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群体性’事件and意外抓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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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建吃了瘪,心中自然不痛快,整天窝在帮里吃喝piao赌,不问正务。

孰料,树欲静而风不止,前几天,自己的一干亲信长老到运河码头巡视,却被总督府派下来巡视的官兵一番盘查,言语不和,动起手来,最后,自己这些人居然都被抓走了!

洪洞派帮众本都来自山西洪洞,乡里乡亲,血脉相连,一批长老无端被抓,顿时群情激奋,一起涌到帮主李新建门前请愿叫嚷,非要他带领帮众到总督府要人。

李新建本就对吴飞嫉恨不已,出了这事,更加恼恨至极——底下人骂得对,这是“骑在脖子上拉屎”!不去要人,誓不为人!当下拿起长剑,带着帮众,乘船骑马,长途跋涉,来到保定总督衙门府,吵吵嚷嚷要官府交出帮众。

总督吴飞听得一头雾水,问了底下人也说根本没去沧州办差,派人到外面向他们解释一番。可是群情激奋,哪里肯信!内中有人发一声喊,帮众纷纷涌进衙门,场面登时乱了。

吴飞本在洪洞派卧底多年,后因办事不力被苏炳华责令砍去脚趾,一直怀恨在心,连带着对洪洞派帮众恨之入骨,见这些人今日竟敢围堵总督府,不禁勃然大怒,下令衙门配备的五名火枪手立即开火!孰料,不开还好,枪响之后,洪洞派帮众在经历了短暂的静寂后,发疯一般又打又抢。帮主李新建更是施展轻功,将还在装填**的五名火枪手一一挑断手筋!帮众欢呼雷动,声势更加雄壮,场面完全失控!

混战的结果出人意料:洪洞派死了三十人,而其中竟有其帮主李新建!官兵死伤多达五十五人,而总督吴飞吴大人居然失踪不见了!

紧急奏报一刻不敢耽误,很快被送到了新任太子朱高炽手中。他看了大惊失色,不敢擅自做主,立即向父皇做了汇报。

近来一些蹊跷的奏报——比如陈’瑛、纪纲失踪了——本就撩拨着永乐帝敏’感的神经,吴飞消失不见的消息彻底使他坐不住了。

彻查,必须彻查!老将们不给力,就给新人去办,巡防营指挥使邱小宝,你去!

领到任务的邱小宝几乎笑出声来——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的杰作。

他先是派李凤仙沧洪帮的人冒充总督府官兵,找茬抓了洪洞派高层长老,扬言带回总督府交由总督吴大人处置,引得洪洞派帮众群情汹汹,帮主李新建也一步步走进圈套,英雄般带着属下冲到衙门前要人。两下争吵之际,邱小宝安排的托儿高声一呼,使得众人开始冲击衙门。吴飞倒也配合,命令火枪手开枪,更使火上浇油,事情彻底闹大。

混乱之中,乔装改扮的邱小宝冲到李新建面前,使出“外婆”苏炳华亲自教授的洪洞派功夫,亲自结果了他。黑白双煞也没有令他失望,趁着混乱,将吴飞打晕,秘密运到了大运河上的一条渔船上,至于吴大人的菊’花开没开,那就要看白鲤的心情了……

钦差大臣邱小宝指挥若定,兵分三路:一路由自己亲自带队围住了洪洞派总部,但是并未贸然大肆抓人;第二路赴总督衙门府勘察案情;第三路查找吴飞下落。

很快,初步案情及处置请示报给了永乐帝:原直隶总督吴飞上任后大幅调高漕运资费,致使以此为生的洪洞派帮众十分不满,按照官府要求,派出帮内长老’二十三人为代表前往总督府谈判、协调,孰料却被官府扣押,消息传到沧州,大批洪洞派帮众纷纷涌到总督府门口请愿,却被擅自开枪的官兵打死帮众八人,终于激起民愤,双方混战,场面一度失控,因殴打、踩踏及拥挤导致双方均有死伤,洪洞派帮主李新建也命丧当场。吴飞畏罪潜逃,不知所踪。请旨“以安定为先,妥善安置死者家属,发放抚恤金若干;漕运资费暂不涨价;发下海捕文书,通缉吴飞。”

永乐帝阅后一一准奏,同时给邱小宝一封密旨:洪洞派人员众多,尾大不掉,必须吸取此案教训,等局势稳定后,将中层以上帮众全部处理,底层帮众予以解散。

邱小宝深知永乐帝“稳定压倒一切”的治国心理,带人一一甄别帮内中层,凡是李新建亲信,必须交予法’办;与其无干者,以及底层民众,重订规则,再选首领,成了沧洪帮的潜在基础。

办完差事、凯旋回京的路上,邱小宝得到消息:当年出卖沧临派、散播何长在家有宝藏传言、辜负小红深情的原沧临派李炳森的五徒弟江胜清已被找到!

十几年来,邱小宝已将害死何家的所有仇人全部锁定,并安排人员予以监视,唯独始终找不到这位江胜清。他的被发现,要感谢自己的老上司、已到应天府任职总督的李子睿。

李子睿到应天府任职后,跟吴飞一样,也要推行朝廷提高漕运资费的政策,同样是遭遇了地方漕运帮派的联合一致抵制。

李子睿面对这种局面的灵活处理方式,充分表明了自己乃是曹国公李景隆的亲生儿子:发动李家在应天府的家族势力,一家一家去和漕运帮派谈判——漕运资费是朝廷财政命脉,是必须要涨的,可是给阁下的分红却是可以商量的嘛。这样一轮下来,大半帮派已被拿下,先后与官府签订同意文书。可是,软的有人爱吃,就有人不爱吃——或者说,你给的还是不够软——就有一家名为江河门的帮派始终不买账,其帮主江凌峰深居简出,不见外人,帮中内务多由大弟子江科负责,但是重大事项,当然要由帮主来定。李子睿派出的几路说客都吃了闭门羹,无功而返。

李子睿毕竟是将门之后,不免激起了好胜之心,而且那么多帮派都被拿下,你一个江河门有什么了不起!立即传令下去,将应天府外到长江、内到秦淮河所有江河门涉及的漕运区域全部封停,理由很简单:发现死尸、案情重大!

天知道李子睿的得力属下从何处找来两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偷偷仍在江河门管辖流域,然后找人报官,于是,无限期封停,缓慢查案,这下,你们着急,我着什么急。

江河门终于坐不住了,江科几次向总督府递上拜帖,都被拒之门外。后来帮主江凌峰亲自登门,求见总督李子睿,才终于进了门。

落座后的江凌峰很快发现,自己上当了——因为酒中有毒!李子睿露出本来面目,下令左右将其拿下。作为对抗朝廷国策的反面典型,江凌峰被官兵押解回京,听候处置。

押解队伍由大运河水路一路北上,行至沧州水域时却遭歹徒劫掠——歹徒不是别人,正是黑白双煞带领的沧洪帮一伙。打了官兵,得了银子,闷声大发财的白鲤瞥了眼那名朝廷钦犯,立即想起,此人便是自己小时候在沧临派叫过“五师叔”的江胜清!

所以,在邱小宝从沧州城返回京师的路上,就接到了潜藏多年的大内奸江胜清的确切下落,可谓双喜临门——其实,还有一喜:邱家与张家商定的婚期也越来越近了。

永乐帝自然没有听从长生的谗言,轻易处决云北归。

永乐帝召见几个亲信大臣,本意是询问储君一事;云北归也是一番好意,本想献上至宝大运河石鼓,岂料,说起三弟何长在一案,一言不合,不欢而散,云北归还被关进了锦衣卫天牢。

几天冷静下来,永乐帝自然还是要找个由头放了云北归——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登基之前有两位问荆兄弟,老三因为“罪大恶极”,已被自己“大义灭亲”,这个二弟云北归本就是个粗人,自己九五之尊,怎会跟他一般见识。

云北归从天牢出来,回家一路上都感觉不好,却始终说不清楚原因,进了家门,猛地惊醒:石鼓!急忙跑到书房内查看,密室倒是好好的,石鼓却已不翼而飞!

他紧急回想,那天半夜自己从暗室搬出石鼓,忽然听见丫鬟呼喊老娘发病,当时自己丢下石鼓就跑了过去,一直侍候在老娘身旁,未曾离开,直到凌晨时分,自己才急急忙忙赶去上朝。对了,对了,当时密室并未关上,石鼓也丢在了密室门口!他急忙叫来管家小卓子,急急询问当时状况。

小卓子倒是记得清楚,说进屋看见密室开着,便顺手关了,并未看见那块“避蚊石”。云北归了解小卓子,确信他并未撒谎,可是这就奇了,自己明明把它丢在了密室门口,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一眨眼就不见了!能做到如此水平,而且又急需石鼓的没有别人,只能是太师马建成!

云北归嘴里骂骂咧咧,好你个马建成,给狗爷来了个卷包会!不对,你个牛鼻子老道来我家偷东西可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些石鼓苔可不都是你搞的!上次“避蚊石”丢了,媳妇跟自己大吵一架,当然也是你偷的!武当派掌门人,我呸!当朝太师,我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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