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伤害亦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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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因为前世心中对姬氏的愧疚,每天早起伺候姬老夫人起床洗漱,老夫人亲呢地点着她的鼻子,嗔怪她是个机灵鬼…五年后,当姬云筝变成了云影,亲人之间反目成仇,究竟她为何重生而来?一边为了权势前途伤害她的父母,一边怒视着她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样的亲族要她倾命如何守护?云影第一次对自己的亲人产生了这样的质疑,若是被抛弃了的人是她,她要怎么办?

果然老夫人的震怒还是有几分威慑力的,首先第一个慌了神的就是秦氏。

秦氏赶忙坐起身来,向老夫人躬身请罪,“老夫人息怒,云凤公主口直心快,一时鲁莽之言冒犯了老夫人,还请老夫人原谅!”

秦氏苍白的唇色,满眼焦急与担忧地看着云影,让她赶紧认个错。母女连心,云影哪里不知道秦氏在担心什么,万一哪一天她认祖归宗,她该怎么面对老夫人怎么面对姬家人?她如何解释今天的事?现在她仗着身份与祖母顶嘴已经是大大的不孝了。

云影在秦氏泫然欲泣恳求的目光中终于败下阵来。

“姬家乃是良臣之后,云凤素来也是敬仰有加;只是看到义母重病在床身边竟无人问津,这才着急失言,请老夫人宽容则个。”云影终是软了口,她也怕她也怕被家族为了利益而舍弃。

老夫人似乎松了口气,这南婴公主实在难缠,性子倒与她过世的大孙女儿有两分相似,“既然公主知错,老身亦不是不知情理之人;不过既然众位夫人与小姐都已光临芜蘅院了,大儿媳妇儿你再心疼大丫头,东西毕竟是死物,拿出来瞧上一瞧也未尝不可。”老夫人坐在一旁,整个房间挤满了人,每个人还必有一座,空间就更显狭小了。

程氏不明意味地勾了勾嘴角。夜明珠不过是她随口捏造,秦氏要是能拿得出来就见鬼了。

秦氏环视一周都是看戏的群众,心口颇凉,“可是…”她真不知道云筝有过什么夜明珠啊?

“噢,难道是那个珍珠?”云影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义母您不记得了,方才您说好像姬大小姐偶得个很大个珠子,既然姬二夫人坚持说有那应该就是那个了。不过怕是年久失查,即便翻找也得要费会儿功夫吧,不知各位夫人小姐愿不愿意多等一时半会儿?”

“不着急,天色尚早,大伙儿为了开开眼界也等得了。”冯氏一副好奇的模样,见缝插针补了一句。云影冷笑着看了冯氏一眼,她还真怕她们不接话儿。

“那好,义母不如把姬大小姐库房的钥匙给云六,云六是习武之人一般几个壮汉都近不了身,您大可放心。”云影对着秦氏自信地微微一笑,秦氏只好半信半疑地将钥匙拿了出来。

“麻烦来个人给本公主的人带路到姬大小姐的院子。”云影给云六使了个眼色,云六立刻会意。程氏见云影自信的样子,心中犯嘀咕,又怕云影暗中使诈,想派人出去盯着,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好出去。

可能世事在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样,云影确实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之前卫景苏救她的那一次,拿出过一颗夜明珠,末了到了她手上,这不就派上了用场!

云六立马会意,假意与人走到了落霞院, “姬大小姐的库房珍宝稀珍不少,你们在这守着不许离开!”

“是!”两个丫鬟低头答应,没等抬头云六就一个翻身到了她们的身后,举起手臂。

咚――

咚――

两个丫鬟软软地应声倒地,云六收起手刀,环顾一下四周,立即运气飞身出了院落直奔茗雾楼。

一刻钟过后。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云六灰头土脸兴高彩烈地举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站在落霞院的库房外。两个丫鬟从地上爬起来你看看我看看你,揉揉酸痛的脖子满脸疑问。

“主子,主子,夜明珠找到了!”云六飞快地跑进来,用双手小心翼翼地将珠子捧给云影,所有人都好奇地凑过身来想一睹珍宝。

云影把夜明珠放在手心里举起,浅浅一笑,“原来这就是夜明珠啊!真是圆澜剔透,光滑无瑕!”

程氏与老夫人惊讶地睁大眼睛盯着云影的手心,眼神中多了几分热切。

“这夜明珠看起来平淡无奇,只比普通的珍珠大了许多而已。”冯氏言语中似乎有些酸味儿,别说不是夜明珠,就是普通的珍珠能有这么大的个头,而且浑身剔透毫无杂质,说是稀世珍宝也不为过。

钱氏一脸鄙夷,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赵夫人有所不知。所谓夜明珠是得在晚上才能发光,这晴天白日的当然看不出它的好处。”

“义母,您看是不是这一颗?”

看到云影的自信明亮的神情,秦氏收起讶异,点点头,“是,阿筝还道这她最喜欢这颗珠子,只是后来整理阿筝的东西时忘记了放哪了。”

云影也配合地说,“听说秦贵妃非常疼爱姬大小姐,赏赐姬大小姐的东西太多义母病重忘记了也属正常。”

“不知道有没有法子可以一睹夜明珠的光彩啊?”和蓉望着夜明珠一脸希冀,她还真没见过这么大的珍珠。当然除了云影谁也不知道它真实的来历,这可是卫景苏冒着生命危险从西蛮偷回来的,差点为了颗珠子一命呜呼。

“这有何难?”云影明媚一笑,众人微微惊艳,这云凤主公不怼人的时候笑得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啊!

“云凤公主你有法子?”众人眼睛亮了亮。

“不过得请老夫人借几个人手用用。”这种体力活儿,云影才不会傻呼呼地用云六,杀鸡焉用牛刀!

姬老夫人似乎是有所不愉,干巴巴地说,“公主交待便是。”老夫人使个眼色身后两个大丫鬟就立马识象地站出来了。

“云六等会儿把门关上。”云影又指着姬老夫人和程氏身边的几个人说,“你们几个快些去找来黑色的布幔将门窗遮住。”

“是!”

云影浅浅地笑,果然指挥人做事的感觉真好!

窗户与房间一个个地被遮严,房间的光亮一点点减弱,夜明珠的光明也越来越显柔和,当真是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宫。

吴氏禁不住感叹,“哇!真是太漂亮了,难怪姬夫人一直藏着掖着,这般好东西,要是我也不愿拿出来!”纵使她生成钟鸣鼎食之家也没有见过这般漂亮这样大的夜明珠啊!

“我倒是听王爷说过西蛮盛产夜明珠,最大的也不如这个,看来秦贵妃对姬大小姐真是十成十的疼爱呢。”钱氏感慨一番,还不忘与身边的吴氏耳语,“不过姬二夫人对姬大小姐可就两样了。”

“到底没有血缘关系,隔了一层,瞧瞧她两个女儿穿得,哪一样不值个几百两银子,尤其是姬二小姐,心思全在装扮上了。”吴氏看着光彩照人的姬云笙撇撇嘴,摇摇头。

自古以来,女人都最爱首饰衣服,越名贵越疯狂。众人看完稀世珍宝,都非常心满意足。

春茶会在众人的感叹中结束,姬老夫人称累了就回去歇着了,临了程氏站在门口笑脸欢送,给每位夫人都赠了茶叶,所有人都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娘亲,您要保重,父亲与大哥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不会再分开了。”云影抱着秦氏难分难舍,“您一定要尽快好起来。”

“好,娘一定会好起来了,你赶紧走,再不走她们会怀疑的。”秦氏嘴上这么说,心里眼里哪里能舍得,明明是一家人,相见不能相认。究竟她上辈子作了什么孽造了什么罪?

“娘亲,我以后再找机会来见你。”云影在秦氏疼爱歉疚的眼神中一步三回头地踏出芜蘅院。

程氏转头就见云影带着云六出来了,脸上笑嘻嘻,“云凤长公主要走了?怎么不和您义母多聊一会儿,在我们姬府留下吃午饭也是好的呀!”

云影这次算是被程氏彻底伤了心,“姬二夫人容光焕发想是好事将近吧?本公主还有要事,不妨碍姬二夫人发财了。”说完云影与云六毫不犹豫地上了马车,真是一句话也不愿和程氏多说。

“夫人,公主的茶叶还没拿。”旁边的小丫鬟小声地提醒。

“人家公主是开茶楼的,会稀罕我们的茶叶?”程氏翻着白眼尖声尖气儿道,看着云影离去的背影,心中像是藏了一团火不知要怎么发出来,“姬府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都给我留着。”说完也哼得一声阔步进了门去。

小丫头战战兢兢地低眉顺眼称是。

“人抓到了?”云影与云六到了姬府的拐角处却停了下来。

“是的,何嬷嬷交待了姬二夫人要她办的事,我也已经阻止了下来,剩下的人也抓住了。”云六眼神有点闪烁。

“还有其他人?”云影大惊,下药还不够,还有别的?“你没让她看见你的样子吧?”

“主子放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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