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蕴其实想现在就飞回云京。
她想面对面的跟栗沛解释，想告诉栗沛，郭燃找过他的事情，她完全不知情。
想面对面的跟他说，那些都是假的！
是他在胡说八道！
是他的意淫！
但这会儿了，从酒店到机场，已经赶不上最后一班航班，而且明天早上还有围读。
即便是回了云京，她也赶不来这边。
那就等等。
“等会儿。”
程蕴顿了下，对小沐道：“定明晚的，明天围读结束后我回一趟云京，再定后天最早一班的飞机过来。”
“啊？”
小沐神色复杂：“是出什么大事了吗？这太赶了吧？那你几乎就没时间睡觉了！”
“路上睡。”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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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沐只能听从安排的去订机票。
...
程蕴迟迟睡不着。
一闭眼，脑海里就不自觉的将郭燃的那些话转化成了画面。
一想象到郭燃对栗沛说出那番话的模样，就觉得心口针扎似的疼！
栗沛居然当了真！
他肯定是当了真！
凌晨两点的程蕴还睁着眼睛，睡不着，她索性从床上爬起来看剧本。
感情要。
事业她也要。
否则她今晚就会冲回云京，而不至于深夜不眠的在这里暗自伤怀！
正看着时，酒店房间的门被敲响。
程蕴一顿。
她偏头看向门口，却没着急去开门。
小沐有房卡，这么晚她早就睡了，也不会过来。
凌晨两点多谁会来敲她的门？
敲门声又响了两下。
程蕴眉头轻皱，从酒店的桌上抄起一个花瓶握在手里，朝着门口走去。
她站在门内一身警惕：“谁啊。”
“我。”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程蕴怔愣的瞬间，门外的人又说：“栗沛。”
程蕴是真的惊了下。
狂喜、震惊、不可置信和狐疑在她的心里糅杂，她将防盗链按上后，才把门拉开了一条细缝。
程蕴从门缝看出去。
栗沛一身风霜的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两个硕大的购物袋，是她托栗沛寄过来的鞋子和帽子。
确定是他后，程蕴赶紧开门。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她原本是想问，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的，但话出口就变了。
栗沛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花瓶上。
还挺有警觉性。
“你给的地址就是这里。”
栗沛进门，从程蕴面前经过时，脚步顿了下，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这是你要的东西。”
程蕴赶紧接过，“我以为你会寄过来。”
“顺路。”栗沛语气澹澹的，“明早在荔南有个会议。”
听起来有点巧。
但程蕴没有怀疑。
“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说。”
程蕴将纸袋放到地上后，关上门走进来，正欲开口，就见栗沛一脸疲色的捏了捏眉心。
她一顿：“算了，你要在这睡吗？”
栗沛看了她一眼，“嗯”了声，“借住一晚。”
这个“借”字用的微妙。
两人领了证，结了婚，夫妻关系，同床共枕原本是应该。
这倒是又显得生疏了。
栗沛洗完澡出来，程蕴还坐在沙发上看剧本。
整个荔南都已经陷入了沉睡中，这一盏灯在深夜的荔南还亮着。
栗沛伸手在墙上敲了两下。
程蕴抬头。
“准备通宵？”
他声音低哑，眼神澹漠。
“没有。”程蕴合上剧本，“我在等你。”
栗沛眸光一深。
程蕴坐在沙发上，光从气势上就矮了栗沛一截，她仰着头看向栗沛。
“不困的话，聊两句？”她问。
栗沛墨眸沉沉。
他隔着距离瞧着程蕴，那张贵气矜娇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很轻的点了下头。
但唇角抿着。
仔细看能发现，他这会儿的心情并没有多好。
“先说好，不管你听到什么，先听我把话说完，可以吗？”
程蕴索性站起身来。
她要先给栗沛打个预防针，以免一会儿他听到郭燃的名字转身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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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沛极轻的扯了下唇角：“我要是不答应呢？”
程蕴看了他一眼，走到门口将门反锁，又将后面的防盗链按上。
“不答应你也走不出去。”
她是有办法的。
人就堵在门口，她隔着距离望着栗沛，“我跟你解释一件事情。”
栗沛撩眼看她，也不说话。
“我是到今天才知道，拍《枷锁》时，郭燃那个狗东西找过你！”
程蕴关注着栗沛的神色，见他没有别的反应，她继续道：“我跟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知道他找过你，我也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但不管是什么，那都是放屁！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栗沛神色依旧澹澹的：“就这？”
程蕴微怔。
“我困了，先睡了。”
栗沛转身朝着卧房走去，对她的解释没有任何的动容。
程蕴备受打击。
他的反应冷澹得让她觉得，她明晚回云京的行为就是个笑话。
她的兴致冲冲，她的急切，对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也确实无足轻重。
程蕴看着他的背影，僵僵的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自嘲一笑。
...
她回卧室时，栗沛已经睡着了。
酒店套房的床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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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蕴站在门口看了会儿后，去了套房里的另一个房间。
...
程蕴定了闹钟。
她几乎天快亮才睡着，睡的正沉就被闹钟叫醒，感觉浑身疲倦。
她起身洗漱。
拉开房间门时，另一间卧室的门开着，窗帘大开，明亮宽阔，空无一人。
看来是已经走了。
程蕴走到客厅，如果不是昨晚栗沛带过来的那两个购物袋还在地上，她都怀疑昨晚她是不是梦游了。
门“滴”的一声响起。
程蕴抬头，就见小沐从外面进来。
“咦，蕴姐你起来了？”
小沐手里端了两杯黑咖啡。
“嗯。”
程蕴将茶几上的剧本收起来，想起点事情，对小沐说：“回云京的航班可以取消了。”
“哦，好。”
小沐将咖啡放下，“那我现在给你们叫早餐？”
“你们？”
程蕴精准的捕捉到了一个字。
“对啊，你和小栗总啊，我咖啡都买了两杯。”
见程蕴一脸狐疑和茫然，小沐更茫然了：“小栗总不是昨晚就来了吗？他没来找你吗？可是他给我打电话问了房间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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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眼睛睁不开了。
晚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