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峰回路转烟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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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员外他们见着,立马率领大家再次杀将起来;黄守孝这边顿时被打杀得惊慌失措、狼奔豕突;局面很快又翻转过来。又打杀了一会儿,黄守孝他们已被围在了中间,张员外他们却成了包围者。

黄守孝看着数倍于自己的对手,又回身冲远方张望了一眼,意识到他大哥和二哥他们一时半会还赶不来。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他忙抛下手中的枪,家丁们见着也效他一样,纷纷丢下手中的刀械。黄守孝慌忙跪到地上,抱拳冲张员外连声告饶道:“员外老爷,你知错了!我不自量力,冒犯了员外老爷!您饶了我吧?我这就放人,放人!”

然而张员并没搭理他,而是忙着去整理自己那已被烧得有些衣不蔽体的衣服。却见他一条裤腿烧去了一截子,上半部还裂开着,脚上只趿得一脚的鞋子,那模样儿着实狼狈。黄守孝见张员外没搭理他,再次冲张里长告饶;张员外闻声猛然抬起头来,却见他的胡须眉毛也被烧得不像个样了。

他气咻咻的走到黄守孝跟前,怒声骂道:“你个兔崽子的,你呀!老子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落得这么个模样儿。哼哼,这还没咋着到你呢,你这就告饶了?你也太没骨气了!不管咋的,老子先抽你几个嘴巴,解解恨。”他伸出手来,可才一杨手忙又放下,并轻蔑地说,“就这么抽你,怕会污了俺的手。”说着,他脱下那只鞋子,拿在手上甩了甩,然后照着黄守孝的半张脸“噼噼啪啪”地狠抽一气。这一阵子的鞋底狠抽,直把黄守孝那白皙的半张脸打得青肿,嘴角也流出血来。

突然,远处响起了枪声,随即一队挎刀、挺着马枪的骑兵飞奔而来,黄守孝见着,忙高喊一声:“大哥,救我!”便趁人不备,溜了出去;而先前一直远远观望的数位乡绅、族老也跟了过去。

那一队骑兵,迅速分出两个班占据了有利地形,还架起了一挺机枪;另一个班则紧随着一军官模样的人迎着直呼喊的黄守孝走去。那位军官正是黄家的老大--黄守礼。

最初,才赶到村口的黄守礼被前方的情形吓了一跳,他以为是灸里镇的人已经赶来抢人了,忙冲天鸣枪,并一边部防着人马,一边领着一个班往这儿跑来,而且他远远就看到了神色慌张、嘴角挂血、呼喊着跑过来的小弟黄守孝。

他忙冲黄守孝迎去,然后又看着十多步外的张员外他们问:“三弟,这些人都是哪儿来的?”黄守孝哭屈着说,“他们要带走那瘸郎中!都是多从大张庄和小张庄过来的。我打不过他们,还差点丢了性命。”又哭着丧脸指向为首的张员外和张里长等人说,“大哥,他几个最凶!你这就把他们给办了。”

闻说这些乡勇不是灸里镇的,黄守礼便放心了。因为,灸里镇离这不算太远,而一旦和灸里镇的人闹起来,势必会变得复杂棘手;可是要对付这些外庄人,那就好办多了,可以说,只他黄守礼愿意,随便找个“除暴安良”的理由就可以他们全给杀了。

黄守礼冷眼地看了一眼张员外他们,即冲传令兵命令道:“立即把他们都给围了!”

“是!长官。”传令兵应一声,即从背上拔出两面小旗,冲远处那些骑兵摇了几下,那两班的人马便飞速冲了下来,并迅速将张员外他们给团团地包围了起来。

黄守礼走上前去,指着张员外高声斥道:“大胆刁民!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为一己私利,煽动民众,破坏治安。”又向众人说,“我奉上峰命令,前来镇压暴徒!所谓‘不枉无辜,首恶必办!’姑且念你们多为无知,受人唆使,就放过你们。”说着,即冲一班长招手道,“来呀,把他们几个拖出来,就地正法!”

一班长即刻手握马刀、带着手下驱马上前,冲张员外、张里长等一干人喝道:“你!你你,还有你,都站出来。”黄守孝也一旁指点着说,“还有那两个!”黄守礼看了眼说,“那就把他俩也算上。”

一共点了六人;有张员外、管家和四名壮汉,不知何故却放过了张里长。怎知,张里长看了看身旁,突然举起手来大声道:“还有俺!”然而,他话音刚落,边上的一壮汉竟也学他那样举起手说,“俺也算一个!”随即又有人喊,“俺也来。”

“俺俺……”

如此,陆陆续续又走出来了十几个人,黄守礼见状,真是又怒又怕;他没料到来人竟是如此仗义不惧死!他慌忙冲天放了三枪,并色厉内荏地喊道:“好,好好!既然都想找死,哪老子就成全你们。散开,机枪准备。”说着,他率领手下退到外围,然后回身举起手高喊道,“预备--”

“当”“当”“当”远处突然再次响起枪声。

与此同时,一辆吉普车,引着两辆卡车飞驰而来。却见卡车头上架着机枪,车箱里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而那吉普车是一直驶到了张员外他们跟前,才停了下来。卫兵忙下车拉开车门,车上下来一名军官和一名头戴礼帽、身着中山装的老者。

那军官便是周恩主任,而老者则是“武阳县”的余县长。周主任整了整军容,又看了看周围,然后指着远处的黄守礼,并对身旁的张营长说:“去,把那个不晓军规的家伙叫来。”张营长远瞅了一眼黄守礼的军阶,见他不过是一名尉官,还不如自己的高,便走过去喝道,“你瞎眼了!见到长官也不报告?”

黄守礼却颇为不屑地应道:“我们是野战部队,老子是胡巷威师长的手下!”他故意打量着张营长说,“你一个地方的守备长官,没资格管我们。”

“啪!”见黄守礼如此趾高气扬,张营长一甩给了他一个嘴巴,黄守礼忙捂住脸,并向他那些骑兵望去,却见那些奇兵早被人家缴了械,一个个呆若木鸡似的立在马头前。

张营长提着枪冲他喝道:“你他娘的,难道连这起码的‘军礼威仪’都不懂吗?去,向这里的最高长官报告。”那时的军队有着各自的派系,下级只听命于自己的上级,但在各种《军令》的教本中,却是一概要求下级官阶须先向高级官阶主动行礼,并报告基本事项。

黄守礼自知礼亏,心中虽极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他只好以军人的要求,小跑到周恩跟前,立正行礼大声说道:“报告,长官!我是上尉参谋黄守礼。奉胡巷威师长的命令,特到此地巡视防务。”

“哦,是黄参谋啊。”周恩点点头,算是回了礼,又故意问道,“你说是奉了谁的命令?”

“报告长官,我是奉胡巷威师长的命令!”

“胡扯!你巡视防务咋冲他们耀武扬威啊?”周主任威严地训斥道,“我看你是假公济私,擅自动用部队。”

“我是受……”黄守礼才要强辩,张营长一旁大声道,“你得先说,‘报告长官’。”黄守礼无奈地应道,“是!报告长官。我确实是奉了胡师长的命令,来此巡视防务;并经胡师长批准,回乡办点私事。”他又指着张员外等人说,“他们…他们是暴徒!我是应乡绅、族老的要求,弹压此事。”说着,他指着黄守孝和几个乡绅、族老说,“长官如若不信,可问问他们。下官绝无假公济私之意!”那些乡绅、族老见说,立时点头称是;毕竟在维护本庄利益上他们是一致的。

周主任看了看这些乡绅、族老,又看了一眼黄守礼,然后回过身指着那位头戴礼帽、身着中山装的老者说:“诸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本县的余县长。”

众乡绅、族老听说此人便是本县的父母官,忙上来作揖行礼;余县长也笑盈盈的拱手致意。随后,他便指着周恩说:“余某此来,实乃是受周主任转达蔡司令所托,搜救一名李老郎中。此郎中名叫李念,数日前被人绑来此庄,不知各位可知其下落否?”

乡绅、族老们先望了一眼黄守孝,又彼此看着,有一会走出一位须眉尽白的老者说:“我等确实不知。”他又冲黄守孝问,“黄家三少爷,您可知否?”黄守孝当然知道,他们要的就是那位自称是李念的老郎中,而且这人此刻正被麻睡在楼阁上的小屋子里。

他看了一眼大哥黄守礼,见他颔首微许,便冲余县长抱拳道:“县长大人,您说的那位李老郎中,现在就在小的府上。不过,他不叫李念,而是叫‘李时渊’。这点,我大哥可以作证。”余县长看了看这哥俩说,“喔!原来黄参谋与这位小哥是一家呀。哪您说的‘私事’可是与这件事有关哪?”

黄守礼即认可道:“是的!我就是专为此事而来的。”余县长又向周恩问道,“周主任,这李念老郎中您可认得?他可是蔡司令所要找的人?”

“当然认的!”周恩大声说道,“不只是认的,他还是蔡司令的座上宾客呢。”又特意对余县长说,“蔡司令非常重视这件事情!”

然而,一旁的黄守礼却冷笑道:“哼哼,周长官!您刚才还批评下官‘耀武扬威’,下官接受批评。只是在这件事上……”

“这件事咋啦?”周主任威严地看着黄守礼,黄守礼则望着那些个乡绅、族老摇头叹息道,“不咋的;只是周长官一再强调是蔡司令的命令,下官不服!”并指着乡绅、族老们说,“我想~,他们也颇觉得不妥,而且这里还有本地的父母官余县长!”

“哦~,你是但心这个?”周主任轻快道,“你们尽管放心!我请余县长来,就是想保证‘民事民办’,军队不插手这些地方事务。不过……”他目光冷峻地扫视了一下黄守礼和黄守孝说,“如有人胆敢用军队插手这些地方事务,我周某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随即他冲余县长说,“余县长,这事理应由您来办理。”又指着黄守礼和黄守孝说,“您依他哥俩所期待的,‘公事公办’,不必顾及那郎中是否是蔡司令或是我的朋友。”

“好,那我就先问问这位小哥。”余县长扶了扶礼帽说,“你是把人绑来的呢,还是请来的呀?”

“先是请!因发现他是李时渊就绑了。”黄守孝理直气壮道,“这可是我们两家早年的约定,有字据为证!”说着,他把三十多年前黄李两家纷争经过及所留字据详略得当地描述一遍,然后很是得意地说,“一旦证明他就是李时渊,这段纠纷便可了解,我们也可以告慰爷爷、爹爹的在天之灵啦!”

周恩闻说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余县长则缓缓问道:“这位小哥,你说得可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啦!那时有你吗?而且你说的那位郎中,你可认得?就是说,他倒底是李念呢,还是你们所要找的那位李时渊呢?”黄守礼见情势不错,忙一旁说道,“这个不难!我可以证明。”他走前对余县长说,“我那时已**岁,并因他害死我的姐姐而非常恨他。所以,他的样子始终记得清清楚楚。”

周恩却是不满地说:“这都过去几十年了,你都从个孩子变成了壮年,而你们说的那个李时渊,岂能还是少年时的模样?你就这么肯定,不认错人?”周主任盯着黄守礼问。

黄守礼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即说道:“既然你这么问,我要再坚持说,即使过了三十多年,仍能在众人中认出他来,相信你们也不会信。既然这样?我也只能把小时候做下的一件淘气事公布于众了。”

他看了看诸位乡绅、族老,然后看着余县长说:“当年,他犯事后被拿押在我家。我说了,我非常恨他!所以,我就叫人把他的眼蒙了,并拿来一只炮仗要他握着。我哪也是一时的恶作剧。那炮仗点燃后,只炸了了闷响,便‘嗞咧’地冒起烈焰。”他看了一眼乡绅、族老们那鄙夷的眼神,咧嘴自嘲道,“我这么说的意思是,他手上一定留着烧灼后的伤疤。”

“我知道了!”周恩愤怒道,“你的意思是,只要看一下他的手就能知道,他是否是李时渊?”

“正是!而且是左手。”黄守礼毫无愧意地说。

“哪好!”周主任冲县长提议说,“县长,您看是不是当着大家的面,把那郎中叫出来查证一下。”余县长同意道,“这样最好,而且这不正也是黄参谋的意思吗?”黄守礼见说,连声应道,“当然当然,这样最好。”说完他便命小弟黄守孝把人带出来。黄守孝却为难道,“大哥,刚才不是说了嘛,他服了‘蒙汗药’。这会正睡…睡着呢。”

“哪你就不会叫人抬出来!大家看的是他的手,又不要他说话!”黄守礼不满地催促说,“快把那郎中抬来。”说完,他自是得意地看一眼周主任和余县长一眼,又望了望一旁的乡绅、族老,然后来回踱着步子。

周恩则指了指张员外他们说:“余县长,您不妨趁空问问他们,看看他们又是为何事来此生事?”

“嗯,我也正有此意。”余县长说着,即把张员外、张里长一干叫到跟前查问起来,周恩则不慌不忙地等待着李老郎中的出现。

其实,周恩所以敢让黄家人把李时渊抬出来,是基于已想好的三条应对之策。首先,让黄家人主动把李老郎中抬出来,便无须再为搜找人大费周章。其次,就是要求他们当众求宣读那份《保押契书》,看能否从中找出瑕疵或是纰漏。再次,就是强调此案复杂,必须把人带回仓满城审夺。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余县长很快便把双方的“械斗”之事处理完毕,而李时渊也在黄守孝的监视下被四名家丁抬了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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