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按找眠眠指定的教室，去帮她抽签。

教室里零零星星几人，看到他，怀疑他进错了教室，随即又恍然。

几个倒霉孩子，你看我我看你，看来看去都是同病相怜。

有人因为重了，没同题目其他同学写的好，被老师叫来重新改，也又人写着写着写跑题了，或者原本的题目太难了，干脆求老师换一换。

反正开题报告还没交，剩下点时间可以重新修改。

老师习惯了他们一个月时间写论文，玩三周，写一周，剩下这点不多的时间，也只是千叮万嘱一定要按时交，就随他们去了。

荣禄替眠眠签了名，抽完题目拍照给她。

眠眠许久没回复。

荣禄猜她在忙着板砖，没空看手机，从教学楼出来，直奔图书馆。

他们属于一个系，即使不是同专业，荣禄也能帮眠眠找一些参考书和参考资料。

他在图书馆自习室打开笔记本电脑，连上校园网络，登录眠眠的账号，上知网下载资料。

荣禄刚刚登录上校园网，自己的邮箱收到了邮件，他打开，是宋祎发来的。

而邮件内容，是关于交换生的申请条件。

荣禄匆匆的看了一遍。

交换生一般是跨国跨地区交换，他们学校每年又去日韩欧美的交换生，过内交换的少之又少。

荣禄关闭了邮件，在知网检索着资料，又下载了本届毕业生开题报告和论文格式的模板文件，从图书馆离开了。

孙威他们打打闹闹回宿舍时候，荣禄正在打交换生的申请表。

孙威帮他把文档从打印机拿出来，看到申请内容，惊呆了。

他颤颤巍巍的把申请表递给荣禄，咽咽口水问，“大神，先不说Q大收不收你，你说，你本来是能报这个学校的，你不去，这会儿去申请当交换生，人家会不会觉得你是在挑衅？”

“……”荣禄接过表格，开始签字。

“而且，咱们教授，会不会觉得你上了两年学，顿悟了，你其实嫌弃他的业务水平？”孙威想起他们恨不得把荣禄当亲儿子对待的一众老师们，“你会把他们逼自闭的。”

“……”荣禄扶额，“你想多了。”

“那你非去这交流什么，要去你也可以申请去美国或者欧洲啊！”

许磊手上打着游戏，头也不抬，“你看看那个学校的地址。”

孙威短路的脑子停滞修理片刻，顿悟了，他咂咂嘴，“荣神，你可真痴情。要是有你这样的喜欢我，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交个男朋友，唉。”

荣禄拿笔敲他。

荣禄在消灭眠眠的竞争对手时候，眠眠人正在被孙牧训。

虽然同样姓孙，但孙牧和孙威不同，严于律己，更严于对人。

对敌人、对自己、对友军，通杀。

年后回来，项目上线时间被提上日程，他们最近全组在疯狂加班修bug.

年前策划和美术拖延的时间，这时候全被化成了压力，压到了这些苦兮兮的程序员身上。市场安慰他们，“你们早晚是要适应这种没日没夜的加班，临时突然来的bug的，就当提前演练了。”

眠眠想谢谢他们全家，这种演练，她一点都不想要的。

眠眠开小差，想提醒荣禄今天要去抽签，手机刚拿起来，就被孙牧抓到，被拎去干活，分了一堆细碎的工作。因为状态不对，修第一个bug就搞错，被孙牧逮住好一通训。

眠眠一边挨训一边想，是不是孙牧最近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又走思，如果上学时候老师们都是这种狗脾气，他们是不是学业进步会更快一些。

自从病了一次，眠眠在吃和睡上不敢再作死，加班是要的，但能早回她一定会积极回家。9点出头，眠眠拎着从楼下买的酸奶水果回到家，跟在她身后的，是拎着大包货物的快递员。

他们到了同一层，随后停到了同一个门口。

眠眠和快递小哥相顾茫然。

小哥敲敲门，不知道眠眠站在门口发什么呆。他刚刚联系了收货人，明明人家家中。

眠眠同住了邻居姐姐打开门，签收了快递。

眠眠放下酸奶水果，好奇，“你这是买了什么？”

“箱子。”邻居姐姐回屋子中拿出美工刀，把包在外面的包装袋划开，眠眠看到了六七个纸箱。

“你要搬家？”眠眠问。

“不，收拾下东西，顺便寄点东西回老家。”她挨着眠眠坐下，喃喃自语，“不过也可能会搬，公司要派人去杭州一年，还没定下来是谁，希望不是我。”

眠眠换了衣服，洗了苹果，爬到自己床上，打开电脑，把微信从电脑端口登录上，看荣禄发来的照片和打包的文档。

她一边解压一边叹气，根本还没做好要学习和写开题报告的准备，时间就已经所剩无多。

眠眠点开手机，看手机上青野的消息，她因为开题报告格式弄不对，正在抓狂鬼哭狼嚎。

眠眠打开荣禄发给她的格式模板，也被那一板一眼的模样弄得心力憔悴。哪天才能真毕业？

青野不知道荣禄会帮眠眠改格式，听说眠眠的开题报告还没写，瞬间有了信心，反正全校都是一天交的，既然有其他人没写呢，那她时间就是绰绰有余的。

她关闭文档，给自己放假，登录上游戏准备呼朋唤友，找人陪玩。

翻到朋友圈，看到迟北竟然回来了。挑挑眉毛，有了目标。

“出来造作呀？”青野发信息给迟北。

“……”迟北回给她一串省略号。

但半小时后，他们还是在小区楼下会师成功，一起去附近的小摊吃夜宵。

“你咋回来了？”青野吃着小店的招牌铁板豆腐，好奇。

“我要回来准备毕业呀。”迟北无奈。

青野咂咂嘴，完全忘了，这也是个同级生。

迟北比眠眠更早的开始工作，在一家体育馆实习，偶尔会晒一下，公司体育馆在举行什么体育比赛，或者有什么演唱会活动。

“其实我一直以为，你以后会当个健身房的私教什么的。”青野评价，“你这种不擅交际的性格，是怎么找到这种正常工作的？”

“就是不擅长交际，才当不了私教吧。”迟北吃着新上来的肉，“你想象一下，我能站在马路边上拿着传单跟人说帅哥美女健身吗这种话吗？”

青野笑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