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名单，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我下一个会杀谁？谁处于危险之中？我想出了六个名字。

我要做的下一件事就是和莱西谈谈。她很可能是艾希礼遇害前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我拨了蕾西的手机，她接了第一个电话,"嘿。"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我反驳道:"糟透了。"

"我不敢相信她死了。先是詹妮弗，现在是阿什利。怎么回事?"

我忽略了她的问题。"艾希礼在车里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重要的。只是性话题。"

"她得到什么了吗?"

"她总是能得到一些。她是个荡妇。一个很酷的荡妇，但仍然是一个荡妇。"

"她送你下车后去了哪里?"

"她不愿意说，但是她的脸上有一种我要做一些变态的表情。"

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阿什利和特里斯滕鬼混会怎么样？我换了个话题,"那么你今天有什么计划?"

"大约十分钟后迦勒会来接我去画廊。我和一位来自微软协会的女士以及一位宴会承办人有个会议。在我们搬回家之前我需要你照顾巴克斯特。昨晚康纳发现他睡在刚买的西装上，差点杀了他。"她停顿了半秒钟，然后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搬回家?"

问得好，我叫她把哈巴狗交给迦勒，挂了电话，拨通了巴斯托先生的电话。他没有试图在电话里掩饰自己的绝望情绪，艾希礼的死使他的绝望情绪几近崩溃。我告诉他我还需要三个人来协助监视。他说他会打几个电话，几个小时后在离学校几个街区的酒吧见他。

快到中午了，我快饿死了。如果我要对亚历克斯大喊大叫，我还不如在吃汉堡和薯条的时候大喊大叫。我拨了她的号码，她接了。她知道我知道那篇文章。我知道她知道我知道。我想我们都觉得装作不知道会更容易些。

亚历克斯把车开进了汉堡王的停车场，在我前面两个车身。我把车停在她旁边，我们俩鬼鬼祟祟地来到汉堡店的入口处。我很好心地让她帮我开门，因为我是一个挑剔的天才，也是一个挑剔的绅士。

我心情不好，点了一个特大汉堡，大薯条和一杯香草奶昔。亚历克斯的眼睛转向沙拉菜单，她咬着嘴唇说:"我也要一样的。"

我想象着她在脑子里计算数学。我认为热量摄入相当于连续跑马拉松。

我们找了一个摊位，各自吃了一根薯条，等着对方开口。我是唯一一个有弹药的人，我说,"最近写了什么好东西吗?"

她吞了一根薯条。"是的，我写了一本书。也许你听说过，十月八日？今天在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上排名第一。"

我打算问她什么时候能拿到我的版税支票，但最终决定了,"我想的更多的是从事新闻工作。"

亚历克斯咬了一大口汉堡，我可能弄错了，但我想我听到了她下巴脱臼的声音。她抓住那一口说:"我的一篇文章几天前发表了。"

"我想的更像是今天。"

她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脑，轮到我咬一口了。我用双手举起汉堡，放到嘴边，手指间只剩下顶部和底部的小圆面包。当我试图把汉堡包拼起来时，亚历克斯咯咯笑了起来。当我玩汉堡叠叠乐游戏玩到一半的时候，亚历克斯回答了我的问题:"不，我没有在今天的报纸上写任何东西。"

我站起来，把那个任性的汉堡扔进垃圾桶，碰巧在容器里发现了展品b。我捡起那本被丢弃的《沃特维尔论坛报》，坐回去，把报纸弹开。我指着她的故事说,"这不是你写的吧?"

"没有。"

"嗯，但这里写着你的名字。你确定这篇文章不是你写的?"

她的两颊都是汉堡，但不知怎么的,"我在电话里告诉了某人，他们打出来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会从语义学上得到快感。"是的，她会的。

"是的，我会的。"看。

"什么时候?"

"当我躲在灯塔的时候。"

有道理，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的后半部分的细节都缺乏。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注意到特里斯滕游荡的原因。她一直在电话里喋喋不休。我看了看表。那时刚过一点。下午1:30我要去见迦勒和他的新兵，我抓起我的薯条和奶昔说:"你为他工作。你的故事是在向他的罪恶致敬。答应我，我不会在《沃特维尔论坛报》上再看到你的名字。"

她答应了。

我转身离开，说道:"我不敢相信你的老板竟然让你这样逍遥法外。他会被起诉的。"

我越过肩膀听到了"她"的声音

我转过身。

"她会被起诉的。"

当我到达酒吧时，看到迦勒和我的另外三个学生坐在一张桌子旁，我并不感到惊讶。

他们在桌子上放了两大杯酒，躺在他们中间的是巴克斯特。他们递给我一只冰凉的杯子，我们向艾希礼敬酒。我们没有人哭，但有趣的是，我们都对啤酒产生了同样的过敏。我们五个人把投手打得落花流水，我把球传给了他们。他们都很高兴能被选中，并加倍地帮助抓捕杀害他们朋友的凶手。我觉得名单上的六个女生是凯特琳;莱西;我班上的另外三个女生，还有亚历克斯汤姆斯。凯特琳在三个探员面前有足够的保护，卡莱布看起来在我妹妹身上干得不错。我把我的其他学生放在他们的同学身上。然后我带走了亚历克斯。

在去酒吧的路上，我拿起了三对远程对讲机，在我的车上把它们分了出来。我告诉他们我们将坚持使用这个频道，并且像他们去参加为期三天的露营旅行一样收拾行李。我还告诉他们，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里，他们可以指望一个联邦调查局的呆子出现在他们每个人的尾巴上。他们都咧着嘴笑着开车离开了，我不认为这是因为酗酒。

那天晚上6:30，我去了一家小型超市，买了足够我和巴克斯特吃72个小时的食物，买了三本CD书，订购了莱西房间的新地毯，现在被安置在亚历克斯·图姆斯的无门车道外面。

我拿起对讲机，转到第九频道，说:"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我收到了三张"支票"和一张"预备"。去吧。"

这将是一个漫长的夜晚。我浏览了一些监视协议和航路礼仪，然后以"明天白天你们可以小睡一会儿，但今晚我不希望你们眨眼。"

我去找巴克斯特，但他似乎发作了，在后舱口鼾声如雷。我从CD上的一本书上撕下玻璃纸包装，把第一张磁盘塞进了光驱。一个声音喊道:"欢迎来到迈克尔·克莱顿的猎物。"

多合适啊。当我试图保护特里斯滕·格雷尔的猎物时，我正在听一本名为《猎物》的书。讽刺还有什么意义吗？播放完第一张碟片后，我看着巴克斯特，他突然出现在副驾驶座上，问他:"你明白这些狗屎吗？给我解释一下纳米粒子。"

他做不到，于是我重新开始了第一盘。我第三次听到第一个磁盘时，对讲机发出劈啪声,"嘿，你们是愿意在额头上放个**，还是手掌上放个蛋蛋?"

我手掌上的蛋蛋。

当然。

我漫不经心地睁开眼睛，从各个角度窥视日光。早上7:30，我把座位抬起来，看了看钟。

我把心跳控制在200下，摇下车窗。"你吓死我了。"

亚历克斯穿着栗色的波士顿学院运动短裤和我的红色运动衫。她说,"我们走吧。"

我告诉她一分钟，然后关上了窗户。我拿起对讲机说:"太阳晒屁股了，蛆虫们。"

所有当事人都清点过了。我想我是唯一一个睡午觉的人。我打电话给莱西确认她没事，她说康纳刚走，她要和凯勒布一起出去吃早饭。所以好消息是昨晚什么也没发生。坏消息是路虎揽胜闻起来像狗屎。

我花了一分钟才找到巴克斯特。我终于在驾驶座后面的口袋里找到了它，它看起来像是小袋鼠妈妈口袋里的一部分。我跳下车，打开后门，把他从口袋里抱了出来。巴克斯特没有躲开他的推力，我把袋子拉开了。它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炎热的夏日里掏空了一袋里斯的作品。

我转过身来，把巴克斯特扔在亚历克斯正在伸展身体的草地上。巴克斯特砰的一声落地，滚到离她不到一英尺的地方。所以是猫用脚着地，而不是嗜睡的哈巴狗。

亚历克斯惊恐地看着我说,"你杀了他。"

要是我有这么幸运就好了。"他可能还没死。有时候他需要扔几次才能醒过来。"

我换上第二双运动鞋，扑通一声坐在阿历克斯旁边。巴克斯特活蹦乱跳，试图挪到阿历克斯的腿下，穿上她的运动短裤。看来我和巴克斯特的共同点比我们对纳米粒子的了解还要多。

我们两个人边走边慢跑了大半个小时。我不得不赞扬巴克斯特:他只睡过几次，而且只有一次把头伸进地鼠洞里。

我们离她家大约四分之一英里的地方，亚历克斯开始加快步伐，说:"比赛谁先跑到门口。输的人请客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