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E
第1章：室女之章
第3话：雍容华贵
第2节：幻肢，月前哨基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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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原本E联华旅驻地准时于六点响起的起床号换成华贵军事科技学院校内广播，让第一天入住学校的霄舟、辰枫、翼轸、宗瀚四人颇有些不习惯，但多年来养成的生物钟还是使他们每天这个时候自然醒来，并在十分钟内迅速完成穿衣洗漱及整理内务。
广播通知所有大一新生前往露天足球场集合，众人到后发现，为塑胶跑道环绕包围的中央场地已被草皮划线机分割成若干区域并标注了所属班级名称。从规模上看，本届新生有近两千人，乌压压一大片挤满整个球场，其间不少女学员或许觉得院方统一配发的夏季作训服不足以展现自己青春靓丽的婀娜身段，以至歪歪扭扭的队列中隔三岔五点缀着各式各样的超短裙和高跟鞋，放眼望去那叫一春光无限……
“丫这是学院军训还是皇帝选秀啊？”
辰枫摘下墨镜，准备好好欣赏眼前的“大好河山”，这时空中飞来一个足球，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身旁对满目乱象无比火大的翼轸头上，若非视野里人多，难觅罪魁祸首，恐怕军训第一天就要闹出人命。
霄舟暂时告别兄弟们来到自己班级，在1班代理教官周夜静及穆馨悦的指挥安排下，班上学员分男女按身高依次排成两列，霄舟前面是古越，身后是陈伦和韩夏，哲俊则没有任何悬念地站在末尾，这批基因正常的人谁能比他高啊？
馨悦简单整理一下队形，并未花心思整治那些形象不合要求的学员，毕竟自己与夜静只是临时担任监管工作，待正牌教官到任后，其自会调┊教，也因如此，某人那张扬的头带和发型方才侥幸躲过一劫。
不过，其他几个兄弟显然没有霄舟那么幸运，2、3、4三个班的主任教官都是军队出身，上来就严整学员着装问题，辰枫、翼轸、宗瀚至今没有领到作训服，少不了挨顿骂的同时，不忍再给师母添乱的辰枫乖乖听话摘了墨镜，可不远处脊梁骨上天生刻着“不服”二字的翼轸就是不买教官的账，人在装备在，誓与头巾共存亡，有幸成为第一个被拉出队伍于主席台前罚站军姿的学员……
凡事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3班教官刚训完话，正准备做自我介绍，百无聊赖的宗瀚便站着睡着了还火上浇油拉起风箱，由此顺利加入同翼轸一起接受全体新生瞻仰的特殊序列。
“我还以为只有那两个话多的家伙会来陪我呢，哈哈。”
宗瀚与翼轸轻击一掌，对此并不担心：“别着急，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他们迟早过来报到。”
不出二人所料，院长在台上发表演讲，辰枫幸灾乐祸地朝这边竖起拇指被身后教官逮个正着，二话不说果断将其拎出来陪站，乐极生悲的他无奈与两位难兄难弟一一握手：“同志们幸苦了……”
见此情形，霄舟不禁庆幸本班教官为上届学员，而且还是俩女生，没那么多麻烦事儿。然而，当看到兄弟们齐刷望着自己的眼神仿佛在说“就差你一个了”的时候，霄舟心中突然有预感，命运似乎并不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
不久，4班教官趁院长演讲结束台下掌声雷动之际过来问翼轸是否知错，谁知这家伙眼睛一转，指着1班队列来了句：“那个发型跟刺猬似的头带男没人管非要针对我？！”最后，霄舟只能眼睁睁看着为证明自己一视同仁而多管闲事的教官气势汹汹地走来，嘴里爆出活见鬼的中英结合式脏话：“哎！真TM的Shit...”
四人从早上一直暴晒到中午，头顶太阳异常生猛，尤其在军训的九月更显毒辣，通常一连十几二十天不带喘气，不眠不休，不能为科学所解释，看来这个神奇铁律今年又要照例延续下去。
“你们真会挑时候给我长脸，短短半天不到，一个都没落下。”
烈日中天，雍容从办公室折返露天足球场探望被取消午休继续站军姿的四个弟子，这点体罚对“二十四节气”成员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作为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干妈及师母，自己多少还是有点心疼。
自认今天点子背到家的霄舟已经不想解释了，事实上你可以不沉默，但事实很快会叫你沉默。
苦站几个小时后，下午操练照常进行，在院长大人的亲自出面调解下，各班教官也不再追究为难四人，让他们各自归队训练，感觉被晒脱层皮的辰枫长舒口气，总算不用在全校师生面前无休止地丢人现眼了。
霄舟回到所属班级，操练内容无外乎前后左右转，齐步正步走，全军高等综合院校军训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唯一乐子是看身高腿长的哲俊，大型食肉动物摆哪都不合适，但凡有他的队伍，不管动作多么整齐划一，立马于视觉上参差不齐，愁得负责男生方队的馨悦直抱怨，怎么就自己带的班怪胎多……
这般小打小闹的军训，在霄舟一伙人眼中自然不过瘾，可对其他新生而言，还是够喝大家一壶的，尤其那些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中暑倒地者一个接一个，消耗体能补充液一瓶又一瓶，使临时担任现场医疗小组的科技分院大三届战地医护系男学员纷纷乐开了花，多好的“实践”机会啊！
自己和兄弟们在外执行危险任务尚且没有体能补充液一类高档东西伺候，而躲在休息区遮阳棚底下的小妮子们人手一瓶不说还能外带，当真军官子弟与平民士兵区别待遇？霄舟越想越不爽，毅然决定搞它几瓶，但又不能假装中暑，毕竟事关男人面子问题。观察一阵发现，原来所有体能补充液都是从旁边小货车上卸下来的，如此便好办了。
某人借口上厕所，先去超市买瓶冰冻矿泉水，随即来到负责管理调配军训物资的校方工作人员面前，拧开盖子递给他：“天气这么热，师傅您在这儿陪着我们新生一起遭罪，真是辛苦。”
管理员接过霄舟手里冰力十足的瓶子，心说这孩子还挺懂事，知道关心别人，可为什么喝了几口之后自己肚子突然不舒服呢？或许是大热天灌冰水，肠胃一时不习惯吧……
傍晚，处理完手头事务的雍容抬头望眼窗外天色，新生军训首日即将结束，有早上的教训，自己四个捣蛋的弟子想来不会再胡闹了。关掉房间空调，雍容起身准备去泡杯茶，就在这时候，院长室门毫无预兆的被人一把推开，伴随迎面涌入的滚烫热风。
雍容并未责怪物资管理员不敲门就闯进来的失礼行为，想对方肯定有急事，不过，什么紧要状况迫使他必须直接向院长汇报不可？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院长！有个军训新生……在喝的水里面下药，然后趁我来回跑厕所……把物资装卸车开跑了！”管理员脸色煞白地捂着肚子，说话断断续续，看样子像是拉脱了肛。
“唉……”
雍容瞬间明白发生什么，管理员描述的新生相貌特征，也证实其心中猜测，刺猬发型，国旗头带，除了那个用药不管对方死活的张霄舟还会是谁？此刻，身心俱疲的雍容只好让管理员先回去，剩下的事情由自己来处理。想拿回车上的物资是不可能了，但至少赶在遭拆散零卖之前，把学院的车给追回来。
然而，这回雍容明显高估了霄舟的贼胆，丫再猖狂也不敢随便兜售师母东家的固定资产，待到众人收操，货车已好端端停放在行政楼下，虽然车载音响不翼而飞，但好歹“四肢健全”，还能上路。
事已至此，雍容唯有暂时作罢，对稍后馨悦反映下午军训霄舟去趟厕所便不知所踪的情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自己的弟子非一般人呢，要他们习惯学生的生活，遵守院方纪律，可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又或者投其所好，想个什么特别的办法……
另一边，有辰枫巧舌如簧的口才，B-103的家伙们总算在小吃街买到米肉食材，加上从学生超市购入的各种调料，就于寝室煮起火锅。饭后，霄舟用韩夏的笔记本电脑配合改造过的车载音响播放重金属摇滚音乐，顺便瓜分学院原本为全体军训新生准备的体能补充液，见者有份，人手一箱，多出来的以后找机会拿去校外变卖，还能换点零花钱。
经过两天的厮混，哲俊和陈伦早把自己当成了103的人，每天都在这边喝酒打牌。当馨悦再次走进没有房门遮掩的寝室时，眼前一群鸟人已然没有了学员的样子，一个二个打着赤膊，划拳的划拳，斗地主的斗地主，室内烟雾缭绕、酒气熏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精武馆呢。
“嘿我说，你进男生寝室从不敲门的吗？”霄舟知道她肯定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趁对方没开口，赶紧先行打岔。
馨悦一声冷嗤，反问道：“你们寝室还有门可以敲吗？”
霄舟闻言面露惊讶表情，似乎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咦喂！门板呢？坏是坏了至少还能挡风啊？！”对此，辰枫无语中只顾打出手中的牌，刚才明明就是这厮提议用门板架凳上当桌子放牌堆的，如今又在这里装疯卖傻。
事关自己监管班级的考勤问题，馨悦可没那么好糊弄：“我问你，下午军训跑哪儿去了？”
“我不是向你请假去上厕所吗？回来的时候已经收操了。”
“哪门子吉尼斯记录，上三个多小时厕所？”
“你没拉过肚子啊？”
“嗬……”馨悦笑了笑，亏他还好意思说出口：“恐怕拉肚子的那个人不是你吧？”
此言一出，霄舟立马没有了狡辩的底气，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败露，逃训和偷车，二者权衡之下，某人当即决定避重就轻：“Okay...我提前回寝室睡觉了！你说要怎么办吧？”
“跟我来。”
馨悦并未直接回答，留下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和一串咳嗽，转身离开这个乌烟瘴气之地。霄舟随手抓了件衣服穿上，撂下牌局跟着学姐走出宿舍，本以为作恶多端的自己会被带往露天足球场罚站至天亮，可一直走到自动化教学园区门前停步，馨悦都没有体现出半点要惩处的意思。
“我们这是去哪啊，桂英你不会打算把我拐卖了吧……”
“你倒想被卖，问题谁买啊？”馨悦从卡通皮夹里取出一张磁卡，于门禁智能感应器前轻轻一晃，“去科技分院，星学基地。”
电动伸缩门缓缓拉开，霄舟两天来第二次踏足此地，不同的是，现在这个时间段里面已无任何学员滞留，园区内部街道冷清，门庭人工湖岸灯火凋零。走着走着，后面忽然没有了声音，馨悦回头一看，霄舟竟莫名其妙不见了！
有没有搞错，这样也能丢？
馨悦颇感见鬼，这家伙不管白天晚上，有事没事，动不动就玩消失，简直就是个游离正常世界之外的阿飘！而此刻为人工湖畔密林幽静氛围所吸引的霄舟，正蹲望着不远处湖水悠闲发呆，下意识摸出烟盒，还没来得及掏火点燃，嘴上香烟便遭折返回来找人的馨悦一把摘下：“身为‘二十四节气’特别行动小组成员，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还抽烟？真不知道龙嘉峪将军平日怎么教育你们的！”
……
短暂沉默过后，霄舟缓缓站起来，转身与馨悦面对面，近在咫尺的距离，使馨悦明显感受到其全身上下散发的阴沉气势，并不觉往后退步，直至撞上一棵高度超过40米的粗壮枫树。
“你如何知道这些事……”
霄舟步步紧逼，于馨悦退无可退不知所措之际双手齐拍在树干上，有效拦截对方的同时，也在馨悦眼中留下自己野兽看见猎物般摄人心魄的冰寒目光。
“莫非……”
此情此景，像极了传说中的“壁咚”……不对，确切的说是应该是“树咚”，可面前人截然不同以往的态度及口中欲言又止的两个字，却让馨悦清楚明白自己心跳加速不是因为第一次与男生这么近距离接触，而是源自潜意识没来由的不安和恐惧。
只怪自己一时嘴快，过早吐露某些讯息，以至触发霄舟骨子里不会随身份变化而改变的东西——他和他的兄弟，始终是从血与火中走出来的杀人机器，一旦感受到周边存在不可预估的威胁，就会显现出本性，而这种本性作用在普通人身上，往往是极不友善的……
屏住胸间愈发急促的呼吸，馨悦扭头避开霄舟的压迫眼神，没等她想好怎么回答，大喘气的某人机关脸一翻，变出讨打笑容说完了下半句话：“你是师父的私生女？”
……
“私你个大头鬼啊！”
馨悦一把拍开霄舟横在身旁的手臂，红着脸转身离开这片昏暗的湖畔树林。亏自己还以为不小心碰到他的逆鳞正欲道歉，搞半天这家伙前后不搭的气质只是因为脑袋时常搭错筋，原理类似间歇性精神病！
后方追上来的霄舟一心想要弄清楚情况，馨悦故意吊其胃口，说跟着自己到科技分院走一趟就什么都知道了。
抵达正大门紧锁的星学基地楼下，抬头仰望眼前特立独行的建筑物，霄舟方才切身体会到这座国家级虚拟仿真教学实验中心的宏伟与巨大：4层楼高的长方体基座之上，耸立着直径150米、共分25层的球形主体，外部覆盖太阳能发电板，室内拥有独立通排风设施及人造阳光系统，无需加设窗户。
自2034年正式落成后，华贵军事科技学院星学基地便一举成为世界最大的球形建筑，但因性质及用途特殊，故未申报吉尼斯纪录，也没有取得E联官方认证。
与管理人员简单说明情况后，馨悦领霄舟从旁边值班室进至星学基地内部，某个天生的科技控随即被映入视野的科幻景象所吸引：一楼大厅的天花、四壁及地面均由看不见拼接痕迹的LED显示屏构成，此刻正循环播放着夜下动态星空的屏保程序，配合周边水花托浮的球状投影灯，旋转乾坤中将整个大厅映射如宇宙银河般璀璨绚烂。
走近正前方写有“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独立迎宾墙，光能传感巨幕智能启动，隔空显现出基地楼层的结构示意图。这种高科技显像设备并不依托于实体屏，仅靠光波作为载体，并通过触摸切割光线点来传递信息指令，指尖划过光幕，仿佛渔舟驾水，眼中瞬间破开的画面，让霄舟不由发出感叹：“我没来错学校，师父师母也没给我们选错专业。”
“这小儿科的玩意儿，你就觉得新奇了？有意思的还在后面。”
二人乘坐大型磁重力升降仓去往每个楼层，馨悦为霄舟一一介绍各教学区域的功能及特色，过程轻车熟路。除最基础的数字化理论教学室，还有零重力训练房间、舟舰操作体验室、星降模拟体验室、异星环境适应室、翘曲空间实验室、多领域全息战场、顶层天文观测台等诸多不可思议的尖端设置，而馨悦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则是位于星学基地二十三楼的幻肢技术实验室。
馨悦问霄舟有没有听说过“幻肢技术”，霄舟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幻肢痛，一种由人类大脑皮质功能重组引发截肢患者感觉断肢部位仍然存在的疼痛，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
“嗯哼。”
馨悦刷卡开启实验室其中一个房间大门，偌大室内环形布置了四十八张高科技座椅，每副座椅都配备有脑电波感应头盔及复杂的人体体征监测仪器：“顾名思义，幻肢技术就是最大限度开发利用人类大脑皮质功能，进行可控可逆的暂时性重组，阻断大脑与身体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信息联系，并于所设定的虚拟环境中构建一个全新肢体，用以体验及测试人类在各种极端环境下的反应，也可用于战事模拟，支持多人连线，可说是科学发展至今真实感第一的虚拟技术。
“在幻肢系统创造多源信息融合的交互式三维动态环境里面，你将拥有正常人一切行为能力，会感觉到痛，也会因伤病而死亡，但现实世界中你的身体却不会因此受到任何伤害。就模拟战争而言，保障参与者人身安全的同时，其训练效果绝对是最直接、最强烈的。”
“也就是说，在那个极度逼真的环境里，只有自己的意识真实存在，其他所有经历不过是像VR虚拟现实技术般纯属虚幻？”
“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千万别把它当成一款超现实游戏这么简单，幻肢过程虽无损于肉体，但你的所见所闻都会以记忆的形式保留下来，如果在幻肢领域里面遭受什么心理创伤，现实生活中亦然。相信我，死亡的感觉，记住了便不是那么容易释怀的。”
呵，意思是除了肌肉记忆之外，幻肢领域能赐予你真实战场所带来的一切。霄舟听后只觉该技术异常有趣，对馨悦划重点的提醒根本不当回事：“喂，学姐，既然都到这儿了，不如……让我亲身体验一下呗？”
“行，你想去哪？”馨悦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干脆，因为这本就是她带霄舟过来的目的。
“呃……”这个问题突然让霄舟感觉有些选择困难，多年任务生涯，走过的国家和地方数不胜数，一时间还真想不到哪里是自己渴望踏足却一直没有机会实现的。
“蓝天碧海，沙滩艳阳，泳装美女……
“送我到澳大利亚黄金海岸怎么样？”
“想什么呢？没那里的资源！”某人憋半天就酝酿出这么一个答案，馨悦听后嗤之以鼻，“每建立一个幻肢领域，都需花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实地采集信息并进行精密数字化构建，学院哪有工夫模拟这些无聊的地方。如果你想去海边，隶属我国东沙群岛的南卫滩和北卫滩倒是不错的选项。”
“靠！那是从海底升上来的珊瑚暗滩啊，连荒岛都算不上！我又不是去野外求生的。”霄舟服了馨悦的脑回路，既然资源有限，何必让不熟悉情况的人发表意见，“干脆直接告诉我有哪些地方可以去，然后我自己挑。”
馨悦于主控台调取相关介绍显示在光幕上，里面“资料片”大都为国内自然条件比较严苛的地方，如塔克拉玛干沙漠、喜马拉雅山脉、帕米尔高原、南海诸岛等等，世界范围的相对较少，主要是中国在海外建立的军事基地、南北两极的中国科考站及附近地域，毕竟牵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利益关系，很多事情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不仅是国际国内，已建立的幻肢领域还包括人类为数不多的地外设施——建成于2022年的中国空间站以及E联官方2030年最新打造的“PEU”国际空间站。霄舟见状不禁眼前一亮：“Wow...连空间站都能模拟，那是不是也有火星基地啊？”
“目前，火星的人类基地只有E联俄师的‘火星殖民基地’和E联美师的‘Mars类地改造基地’，很遗憾，我国没有通往火星的星门，也没有任何渠道获取两个基地的资料信息，别说是模拟了，连二者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同理，E联美师驻吉利斯581c星的基地也是如此。你若实在想去地外天体看看，我这儿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月球前哨基地。”
月球，作为地球母亲的唯一卫星、距离我们最近的地外天体，其直径大约为地球的四分之一，质量大约为地球的八十一分之一，它是太阳系第五大卫星，同时也是太阳系质量最大的卫星。
由于月球和地球之间引力作用产生潮汐效应，使得地球上的海水周期性涨落，海岸线盐度环境剧烈波动，促进原始DNA等生物分子的演变，地球也因此具备了孕育生命的条件。若没有月球，地球的自转会比现在更快，气候系统将变得极端复杂，环境恶劣程度恐不适于人类生存及进化。
总而言之，月球是地球生态的一部分，地球生命的诞生、孕育和发展，都要感谢它的存在。如果说月球对人类有过恩惠，那似乎也是它与生俱来的使命——永远伴随地球不断旋转，亘古不变。
如今，人类已在月球上建立起四个永久基地，分别是隶属泛地球联盟的“驻月综合研究基地”，隶属E联美师的“Luna中转基地”，隶属E联俄师的“月球稀矿基地”，以及隶属E联华旅的“广寒宫一号基地”。这四大基地也被E联官方统称为“月球前哨基地”，因为他们在E联的统一指挥下共同承担近地小行星的拦截任务，是人类保卫地球安全的前哨站。
从前霄舟只是听闻，没想到今天居然不需载人航天器便有机会一睹月球前哨基地的风采，当真是前所未有的惊喜。自己英文名“MooN”，在“二十四节气”特别行动小组的代号季节也与“月”有关，这么多的巧合，很难叫人不把它理解为天意。
霄舟满怀兴奋的于其中一个位置坐下，静待馨悦为自己两边手脚细心加装各项传感设备，感觉像被送进ICU，还好不用穿刺插管什么的，否则难免紧张。
“把上衣扣子全部解开。”
“什么？！”馨悦近在耳边的要求，霄舟以为自己听错，“你该不会把我骗到这里固定起来扒光了上人体解剖课吧？”
“哪来那么多废话？就你这身板，解剖我还嫌没几两肉呢！”
嘿，解就解，干嘛对自己进行人身攻击？霄舟几下松开纽扣，把衬衣往两边一敞，现出白皙皮肤铺铸的宽阔胸膛与结实线条勾勒的八块腹肌，看着虽没有翼轸和宗瀚那般夸张，但足以让馨悦停止手上动作，转而盯着面前人豁然开朗的上身躯体走神发呆……
“怎么，刚才还说我瘦，现在又目不转睛地看？”
馨悦闻言直接将心电监护仪电极片“啪”一下拍在霄舟胸口上，当即使其闭嘴。所有生命体征监测器材配置完毕后，馨悦叫霄舟戴上封闭视觉的脑感头盔，准备工作就算完成了。霄舟拿起头盔，没三秒就又放了下来：“过程中我要上厕所怎么办？阻断大脑与身体的信息联系，难道不会造成那个什么失禁？”
“你放心，排便、排尿及饥饿反射不在神经阻断之列。你现在想去洗手间也晚了，我可没闲心重新鼓捣一遍仪器，憋着吧。”说罢，馨悦一把将头盔罩在霄舟脑袋上，然眨眼工夫，又被他给取了下来：“喂，你说这玩意儿会不会影响使用者的大脑功能导致其智力下降啊？”
“这个风险也不是不存在，所以进入幻肢领域前一般需要做脑部承受能力评估。”
“可你没给我做任何评估啊？！”
“因为我觉得作为龙将军麾下‘二十四节气’成员，一点点小问题应该扛得住，再说你已经够傻了，智力降低什么的对你影响不大。”说到这里，馨悦从旁边取过一份电子协议，趁霄舟没有反应过来用他的手打了个指纹，“另外，由于‘月球前哨基地’DLC刚建成不久，程序上或许会有难以预料的BUG，如果发生什么意外，记住是你自愿参与的，我不负任何责任噢？”
“What?!
“你拿我当小白鼠给服务器做内测啊！！！”
馨悦懒得再和某个傻问题多多的家伙鬼扯，伴随掌间控制面板的神经阻隔功能启动，霄舟颈部以下瞬间失去绝大部分知觉，在脑感头盔完全遮蔽视野及中断意识之前，四肢瘫软的他只看到把脸凑近面前的馨悦幸灾乐祸的微笑……
“海浪为劈风斩浪的航船饯行，也为随波逐流的轻舟送葬。
“好好享受属于你的噩梦吧，张、霄、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