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蛋目视卯红，卯红骄傲的昂起了头，鸟蛋站起来紧紧抱住卯红道：“你太辛苦了！”

卯红也流出了眼泪，咬着牙道：“没良心的，我把女人都给你驮来了，你还硬上我！我——恨死你了！”

鸟蛋搂的更紧，道：“以后我要日日夜夜上你！”

卯红也抱紧了鸟蛋，在鸟蛋脖颈上咬一口，道：“上一次咬一口！”

鸟蛋道：“咬吧，咬烂了才好！”

自是心扉敞开，再无芥蒂。

于是西北行，卯红还要化身猛虎，驮着蒙妹，鸟蛋道：“不要这样了，你和蒙妹骑马。我步行。”

蒙妹道：“咱们三个一起吧。”

鸟蛋道：“那是马。”

蒙妹道：“不然，我们两个步行，大师兄骑马！”

鸟蛋道：“我是大师兄，骑马你们也不见得比我快！”

果然，双姝并骑，鸟蛋步行，犹能领先。

三日见前面一个聚落，旗帜飘扬，七星唯有天璇黑暗，鸟蛋向双姝道：“果然是天璇部，有了你们少走许多路。”

到了聚落就遇到一个小孩儿，鸟蛋道：“北宫酉在哪里？我们是他的朋友。”

小孩儿指了指，鸟蛋三人就向那方向行来，耳边呼喝之声不绝，却是场地上立着一个木桩，北宫酉赤着上身，挥动长刀，劈砍不止，每次刀锋到了木桩就停住，复举起，再行劈砍，反复不止。

鸟蛋看了道：“比之从前，不可同日而语。”

北宫酉劈砍数百次乃止，转身看见，鸟蛋三人，先是一惊，继而大喜，奔过来道：“鸟蛋大侠，你怎么来了，来了多长时间！”一下子抱住鸟蛋。

鸟蛋也想不到他如此亲热，道：“刚来，看你练了一会儿。”

北宫酉道：“练得如何？你给我指点指点吧！当年我是井底之蛙，见了你，才知道刀法不是我这样的——”

鸟蛋道：“大有进步，非当日可比，想来凤凰泽一战，对你也是磨炼。”

北宫酉恍然道：“我明白了，生死血战，想不进步也不行啊！”

鸟蛋道：“天璇部怎么到了这个地方，害我好找？”

北宫酉道：“你是特意来的？”

鸟蛋道：“日前大素公主在凤凰泽畔举旗南归，六部齐聚，唯缺天璇，我奉公主之命前来寻找你们！”

北宫酉道：“公主当真召集了六部，摇光也来了？”

鸟蛋道：“不但六部齐聚，而且举旗南归，我出发时已经到了艾杭山。”

北宫酉道：“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真是想不到，不过天璇部的司马是我哥哥北宫甲，南不南归得听他的！我带你去见他。”

北宫酉穿了衣服带鸟蛋去见北宫甲，这空当鸟蛋将双姝介绍给北宫酉，道是自己的师妹。双方致意，算是认识了。

行走之间，北宫酉道：“凤凰泽大战之后，赵南那个家伙当了什么白鸟可汗，到处追杀我们，我哥哥就率部迁徙，一点点的就迁到这个地方，这个地方靠近沙漠，生活不易。部众有意继续迁徙，只是西边是黄狄，东边是红狄，没有什么好去处。只能在夹缝里暂时忍耐。”

鸟蛋道：“北宫甲有何打算？”

北宫酉道：“我哥哥是个脚踏实地的人，不像我花哨，只是他也死脑筋，不容易说动的。有些危难之事就不要跟他说，说了他就不做了。还有他刀法不错，现在想来比我强太多了，我一直不知道，你知道一直满世界充大侠。”说着自己也笑了。

到了北宫甲的穹庐，双姝在外等候，鸟蛋和北宫酉迈步进入，结结实实的北宫甲正在擦拭弯刀。北宫酉将鸟蛋介绍给北宫甲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

鸟蛋察觉了，暗想这个人不一般，当下道：“王鸟蛋，受大素公主派遣而来。”

北宫甲道：“远来是客，请坐！”

于是落座，北宫酉道：“大素公主果然非同小可，已经在凤凰泽畔聚齐了六部，只差我们天璇了。大哥咱们——”

北宫甲放下弯刀，道：“聚齐六部，你亲眼看见啦——道听途说。”

北宫酉只好不言语了。

鸟蛋道：“这些是我说的，六部不但齐聚，而且已经南归，到了艾杭山，出发之前也曾经多方寻找天璇部，可惜没有消息。只得单独南归。不想在南归路上得到了天璇的消息，公主特意派我来寻访。今日终于找到了。”

北宫甲道：“六部南归有多少人马？”

鸟蛋道：“男女老弱三万多人，能战者有一万五千人，牛羊十余万。”

北宫甲点点头，道：“这个数字倒是不差。一路顺利吗？”

鸟蛋道：“前无去路，后与追兵，血战前行！”

北宫酉听鸟蛋不按照自己的安排说，脸色就不太好。

北宫甲道：“能南归吗？”

鸟蛋道：“既然已经南归，就不顾后果。”

北宫甲轻轻的咳嗽起来，北宫酉道：“我哥哥早年练刀，伤了身体，一变天就咳嗽，不是大事儿。”

鸟蛋道：“在下粗通医术，可以为司马诊治。”

北宫甲摇了摇头道：“老病根，好不了，除非北海冰茶。”

鸟蛋道：“冰茶吗？我倒是没有，但是应当还有些露水，也许能够管用！”

北宫酉道：“什么露水能治病，不如我身上汗珠管用。”

鸟蛋道：“这露水也是北海雪山所得，来之不易，只是不知道能否管用。”

北宫酉道：“那你说它干什么！”

鸟蛋道：“略尽心意而已。”

北宫甲道：“心意我领啦，南归是大事儿，需要从长计议，既然六部已经出发，天璇也追不上，就不急了。”

鸟蛋道：“司马说的是，临行前公主嘱咐我，一旦找到天璇部，务必说清她的意思。她在艾杭山等候天璇部七天，然后南行，过了戈壁还会等候七天，再南行，到了龙首关还会等候七天。如果天璇部不至，她也没有办法。又说如果天璇部无意南归，六部已走，天璇部势必独木难支，她建议天璇先北行凤凰泽，那里的条件毕竟好一些，可以暂时存身。”

北宫甲道：“这么说公主不是命令天璇南归的了？”

鸟蛋道：“西有黄狄，东有红狄，天璇生死全在司马，公主无能为也。”

北宫甲目视桌上弯刀，沉默久之，最后道：“天璇南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