飨宴青春(Part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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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哈尔滨,王刚不无无奈地跟着大家来到了中央大街的一家俄罗斯式饭馆,见到了那个吴强嘴里的好姑娘,同样还有吴强买给她的那双耐克“一张皮”,白色的,崭新的,像刚刚被刮了大白。吴强曾说,这是弥补她青春的礼物。后来的某天,她曾对王刚说,她当时在乎的不是这双鞋,而是这个礼物,现在这个礼物也不值得在乎了。

王刚拿出了平时的热情和以往的下意识的清高。那姑娘说自己叫张思,跟吴强一个学校。于是他们共同聊到了吴强。同事吵吵嚷嚷地说着哈尔滨这好那好,缠着女同事问到哪儿购物好。有人说要买三折Levi’s,有人嚷嚷着要买套娃,还有人要吃正宗的大咧巴。女同事马上说大咧巴那东西最好别吃,吃了这辈子都不想吃面包。王刚就坐在张思旁边,两个人聊着关于吴强无伤大雅的趣事。他像对待吴强每个女朋友一样,毕恭毕敬,不乏幽默地跟聊天。

“我听吴强提过你,说你是新时代标准的闷骚型才子。”张思嘿嘿地笑着说,两个脸蛋圆得像两个网球。

“开玩笑。我一个落魄大学生,什么才子。没吴强有才。那么多姑娘喜欢。”王刚话说到这,脸有些僵,他看到张思低头吃菜,好似对此漠不关心。王刚收起了笑,知道说错了话,于是拿起啤酒跟张思碰了下杯,张思抬头笑笑,拿起杯抿一口又放下。

“我也总听吴强提你呢,说你人漂亮,还善良,现在难找这样的好姑娘了。”王刚应承着,为弥补刚才的冒失。

“好什么呀,都没人要了。前几天刚跟我男朋友分手。”

“你说吴强?”王刚好奇地问。“你脑袋想什么呢!”说完,张思带着愠色找他女同事说话去了。王刚呆在那,知道冒犯大了些,于是自顾闷头吃饭。

分别的时候,王刚寒暄着什么时候来长春玩。张思说有机会就去,反正就俩小时车程,从沈阳走也就三四个小时。王刚想出于礼貌地问问电话号,但是他始终觉得吴强好似踩着筋斗云,时刻在脑袋上跟着他们,看着他们。于是话吞吞吐吐地仍没说出口。整个在哈尔滨的期间,王刚始终感觉吴强在头上看着自己,可能因为高中睡对床,又是同桌,以前形影不离的原因。所以只要张思在,他就想起吴强,好似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督之下。在这种心理作用下,张思就像是清早漂浮的浓雾,太阳一出来便消散无踪。

回到长春,张思这个人就被王刚逐渐淡忘在记忆里。吴强曾说的那些赞美之词,好似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和陌生人嘴里嘀嘀咕咕毫无意义的话语,在王刚这没有任何效力。张思就一直就这样沉寂在王刚的世界里,好似一直没存在过,只是偶尔提到哈尔滨会无意间想起,直到考试过后的那个冬天。

王刚跟同学聚餐拼酒的时候,接到了张思的电话。

请问是王刚么?(女人语)对,您是?(王刚语)我是张思。路过长春,想玩玩,有时间么?(张思语)噢,有有。(王刚含糊语)那过一个小时你到长春站接我。(张思语)

接张思的时候正好赶上长春第二场大雪,雪从早上就一直下,下到下午张思来的时候还没有停的迹象。交通阻塞,火车站的前人民大街异常拥挤。天冷路滑,因为一场交通事故,几乎街口的交通都瘫痪了。王刚在出租车里看着等待时间从两分钟到八分钟,他看着计价器上红色的金额一点点跳,就像自己的血在不由自主地往外淌,时间也不允许继续等下去。于是下了车,踽踽地走,情急之下在人行道上跑起来,一直跑到面红耳赤,才到了火车站。他站定,松了一口气。

一个女孩穿着粉红色的羽绒服,下面是毛线编织的花裙子,里面是保暖裤还是什么,王刚不知怎么叫。细长的腿,脚下是一双黄色的高筒靴子,靴子上口是白色的“Dior”字样。她像白茫茫雪地中的调色板,五彩缤纷。脸上的妆也不是很浓艳,王刚不懂化妆,他只肯定她涂了单单的唇油。至于是脸本来就那么白,或者因为在雪地里光映射的关系,还是上面有厚得足够当墙皮的粉底,他就不得而知了。

张思拎着皮箱,在出站口茫然地翻着手机。王刚过去想接过后面的皮箱,张思吓了一跳,一缩手,把皮箱拉到身后,恶狠狠地抬头怒目而视,才发现是王刚,释然地一笑。“你怎么跟贼一样一声不响。”

“下大雪路上堵车,跑了几百米才到的。不好意思啊。我看你在弄电话就没叫你。”王刚剧烈地呼气,喷出来的水蒸气进入空中遇冷,好远都不散,像吸烟时从嘴中喷出的烟雾。

“我问你为什么迟到了么?解释什么!”张思哈哈地笑着,婴儿肥的脸在雪里显得更加纯净,两个骨碌碌乱转的眼睛在雪光下一闪一闪的,像是雪地中隐藏的硬币。睫毛长得好似能把冷风扇到王刚脸上,让他感觉到冰凉。他看到这,心里琢磨:据说睫毛也能作假,这是不是假的呢,怎么做呢?

张思还没笑完,喘口气又接着说,“你可真笨。我摆弄手机不是在给你发短信找你么。这是漫游,我可不想打电话。”说完又接着笑,然后自顾往前走。

王刚拎着皮箱。皮箱的轮子在厚厚的雪地里一跳一跳的,特别不好拉,他有些跟不住张思的脚步。刚才的自讨没趣让他不知继续该说些什么。“怎么突然来长春了呢?干嘛来的?”王刚问。

“就是回家路过长春,一直没来过,想起你在这,就来玩了。”“那你买到长春的票?”“不是啊。车上人多,我把座位让老人了,报站的时候说下站是长春,就问问你有时间没,过来玩玩。”“你这丫头够疯的。”王刚听得有些茫然,一时又语塞。

“那什么时候走?”王刚问。“我刚到就盼我走啊,打扰你了?”张思又哈哈大笑,她的话把王刚塞得直打嗝,看着王刚窘迫的样子,好似很有成就感。“没有没有。看你啥时候走,好安排去什么地方。”王刚红着脸,自己也不知是天冷还是脸热。

“你果然不会哄女孩子。你该说,是想知道能跟我一起玩多久,舍不得我走才这么问的。笨噢。”王刚看着她,自己都憋乐了。“是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是个头啊是,好笨。我看情况走吧。弄不好这几天大雪,铁路公路都堵了,就只能在长春困着了。”

王刚带着张思开了房。张思坚持要个双床标间。放了行李,张思要王刚带她吃炭火烤肉,她说自己还从没吃过。这时天已经快黑下来,东北的冬天,过了四点就万家灯火。雪好像还没停的迹象。雪从路灯的黄色光影里大片大片飘下来,顺着风向,好似夏天河边纷飞的萤火虫,掉下来落到两个人头发上,眉上,肩头上,加上在唇边凝固住的哈气,不知不觉间两人都成了圣诞老人,留着花白的胡子。

吃够了烤肉,烤过了火,两人便悠闲自得地在大雪里这样徜徉着走。这么大的雪,气温就不会太低,所以天气不冷,只是冷风会打在脸上,有点刀刮的感觉,不过很快就习惯了。两人一路嘻嘻哈哈的,王刚被张思逗得很憋屈,不过是那种在开心为前提下的憋屈,他想自己如果是作家,肯定不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但的确是美好,就像平躺着被人按摩,越疼就越舒服,越疼就越想接着享受。只不过他被按摩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灵。

他们俩在宽阔的马路上走,逐渐行人稀少了,雪也快盖过了脚面。张思一不注意摔倒,王刚伸手过去拉,结果自己脚下一滑,也跟着倒在雪地里。张思坐在雪里看着王刚的窘样又笑个没完,看来没有想起来的意愿。王刚看着她,好气又好笑,干脆也坐着看她笑。直到张思笑累了,王刚才问笑完了么?张思点点头。王刚站起来拍掉身上的雪,伸手拉张思。她的手很热,一伸出来,带着刚才在地上沾的雪,热气腾腾的,好像刚刚出笼的白皙的小笼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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