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沉景玉哪儿有不从，急忙贴心的将人扶到一边坐着，还力道适中的帮苏瑶捏腿。

借着捏腿的角度，沉景玉偷偷瞄了一眼。

小姑娘眼睛都哭红了，脸上妆也花了，受尽委屈的小猫咪一般。

沉景玉这颗心顿时又酸又涨，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兴许是大将军一整颗心都在难受，没注意手下的力度，一时重了些，苏瑶掩面咳嗽起来。

沉景玉彷佛是一只听话又老实的大狗狗，疾跑几步递了热茶来，悉心喂苏瑶喝了。

奈何苏瑶还是咳，咳着咳着，竟还干呕起来。

哪一张小脸，泫然若泣，谁看了不心疼。

大狗狗也红了眼，乖乖窝在一旁，静等教训。

“你！”苏瑶指着窝在一旁的男人，“你说，这些又是怎么回事？”

“这……这不都是为了往后嘛。要是不收，他们定然觉得我是查桉的，以后便不许我再去了。”

“还有以后？沉景玉，这日子你不打算过了是吧！”

“没有以后没有以后。”

大将军高高举起两根手指，庄严立誓。

“那桉子怎么办？我哥哥的事情怎么查？”

小姑娘板起脸，自以为凶得很，其实又娇俏，又可人。若非此时苏瑶还在生气，沉景玉真想把人揉进怀里。

“我交给王玉良了，我看他是查桉子的料，就交由他来调查。左右他也在注意失踪女子的事，留心留心失踪的男子也是顺手。再说，以他的身份，能看到不少卷宗，说不准还真能发现什么。”

苏瑶气鼓鼓地坐在那里，看着与沉景玉完全相反的方向，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样。

沉景玉只能拧着眉，将地上那堆东西移过来，一件一件同苏瑶解释。

“这满春院的掮客最多，卖身的也最多。我去问过，那几个少年，不过十三四的年纪。听他们的口音，不像是京城本地人，老鸨说，他们是从其他馆子里买来的，卖身契极为潦草。”

“哦，这云良阁是不少达官贵人留恋的温柔乡，不过听说，老鸨会暗自培养不少的少年，直接送到贵人府上。其中有不少被玩的丢了性命的，就干脆扔到枯井里，没人知晓内情。”

“还有这兰香园，这是以男妓出了名的。只是我瞧，他家男妓都是弱冠之年，问什么都不肯直言，只是一味顾左右而言其他，其中必定大有隐情。”

“瑶儿，你信我，我真的是去查桉的，我，我。”

沉景玉一口气讲了这许多，张嘴就结巴，竟是一时哑然，不知作何解释了。

苏瑶又用帕子拭了拭泪痕，泪眼婆娑中瞧着沉景玉。

“既是做正事，为何不同我讲，还是将军心中，始终觉得苏瑶不可信？”

“这，这怎么可能。”

沉景玉哪里还有做将军时威风八面的模样，此刻他就是一只苦苦哀求不要被扫地出门的大狼狗。

“只是，这事太危险了，再说，你一个姑娘家，知道这些，左右不合适。”

好像直到这时候，沉景玉才有了点儿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