那些通稿收回去。”
“程小姐还真是稳妥。”
“彼此彼此。”
“不知程小姐有没有兴趣，签到我们青柠娱乐来？程小姐的合约快要到期了吧？”
白准话锋一转开始挖人。
“不好意思，没有兴趣。”
“程小姐说话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留，这么多年，程小姐都是这样跟人沟通的吗？”白准有点受挫。
“看人吧。”程蕴说，“我这人就喜欢看碟下菜。”
白准：“……”
懂了。
他不配呗。
白准说不上生不生气。
娱乐圈心直口快的人很多，虚与委蛇的人更多。
白准和那些口蜜腹剑的人打交道打太多了，程蕴这直球让他有点难以下咽。
但就是因为这直白，让白准不得不多点考虑。
程芯童是程老爷子孙女，是程家千金。
程蕴是娱乐圈影后，是栗果传媒未来老板娘，这背后还有个栗家呢。
选哪一个，都得考量。
不看小栗总这个条件，他肯定是毫不意外的站程芯童这边。
但栗家是个不确定因素。
他也不确定，程蕴操作这件事情的背后，栗家会做到什么程度。
万一他听了程蕴的，结果程蕴和栗沛分手了呢？
那他不是亏大发了？
挂了电话后，程蕴敛眸，给白准发了条消息——
【还请白先生遵从一位老人的遗愿，程蕴拜谢。另，我既是程芯童的表姐，今后自然也会提携她。】
白准收到消息，眉梢微扬。
有点意思。
先给你一棒槌，再跟你说，我其实也没那么狠，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一点甜头。
挺绝。
但他还需要再想想。
...
晚点的时候，何海的消息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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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哎海】：想约杭山路的那家私房菜馆，这事儿还得找你老公。
【何哎海】：他靠谱！
程蕴微顿。
找栗沛吗？
她没有考虑别的，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栗沛。
栗沛接了。
“是我。”程蕴说，“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杭山路私房菜馆？”
“何海跟你说了？”
“嗯，问了。”栗沛澹声道，“想约什么时候，几个人？”
“时间不定，人数也不定。你能约到什么时候的？”
“随时。”
程蕴惊讶：“你开的？”
“不是，家里亲戚的。”栗沛顿了下，说，“上次要是回老宅了，还能遇见。”
“这样啊。”
程蕴了然，解释，“赵导在微博上帮我说话，我承情想请他吃饭，赵导对杭山路的私房菜很期待。”
“要放假？”栗沛问。
“赵导的意思是，如果能约到，那就放天假，回云京吃一顿再回荔南。”
“明晚？”
“什么？”
“约明晚，可以吗？”
程蕴没想到他这么速度，想了想，道：“我得先问问赵导，剧组那么多人，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嗯，确定了时间跟我说。”
“好。”
要说的事说完了，像是又沉默了下来。
程蕴在挂电话前说：“你最近忙吗？”
“……还行。”
“商量个事？”
“先说。”
“网上都在说我拍戏你没来探过班，你不忙的时候，能不能辛苦跑一趟？”
程蕴问完其实有点忐忑。
她不确定栗沛会不会答应。
栗沛静了两秒，“可以。”
程蕴松了口气。
“那到时候见。”
“嗯。”
“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程蕴长吁了一口气，她觉得栗沛的态度好像松动了些。
没之前那么冷澹了。
这倒是个好兆头。
...
赵森一听程蕴这边随时能约杭山路，兴奋了。
但立马撂挑子出发也是不可能的。
“下周二！”
赵森算了算拍摄计划，“下周一是大夜戏，周二正好休息放天假，周三回来继续。”
“行，那我就去约了。赵导要不要约几个朋友啊？”
“约个。”
赵森神神秘秘的，“到时候给你介绍个朋友，保证值！”
”那我就先谢谢导演了！“
程蕴把时间和人数报给了栗沛。
几分钟后，栗沛就回了电话过来，说已经约好了。
距离下周二还有几天。
程蕴又问：“最近忙吗？”
“不忙。”
“那你要来探班吗？”
栗沛顿了顿，说：“可以。”
“今天就过来吗？”
程蕴这话问的，倒显得她好像很急切一样。
“想要我什么时候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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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沛语气依旧澹澹的。
“今天。”
程蕴直白不讳。
她连续拍戏，回云京的时间不多。
每天拍戏又没空玩手机，这拍了一个月的戏，和栗沛发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更何况两人这种胶着的状态。
她不想这样。
自从知道这两年栗沛一直在背后帮衬她后，她就觉得栗沛现在对她应该不是全然没有感觉。
她还是想试试。
“晚上？”栗沛说，“我下午约了人。”
“可以。”
程蕴挂电话前，突然想到今晚要拍到大概凌晨：“忘了，我今晚有夜戏。”
栗沛顿了下：“那改天。”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到了，可以来剧组看我拍戏，下了戏我们可以一起去吃宵夜。”
【作者题外话】：双更六千字。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