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蒙面高手and天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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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隆大怒,喝道:“你们都是吃屎的呀!?他不就是一个人嘛!用火枪打,用火炮轰!”

很快,火枪声起,火炮大作,李景隆在远处甚至都听到了大门再次破裂的声音……

硝烟散尽,在南军震惊之极的目光里,那个蒙面人慢慢爬了起来,浑若无事,甚至还向他们招了招手!

得知顺城门吃紧的张玉赶到了,抓紧整顿了防守,趁着蒙面人站在城外与南军对敌的时间,重新组织兵士堵住了城门,加强了防守。

李景隆心里怯了,这蒙面人到底是人是鬼?火枪打不着、火炮轰不死?!看看天色已晚,下令鸣金收兵。

蒙面人看着南军撤了,拍一拍落满尘土的麻袋,笑道:“大和尚,爽不爽?”里面居然装了一个人,居然还没死!里面传出一个声音道:“李彦,你快放我出来!”

蒙面人自然就是云北归(狗剩儿)了。

他笑道:“咱家架也打过瘾了,该去喝酒吃肉了!”顺手一提麻袋,竟如飞鸟般从城头急掠而过,惊得守城兵士慌作一团,却又无计可施。

徐丽慧、马建成及张玉带着亲随四处巡查,叮嘱守城将士夜晚做好值班,不可掉以轻心,以防敌军夜袭。走到张掖门时,看见了站在城头一瘸一拐走来的大公子朱高炽。

徐丽慧心中一酸,紧走几步,上前抱住了他,激动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朱高炽却挣脱开母亲的怀抱,向马建成和张玉拱拱手,道:“马道长,张将军,高炽心里有个计较,但不知道当不当讲。”

徐丽慧等人都感意外,相互对视一眼。

张玉道:“大公子请讲!”朱高炽低声道:“父王经常教导我们几个,说行军打仗贵在出其不意,眼下敌军士气大盛,将北平城围成铁桶,他们绝想不到……”

李景隆舒舒服服躺在中军太师椅上,心里不禁想到,纵使父亲当年英勇无敌,却也不曾这般带着几十万人纵横千里作战吧……

突然,大营外响起一片嘈杂声,副将急急跑进来,禀报道:“大帅,敌军偷袭我军大营!”李景隆惊得坐了起来,张着大嘴半天合不上。

李景隆急急走出中军大营,看见整个军营都乱成一片,不禁喝道:“传令下去,全军退后十里扎营!”副将答应一声刚要下去,都督瞿能出来拦住,大声道:“大帅,末将仔细看了,这些来偷袭的敌军人数很少,想来只是掩人耳目、虚张声势罢了,瞿能主张趁此良机一鼓作气攻进城去……”

李景隆看着越烧越旺的大火,气不打一处来,打断道:“瞿能,就你会逞能!你能,万岁爷为啥不把大军交给你呢!传令下去,退后十里扎营!”副将即刻下去传令。

瞿能咬了咬牙,看着在亲兵护送下迅速远去的李景隆,恨恨道:“三大营,我们还有多少人?”亲兵立即跑来禀报道:“禀都督,三大营尚有八千余人!”

瞿能大手一挥道:“三大营,你们都是跟着我十几年的老兄弟了,眼下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我仔细看了,张掖门的守将居然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兵士又少,咱们趁着这个乱劲儿拿下它,攻进去!敢不敢?”兵士们大声道:“敢!愿听都督号令!”

此时的张掖门一半的兵士又被调去了顺城门,守将朱高炽骑着战马出来夜袭敌营,守卫可谓极其薄弱。

瞿能率领着三大营势如破竹,很快撞开了并未关严的城门,胜利在向他们招手!

突然,身后响起火枪声,瞿能紧张回望,却见中军副将急急赶来,心知不妙,果然他赶到瞿能面前,大声道:“主帅有令,停止攻城,即刻撤防!”

瞿能大声嚷道:“你眼睛瞎啊?这城门都打开了!”副将兀自大声道:“主帅说了,令行禁止……”话音未落,一个酒坛子斜刺里扔了出来,正中副将脑袋!

瞿能回头一看,却见一个蒙面人已到了眼前,急忙举刀招架,却一下子就被夺了兵刃,惊骇之下,大声喝道:“众将士,给我上!”涌在城门口的兵士们发一声喊,刚要涌入,却被那人像扔白菜一般统统甩了出来!

瞿能张口结舌,只好下令道:“三大营,撤防!撤防!”调转马头,往外就走,冷不防那人掷出的一杆长枪正中他的后心,来了个透心凉!

李景隆再次坐在了重新搭好的中军大营内,喘’息未定,听了兵士们的禀报,不禁恼羞成怒道:“都怪这个瞿能,就爱逞能,这下好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丢了命,连累我还得写报告!”

新任副将小心道:“大帅,偷袭的敌军都回去了,您看?”李景隆忽然一拍大腿,道:“哎,不行,得提防着朱棣搬救兵突然回来,高’辉,你带上一万人在大宁来北平的路上拦截!”

先锋官高’辉答应一声,出了中军大帐。

李景隆还是不放心,带人出去巡查,嘱咐各营提高警惕,正说着话,狠狠打了几个喷嚏。副将赶紧将一件大衣披在他身上,道:“北平这鬼天气,这才十一月就这般冷了!大帅可得多穿些。”

李景隆挥挥手,裹着大衣回了中军大帐。

城内,徐丽慧、马建成、张玉及朱高炽兄弟聚在一起商议战事。

马建成赞道:“大公子熟读兵法,活学活用,不输乃父,可喜可贺啊!”徐丽慧赶紧道:“马道长过奖了,没得让小孩子张狂。今晚能够暂时击退敌军,靠的是大家齐心协力、上下用命!”脸上却露出难得的笑容。

朱高煦不服道:“不就是带人出城打架嘛!谁不会啊!长生,咱们走!”在角落侍立的长生赶紧凑过来,扶着二公子往外走。徐丽慧呵斥道:“你干什么?军国大事,岂能儿戏!长生,你拉住二公子,不可出去胡闹!”

张玉道:“眼下南军虽然受了挫败,军力仍然远胜于我,不日必会加以报复,各位有何良策?”马建成沉吟道:“如今情势紧急,贫道即刻传令各地武当教众赶来北平救援,请王妃放心。”

徐丽慧微微拱手,道:“多谢道长大力援手!高炽,还不谢过马道长!”朱高炽看着大厅外阴沉的天气,忽然道:“马道长鼎力支持,高炽没齿不忘!眼下天气寒冷,南军必然不大适应,莫若如此这般……”

夜色下,大批兵士冒着严寒提着木桶上到城墙,开始给城墙浇水。

第二天,天色阴沉,天气极为干冷。此时的北平城,已经变成一座银装素裹的“冰雕之城”。

副将陪着气急败坏的李景隆远远围着城墙巡查。

李景隆咳嗽几声,骂道:“天冷怎么了?天冷就不打仗了!天冷朱棣就不回来了!”副将小心翼翼道:“大帅您息怒,您想啊,咱们的人大都来自南方,哪儿受得了这么冷的天!何况,您看看这城墙,都成冰雕了,别说架云梯攻城了,连搁云梯的地方都没有。”

李景隆猛一转身刚要喝骂,却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亲兵们赶紧抢上来扶起。

李景隆又急又气,不住地咳嗽。副将安慰道:“大帅莫急,咱们人多势众,供给又足,咱们耗得起,城内才耗不起哩!您先回营休息,等养好了病,咱们再跟他们算账!”

从燕王府偷偷看望老娘回来的云北归心情不错,一辈子吃苦受累的她居然胖了不少,看来在王府的生活真是不错。

“御赐”的盔甲锦衣卫固然厉害,却哪里跟得上早已达到“身知”境界的武当高手云北归。一万人马驻扎河南的当夜,副帅“李彦”(云北归)便失踪不见了。他趁着夜色秘密潜入少林寺,得知成风去了北平,当下便寻踪追了过去,未曾想一路追踪,却到了自己一直魂牵梦绕的地方——荷花楼,听到了成风与何富贵、吕半仙的对话。当下他击退成风,救下吕、何二人,又一路追踪,终于抓到了流窜作案的成风,正好赶上南军攻打北平城,看到顺城门吃紧,便蒙面出手施救。待到夜晚吃饱喝足,本想回去看老娘,却听见杀声再起,却是城内守军杀了出来!他在高处看见南军已经攻进张掖门,便将手里的酒坛子摔在李景隆的副将脑袋上,打退了敌军,这才去了王府。

见了老娘,免不了一顿责骂,没皮没脸的狗剩儿早就习以为常,而且他事先办了两件大事——一是他暗中潜入王府大牢,将杀父仇人、北平布政使张昺亲手宰了,以此告慰父亲云秃子的在天之灵;二是带回了为老娘治眼睛的草药。

李景隆裹着毛毯多次出营查看,矗立在眼前的北平城始终“冰雕玉琢”,无处可攻,气得他整日喝酒,喝完酒就骂人打人,吓得亲随们都是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都盼着天气赶快转晴,晒化了这该死的“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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