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E
第1章：室女之章
第3话：雍容华贵
第6节：湮灭，代号刀天使（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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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公元2036年，10月，某日夜，天秤座，吉利斯581c行星，兰古拉斯石原以北五公里。
笼罩整个石原持续近一周的超级雷暴由外向内逐渐减弱，原定路线预计两个小时左右进入对设备无威胁状态，然丝毫没有停歇迹象的异星火龙卷与热石雹，却让这片极尽荒芜的深红之地形同炼狱。
遮天火雨流星般划亮夜空，远看整个天际都在燃烧，眼前一幕若发生地球，相信没有谁会怀疑自己目睹末日，可身处581c星，这不过是每40个行星日于该地出现一次的寻常气象而已。
大规模毁灭范围之外，六台“狼蛛”全地形八足运兵车首尾相连，以坚实的钛合金装甲为屏障，构筑出面积百余平米的长方形临时活动空间，E联美师旗下第一装甲星骑团特洛伊小队四人一组栖身车内，肆虐的飞沙走石及灼热气旋对乘员身体构不成影响，但“乒铃乓啷”撞击车体的响动，足以使“罐头”里面战士心情烦躁。
特洛伊小队已在此待命72小时，脚下属星球原生区域，重力和空气成分均不适宜人类生存，一切吃喝拉撒必须就车中解决，因为你不能挺一身动力装甲去外面方便，最多舒展舒展筋骨，前提是走通往顶部的双向隔离门井，以免内部环境骤变，害死未穿戴防护措施的队友。
拍了拍制氧功能不定时故障的全封闭式头盔，E组绰号“鼯鼠”的二等兵福斯?凯尔[1]刚刚爬上车顶，便见几十米外担任实时智能警戒的“All Kill”四足自走镇暴机甲发出圈圈蓝光，一旦其“嗅”到异星隐形生命体，即用大口径激光枪将目标瞬间击杀，高效、冷血，遇敌不留情面，故被士兵们称作“丧尸机械狗”。
临时活动空间支起的聚光灯下，B、D两组成员围拢在一块大玩“反人类纸牌”，而队中唯一的女性、即将晋升下士的一等兵安吉拉[2]则把对面运兵车车顶机枪当成旋转座椅，貌似无所事事欣赏异域火景，实际替身下那帮缺乏防范意识的蠢蛋做最后一层守卫，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装备侦测“TSG”专用的射线发生器。
在这颗杀机四伏的星球上，E联美师所有动能枪械发射的都是从“TSG”体内提取氮化碳为材料特制的埋头弹，容量大，射速快，威力虽不如激光，但同样可对异类造成有效伤害。
凯尔跳下“围栏”，无聊间行至标号“S”的运兵车旁，抬手轻敲装甲外壁：指挥官特里斯坦[3]中尉与A组同车，特洛伊小队两个班20名士兵，五台“狼蛛”已然足够，那多出的这台又是干什么用的？周身还额外加载材质特殊的全包覆式功能模块，视着机械感十足且防御力爆棚……
不等其扒上正面窗口位置往内一探究竟，耳麦中及时响起安吉拉警告的冷酷话音：“离那辆车远点，二等兵。”
“随便走走罢了，在正式晋升之前，你仍是队中‘天使’兼吉祥物，没有限制我人身自由的权利吧？”凯尔不经大脑的答话，得到安吉拉起身无情的机枪指向作为回应：“中尉事先吩咐过，任何人不准靠近6号运兵车，违抗长官命令，我有权将你就地射杀！”
“Okay...我只是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
她还是一贯的性格脾气，对上级绝对服从，对比自己级别低的士兵连名字也不愿叫。凯尔乖乖举起双手，于同伴见状的奚笑打趣中退步远离禁区，谁让一线作战部队没有三等兵垫底，自己月前才调来特洛伊小队，论资历，连后方不上战场的文职人员都能踩上一脚。
就在这时，全体成员的对讲信道忽然被接转：“好了，猴崽子些，收起你们的欢声笑语及手上违禁品，本次任务将在120分钟后开始，才睡醒的家伙记得打理自己形象，我可不想被异类嘲笑带一群流浪汉穿越它们的领地。”
训话来自C组一级军士长洛根[4]——特洛伊小队服役年龄最长的战斗人员，平日对小队训练与生活要求极其严格，不过面冷心热，危急关头懂得保护手下生命安全，为人十分可靠。
“任务？给它们送座纯种马雕像，还是找辆拖车拆掉对方广场里雕像？”
凯尔听声分辨不出哪个嫌命太长的白痴乱搭腔，而洛根想都不用想便知多嘴的是谁：“‘马太福音’，你个狗娘养的再敢接我茬，我就用你和你的动力装甲在兰古拉斯建座雕像，当做上帝赠予它们的礼物！”
原来是B组马修[5]，那不说话会死的疯子……
“所有人给我听好了！位处石原中心地带的DL新能源基地六天前同581c星主基地群失去联络，不管那里发生了什么，我们的任务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搞清楚状况然后上报指挥室，过程中尽量扫除所遇到的异类，并对此刻处境不明的基地人员进行救助，这是一次调查、救援兼歼灭行动，行动代号——Knife Angel。”
刀天使？
此番行动代号的制定还真有美感，从天而降的战争天使，踏足焰红的异星地狱，既肩负拯救同胞之使命，又要将非我族类者诛杀，且与特洛伊小队女神吉祥物完美契合，不可谓不妙。只是任务因天候耽搁许久，恶劣环境下又不能冒险派遣星舟机动部队支援，“第一时间赶到”已变相对而言……
“另外，6号车是上级以防万一特别预留的王牌撒手锏，搭载着非绝境不允许使用的破灭性武器，希望你们没机会见识其威力，也替远在地球的美国政┊府省点军费开支，大家——听明白了吗？！”
“Hoo-ah!!!”
队员们震耳欲聋的齐声呼吼把凯尔惊了个哆嗦，当然，不含马修慢半拍的那句“噢了”。
目标地域“TSG”种群数量未知，为防通讯及定位系统受到干扰，直到行动前五分钟，气象探测结果表明兰古拉斯石原没有新的重力波云形成，即不会再产生对机械及电子设备损害严重的大小雷暴，581c星主基地群方才发射高亮度激光信标穿破头顶上空，为特洛伊小队指明行进方向。
随着乘员身后吸力固定装置启动，蛰伏的“狼蛛”运兵车纷纷拔地而起，不再依靠能在轮式与履带间随意切换的自适应可变形车轮，仅用车体两侧伸出的八条高强度支撑足跨越接下来乱石丛生的凹凸地貌。
行进模式为半自动驾驶，每辆运兵车只需一名士兵辅助追踪信标调整方向，四台镇暴机甲于周边协同保护，路上偶有“TSG”出没，还没被来得及接近车队，便遭高能激光或轰击或斩杀，所过之处异类片甲不留，碎尸蓝血铺地，连增派车顶机枪手的必要都没有。
此情此景，正如“反人类纸牌”其中一张黑牌所问：War!What is it good for?答案包括：Necrophilia——恋尸癖。
凯尔全程旁观队友打全息交互式电子游戏，感觉有些头晕，估计是车厢震荡太厉害的缘故，亏他们一个二个完全不以为意，该玩的玩，该睡回笼觉的睡回笼觉……不知过了多久，仪表显示距离DL新能源基地不到十五公里，众人腕上生命运动侦测器渐渐有了反应，不过并非肉眼不可视的“TSG”，而是被称作“刀锋战士”的另一种581c星生物。
与显形后的“TSG”大小、外貌相似，“刀锋战士”同样是两足直立行走，不过速度却快得出奇，双臂特化成镰刀状，能够轻易劈开钢铁，但身体其他部位的坚硬程度远不及“TSG”，更不具备恼人的隐身功能。
特里斯坦手控升启风暴盖，透过非晶态合金窗观察看到：不远处一些零星异类似乎发现入侵自己领地的不速之客，DL新能源基地就像它们的老巢，越深入兰古拉斯中心，雷暴摧毁巨石衍生的碎砂地越平整，附近异类也越多。考虑到清除威胁的优先级别与面对大量敌人激光误伤友军的可能性，镇暴机甲智能攻击目标设定只有“异星隐形生命体”，此时，个别胆大的“刀锋战士”已经跳出隐蔽，明目张胆地追着车跑了。
“各小组注意，切回轮履结合模式，对外射击限制解除，检查你们的动力装甲和枪支。”
听到中尉命令，运兵车猛然一震，落地的瞬间直接加大油门，可这些“刀锋战士”竟一点不比全速行进的车慢，很快四周便跟满密密麻麻的异类，有的甚至包抄到两翼，与战车平行往前飞奔……瞥眼窗外恶心生物，凯尔见其扭头用无数小孔隔着金属玻璃感应自己，它在想什么，把人从“保鲜盒”里拖出来大卸八块？
洛根抽出座旁120连发并装弹匣XM8-SW自动步枪，对准一只“刀锋战士”的面部感应器官，彼此高速移动中精确的一发子弹，直接将目标打了个脑袋开花，身体凌空飞转一圈后甩落车尾：“特洛伊的小崽子们，准备战斗了。”
小队成员闻言迅速挑选武器，打开保险，拉动枪栓，放下射击口保护层，将冰冷黑洞的枪管探出车身，外加高处360度旋转机枪，五台“狼蛛”运兵车就像一只只蜷缩的刺猬，突然间展开了尖刺防卫！
“自由开火吗，军士长？”
“弹药充足，各位随意。”
有洛根“轰趴”开始的授权，几步登上车顶的安吉拉和她手中机枪一并咆哮，身下各式枪械也在同一时间睁开火眼，车旁聚集的大量“刀锋战士”被这突如其来的特洛伊之怒刹那间撕得粉碎，不到一支烟的工夫，陪跑异类统统消灭干净，纷扬残渣沿着暴戾车辙如黑色雪花簌簌飘落……
凯尔开窗取下一截钉在合金装甲上的断臂，感叹对方身体构造强悍之余，准备把它带回去做个纪念。
大伙儿枪还没搓热，驾驶士兵即开始减速慢行，原因是将进入DL新能源基地外围“神殿之丘”领域，不过相关仪器未感应到能量波动，可见范围内也没有空间防御屏障运行的痕迹。
“我猜肯定是总统女儿养的土拨鼠把他们后花园栅栏给啃没了。”
无视马修自以为滑稽的话语，特里斯坦命令继续前进，一切疑问等到了目的地自然会有解答。十多分钟后，车队顺利抵达指定位置，可现身眼前的并不是传统印象中现代工业建筑，而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引雷塔，整体目测超过1500米，光底部基座的占地面积及高度，便让小队成员个个瞠目结舌，驶近的“狼蛛”运兵车与之相比更是如蚂蚁一般渺小。
“Fuck...”
“他们不会以超级雷暴作为所需能量来源吧？”
洛根没这群家伙那么大惊小怪，驾车环绕建筑物一圈后调出基地全息结构图传给众人：“塔座地表以下是DL基地核心功能区，共有十层，A组、B组带着‘丧失机械狗’于外围建立防线，C、D、E三组随我进入建筑，‘天使’带一队走左侧通道搜索单数层，我带一队走右侧通道搜索双数层，记住，里面可能存在未知威胁，随时汇报你们所看到的情况。”
“Aye,sir.”
开启外部“TSG”侦测射线，安吉拉端着手中各倾斜表面非平即棱的“赤电射线”全钛单兵激光枪走在队伍最前方，配合通体红黑双色烤涂的女性专用动力装甲，无论哪个角度都是满满的未来科技风。凯尔有幸分在她这队，成为六人中仅有的一名……步枪兵，另外四名战士人手一把骑士装备公司星战突击机枪，看上去自己同久经战阵的他们明显不在一个档次。
建筑整体断电，通过外链设备解锁塔座多重隔离门，洛根和安吉拉率领属下踏入一片漆黑的基地大厅，行动前大家不约放下夜视装置，唯独睁眼瞎的凯尔没走两步撞翻大堆金属物件，引来队友鄙夷的同时赶紧从身上摸出注射器，经由头盔弹性密闭孔朝太阳穴位置横着插了进去，伴随“啊”一声拖长音的痛苦叫唤。
他竟选择依靠纳米注射来获取一定时间的异视能力？
“你的多用途夜视镜呢，二等兵？”
面对安吉拉过来不带情绪的询问，凯尔也没有必要隐瞒：“我调来小队时就是坏的，送去装备维护部门大半个月了，应该还在排队等待修理。”
哼，虽说动力装甲配套夜视装置与标准型号不同，但也不是什么高科技玩意儿，怎么可能十多天修不好，装备维护部门那群混蛋怠慢新来的也不分个时候：“晚点回去上我那儿领台新的，纳米注射以后别再用了，对脑神经不好，且48小时之内效果无法消除。”
凯尔没想到她会关心自己，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哈哈，没事，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先来后到的道理我懂。”
……
“呵，那随便你。”
自己没听错吧，她居然破天荒笑了笑？凯尔尚未有所反应，安吉拉已经转身离开，但却不着急执行任务，而是等自己30秒适应期过后能见东西了，方才以手一指，示意队员往左侧通道进发。
现在，凯尔总算看清空旷的基地大厅长啥样，门口仅一尊中世纪铠甲装饰也能被自己给碰倒，真是活见鬼！对面墙壁上印有巨型闪电标志，下方英文小字为基地全称，DL原来是指“Dark Lighting”——暗闪电。
难道是将超级雷暴中被称为“暗闪电”的强烈辐射脉冲转化成某种可利用能源？这么危险的活路，控制不好引发一些难以预知的事故也不奇怪。
磁重力升降仓停止运行，周围到处是散落的文件及杂物，看样子经历了一场不明缘由的骚乱。与供人类日常生活和居住的异星殖民地不同，DL新能源基地虽有空间防御屏障保护，但基地以外区域不曾经过改造，内部科研人员也非配备并懂得操控动力装甲的士兵，倘若出现意外，外逃基本等同于自杀。好在建筑下方反重力夹层由行星地热直接供能，基地与外界的隔离状态也未遭破坏，只要他们继续待里面，就还有生存的机会。
机枪兵麦克斯[6]、布兰登[7]当先开道，安吉拉一边留意生命运动侦测器，一边绕步梯来到同样遍地狼藉的地下一层主走廊，阴森黑暗的密闭空间于磷光质荧绿侵染下更添不少恐怖氛围，然真正吓到一干无畏战士的，却是耳麦中马修留守外围没事找事的讨打提议：“长夜漫漫，要不我给大家讲个鬼故事吧？”
“你给我闭嘴！”
安吉拉把激光枪斜背身后，取过裙甲上挂的CAWS“究极战斗霰┊弹┊枪”逐一检查两侧职员办公室，结果既没活人也没尸体，只有遗留现场的衣物和鞋，以及……凝覆其间性质不明的某种胶状物。
军士长所在负二楼也寻获类似物质，且还不止一例，用枪管挑起地上微微发光的胶体，洛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不是异类的便便。手下士兵撞开从内堵死的房门，搜遍各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基地工作人员，那这门是谁用柜子挡住的，对方总不会在密室里人间蒸发吧？
两队深感疑惑之际，安吉拉腕上侦测器忽然收到生命信号，麦克斯与布兰登交替掩护着行至目标地点，彼此点头确认后，小心翼翼开启面前合金门……视野中一眼并无异常，可靠墙的办公桌上物品却在缺少明显外力作用下持续抖动，看见同伴机枪准备，麦克斯轻手轻脚走过去，猛地掀翻桌体，换来桌下人瞬间惊恐万状的大阵尖叫！
“Hey!”
瑟缩脚下的是位身着基地工作制服的中年女子，憔悴面容及披散的发丝上沾满了汗水，长时间见不着光的眼睛因恐惧而紧闭，麦克斯双手稳住她的肩也不能使其获得些许安全感和镇定：“It's OK.It's OK...”
“中尉，B1F寻获幸存者，女性，目测约四十岁，请求即刻外送。”
听了安吉拉报告的情况，特里斯坦当机立断做出指示：“B组派两名队员携带异星生存装备去大厅等候，另外问问她基地究竟发生何事。”
“我们问了，其精神状态很差，似乎遭受较大刺激，没法正常沟通交流。”
说罢，安吉拉让殿后机枪兵将人护送上楼，其余战士则跟着自己继续往下探索，临走时，中年女子没来由地自言自语，但因声音太小且颤抖，只听到几个断断续续的单词，其中一个好像是什么“闪灵”……
凯尔从未听闻此种异类存在，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却又不能当众表现出来，毕竟安吉拉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胆小鬼，好不容易对自己好点儿，可不能挑这时候自讨没趣。
地下三层至地下五层为面积庞大的生活居住区，各项通路七拐八绕，如果不是失去能量供给，这里应该拥有完善的生态循环系统和人造阳光，中央公园喷泉也不至于变成幽暗的一潭死水。
足足花费半个多小时，安吉拉等人才把负三楼地毯式搜索一遍，除了那些无处不在的诡异凝胶，依旧找不到任何线索。此刻，洛根即将带队进入地下六层，然而拐过楼梯转角却被厚实的嵌合门挡住去路，莫非下面实验区遭遇重大事故，在基地能源耗尽之前，人工智能防护系统启动锁死了两边通道？
谨慎起见，洛根先向中尉汇报当下情况，特里斯坦那边随即证实他的判断：
据情绪渐渐恢复平稳的中年女子讲述，DL新能源基地核心项目是借助兰古拉斯石原超级雷暴定期提供的巨大能量来生产微克级反物质，并将其储存于底层“彭宁离子阱[8]”容器，进而为E联美师着力研发的新一代大功率引擎提供燃料基础，但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操作失误，反物质粒子与对应粒子碰撞引发的湮灭效应摧毁了整个实验楼区，大部分工作人员当场身亡，剩下活着的人不仅深陷绝望恐惧，还要承受γ射线爆发对体内细胞和DNA的破坏性影响。
更可怕的是，DL新能源基地一直以捕获的异类做生物实验，目的旨在破解它们将外界各种能量转化为化学能的特殊生命形式，以求最大程度利用超级雷暴，提高现有技术能量转换效率。也正是由于这个特性，事故中吸收高能光子流的活体异类出现生理结构上的突变，不但能像超流体般穿越某些无机物，甚至于路吞纳有机生命体融合成自身一部分，埋头弹等物理攻击对其完全没有作用。
“Holy shit...”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闹了半天，这场远在异星的湮灭之灾，又是那些妄图取代上帝改变世界的人一手制造。
我们身处黑暗之中，然关灯的人却是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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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福斯?凯尔——Foss Kyle
[2]安吉拉——Angela
[3]特里斯坦——Tristan
[4]洛根——Logan
[5]马修：即“Matthew”，名字寓意为“上帝的赠礼”。
[6]麦克斯——Max
[7]布兰登——Brandon
[8]彭宁离子阱：一种储存带电粒子的装置，其使用均匀轴向磁场和不均匀四极电场束缚离子，可用于储存反物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