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沉景玉嫌弃文人迂腐,虽读兵书,却并不太瞧得上文人墨客。
如今,他却想用手边的长刀去换满腹经纶,也不奢望多有才气,只要有哄的了心上人的口才便好。
沉景玉是这样想的,也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说了。
粉拳砸在沉景玉胸口,苏瑶娇嗔的白了一眼。
“你这情话不是说的挺好的。”
“不是情话,”沉景玉一板一眼,“是真心话。”
糟糕。
这男人打起直球来。
太犯规。
苏瑶放下手,只能看向远方,努力压着随时都会上扬的唇角。
……
如土匪所说,这群人来自五湖四海,有蓟州,有晋地,亦有京城。
“京城?”听到轻颜回报的时候,苏瑶抬高了些声音,“是,而且,就是小姐出事那天。他们当时,也在永乐巷。”
“也就是说?他们先是抢了人,发现街上的人太多带不走,才动了杀心。”
想起那些马背上挥刀杀人的场面,苏瑶眼前发晕,“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
“看来小姐当初委实幸运,柳絮妹妹挡了一刀,亦不伤及性命。”
沉景玉也愤怒不已,行军这些年,见了不少牛鬼神蛇,可如此不择手段的,还是头一遭遇到。
“将军!”就在三人义愤填膺之时,不远处传来了沉雪的激动的呼喊,“将军,属下把刘江带来了!”
沉雪押着的,可不正是不久前才见过的刘江。
“刘江,说说吧。”
沉景玉正襟危坐,看着五花大绑的刘江。
老村长面不改色,看向沉景玉的眼神似乎还带着一点儿鄙夷。
“不管阁下是哪里来的将军,私自绑架朝廷命官都是重罪。老朽虽不过九品芝麻官,可到底还带着乌纱帽,难道将军还想要动私刑吗?”
他说的有理有据,身子跪的笔直,彷佛沉景玉才是大恶不赦的那方。
沉景玉冷笑一声,“谁说我动私刑?这村子里养了以我土匪,本将军遇上了,问问还不行?还是说,你刘江做贼心虚,不敢为本将军解惑。”
“若说村里的土匪,老朽自然难辞其咎,”刘江梗着脖子,“只是老朽兢兢业业,为整治这伙土匪,拖着半截入土的身子忙活,村里人都看在眼中。”
“看在眼中?那是你两面三刀,骗了村民吧?”
“怎会,”刘江嗤笑,“这些年来,老朽不止 一次提出让位,奈何无人接管,老朽只能不辞辛劳,继续做下去罢了。”
什么无人接管,这村子都要空了,剩下些老弱病残谁能来接管?就算有人有心,只怕也会在他的一手安排下失踪。
刘江死不认账,决意将不要脸进行到底,偏偏沉景玉手中确实没有证据。
“总不能这么轻易把他放了吧?”
苏瑶站在旁边干着急。
“不会,”沉景玉笑笑,“那土匪头子不是说了,与刘村长有些往来吗?”
“证据呢?”刘江摊手,“大将军得拿出证据啊,否则县衙之上,将军一派胡言,只能换来几板子罪受。”
“我没证据,也不会闹到县衙那儿,”沉景玉笑的邪魅,“我只会告诉村民土匪说了什么。而后,我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村里那些失了亲人的村民会来找你,一复一日,总会找到你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