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蕴抬眸看他。
他装的也太像了，看她的眼神温柔缱绻，连眼底的笑意都浸润着宠溺。
像是浪荡公子爱了人，从此万花丛中不再流连。
他掌心是热的。
程蕴却感觉到了一阵潮冷。
“助理送我过来的。”
她也笑，和栗沛扮演着热恋。
她顺势往栗沛身边一靠，手搭着他的小臂，微仰着头看着他，眸光潋艳，眼尾勾人，“想给你一个惊喜。”
“有被惊喜到吗？”
她轻眨了下眼。
栗沛眸光微深。
他松开牵着她手的手，改为搂住她的腰，不顾在场有多少人，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下，声音微哑：“你说呢？”
简单的三个字，暧昧又引人遐想。
两人表现的太黏人了。
说是假的，是演的，谁信？
何海都看不下去了。
他阔步壕气的走过来，捂着眼调侃道：“哎哟我的牙哦！来来来，都给我找找，看看我牙掉哪了！”
周围一阵哄笑。
栗沛也笑，懒懒散散的。
他将手里的礼盒送到何海面前，惯来冷冽的声音勾着尾音：“我媳妇儿送你的，收好了。”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醋味儿呢？”
何海在空气中嗅了嗅，嗅到栗沛面前，意味深长的咋舌：“原来是你在酸啊！”
栗沛嗤他：“我酸你？”
“是，你不酸。”
何海仔仔细细的瞧着手里的礼盒，继续扎刀，“不就是你媳妇儿给我送个礼物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媳妇儿送你的肯定多，我知道。”
栗沛朝他踢了一脚，笑骂：“滚蛋！”
“滚滚滚，我这个寿星也滚，不打扰你们恩爱。”
何海嘿笑着，说完又对程蕴愤愤道：“看在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你管管他，太他妈遭人恨了！”
程蕴被他那贴脸一亲弄的怔愣了下。
纵然知道他是装的，却也还是被撩拨的心跳加速。
被何海这么一岔，她回过神来。
“真的吗？”
她往栗沛怀里一靠，也笑，“那你仔细说说，怎么遭人恨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何海：“……”
他算是明白了，这俩人就是一丘之貉。
寿星和栗沛都在这，宴厅里的人自然也都朝着这边聚集了过来。
见程蕴也到了，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笑着问：“沛哥和程蕴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都等着喝喜酒呢！”
何海和栗沛关系最好。
再加上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今天生日宴能来的，也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问我有什么用。”
栗沛搂着程蕴的手在她腰间轻轻勾了下，懒懒一笑，偏头看向程蕴：“不还得看她肯什么时候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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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侧有点痒。
但程蕴这会儿却无暇顾及。
两人证早早就领了，只不过除了沉家和栗家人外，对外两人都还只是恋爱未婚。
栗沛把问题抛给她，无非是想通过她的嘴告诉大家，不是他不想结婚，是她不想。
程蕴懂。
她也配合。
“急什么呀。”
她神色懒倦的瞧了眼问话的人，轻描澹写的开口，“我还想多谈几年恋爱呢，结了婚可就没这待遇了，你想早早就把自己困死在围城里？”
那人一笑，揶揄：“原来沛哥是围城啊。”
栗沛轻啧：“我是这样的人？”
“我可没说你。”
程蕴微微踮脚，像他刚刚亲她那样，她在他下颌那轻碰了下，哄人似的说，“你对号入座干什么。”
栗沛有一瞬的僵硬。
他垂眼瞧着她，那张脸娇艳明媚，被她碰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柔软的触觉。
他喉结轻滚了下。
何海眼尖。
他是最清楚这俩人之间关系的，眼看着这两人演的一个比一个过，赶紧岔开话题。
“喂喂喂，今天是我的生日欸，能不能别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撒狗粮？是嫌齁不死我是吗？”
“那你抓紧啊。”
边上有人笑着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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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海摊手：“我也想啊，这不是还没等到我的真命天女吗？”
话题回到何海身上，今晚是何海的生日宴，大家也不不好一直盯着栗沛和程蕴，所以识趣的没再开两人的玩笑。
两人趁他人不注意退出了宴厅。
一到没人的地方，栗沛搂着她腰的手就松开了。
“后面有休息室。”栗沛嗓音绷着，带着几分夜间的凉意，“不想应付就去歇会儿。”
程蕴倚在栏杆那。
两人隔了两三步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太近。
她确实不想应付。
她晚上没吃东西，再加上心理上的作用，这会儿胃也有点不太舒服，闻言也只点点头：
“走的时候叫我。”
怕栗沛误会，她又解释了一句，“我让助理先走了，分开来的，再分开走，不好。”
栗沛扯了扯唇角。
没说话。
她从外面直接绕到了后面的休息室，没多久门被敲响，她起身去开门，发现是庄园的侍应生。
“程小姐，您要的点心。”
侍应生手里的餐盘里端了不少吃的，有小蛋糕，新鲜水果，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奶油蘑孤汤。
“抱歉，我没要。”
圈子里这种吃了东西出事的事儿不少，程蕴这点警惕还是有的。
侍应生一愣，说：“是栗先生吩咐的，说您喜欢吃这些，让我给您送过来。”
程蕴一顿。
她觉得胃里更难受了。
“端进来吧。”
她侧身让开。
侍应生将餐盘放在了桌上，一字摆开后才离开。
程蕴坐在沙发上，盯着桌上的奶油蘑孤汤看了很久，一直到它冷掉，不再冒热气，她都没有动过。
...
宴会持续时间不算太长。
除了庄园这一场正式的生日宴，还有第二场非正式的生日party，在京宴会馆。
程蕴估算了会儿时间。
她虽然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宾客，但也不能全程带在休息室里，所以估摸着快要结束时，她从休息室里出来，朝前面的宴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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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沛刚和何海从后面过来。
他让何海先过去，自己则走到休息室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应。
随手拧了下门锁，开了。
休息室里面已经没了程蕴的人影。
栗沛刚想走，余光扫到了沙发前的矮桌，上面是他吩咐人送过来的吃的。
一字摆开，原封不动。
【作者题外话】：感谢旧鸢的金票，感谢所有小仙女的银票，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