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tsxsw.com 一天早上,船至东江附近.

昌茂公看一房屋简朴清幽,有一牌匾连在木杆上,书有“富春园”三字,房子前面一大片空地,杂草丛生,只种了几颗小树,中间有宽阔的石子路可通江面,除了正面可通江面外,船又可在靠近房子的小支流靠泊.

连着房屋旁边的,还有一农舍,房屋和农舍,没有坎烟,好像都是没有人居住似的;围着房子左右和后面的,是一片农田,远近景色怡人.

昌茂公向巧云建议,买下房屋,在此筑巢定居,巧云欣然点头.

昌茂公嘱咐福喜,寻找房屋主人,洽谈购买.

良久,福喜与一姑娘有说有笑的回来.

巧云在船上,看到福喜跟一姑娘一起回来,甜甜的跟昌茂公说:“那姑娘长得很标致,高挑匀称,像是房屋主人的千金小姐,真的是太漂亮了.”

昌茂公笑说:“长相是很清新怡人,赏心悦目.可是,她的装扮仪容不像小姐,妳才是小姐,她那有妳漂亮!以后买一个像她那样漂亮的丫环侍候妳,这样才配得起妳.”

巧云娇嗔的说:“老爷,巧云要侍候老爷一辈子,巧云是老爷的丫环,是老爷的婢女,巧云不要丫环侍候.”

昌茂公说:“傻丫头,谁规定只有丫环婢女,才可以侍候老爷一辈子.”

该姑娘向昌茂公施礼,告诉昌茂公,她是房子主人的丫环,主人是去年刚告老还乡的官老爷,主人是有将这房子卖掉的打算,可带他前去镇上洽谈.

昌茂公对该丫环说:“丫环姐,妳叫什么名字?可不可以带我们看一下房子?”

该丫环说:“老爷,我叫平儿.”

平儿带昌茂公和巧云进房子内参观.

房子是三进式的,进门后是宽阔的外院,有门可通农舍,外院有外宅,凉亭,外宅有大房间六间,沐浴间四间,厕所四间.进内大门后是内宅,内宅深阔,有正屋,睡房,书房,客厅,饭厅,偏厅,客房,浴房,另有六间颇大的丫环房.东厢房是很大很大的一间,有一主卧室,二副卧室,书房,客厅等等,还有四间颇大的丫环房.西厢房有两间,每间均有一主卧室,二副卧室,二丫环房.正屋的睡房,客房,东西厢的主卧室,副卧室均有供丫环或仆人,睡觉的外间,以方便夜间,就近照料主人.东西厢间是十分宽广的庭院,前院有大型厨房,客人沐浴间,主人厕所,客人厕所等等,东厢房与正房有回廊相通,回廊以翠瓦作上盖,布局朴素实用,十分清静幽雅.而东厢房和正房都有澡房.厨房与西厢房间,有一水井.西跨院与西厢房间有一小鱼池,假山假石,鱼儿快乐地游来游去.

绕过跨院,是后花园和后宅,靠近跨院,有一较小灶房,应是就近正屋烧水煮饭用的.后花园旁边有后门可通外面小径.后宅有客人房间六间,大丫环单人房间八间,小丫环四人房间十二间,贮物室六间,沐浴间八间,厕所八间,大厨房一间,小厨房二间,后花园角落亦有一水井.

后花园的后面,更有一大花园,种有龙眼,茘枝等树,只是很大的花园,却是杂草丛生,很久没人打理了,大花园的尽头,有二间颇大的房子,可能是让人专心读书而设计的,左右有二间大的贮物室,另有沐浴间,厕所,小厨房和一水井,院墙亦有一后门可通外面,但门好像很久没有被打开过.

虽然在外面看房子简朴,内部亦清幽简洁,可毕竟是官老爷的房子,内部该有的也有,后院花香朴鼻,份外怡人.而且正房,书房,东厢房和西厢房,虽然陈设简单,但空气清新舒畅,而且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可以立即入住.

昌茂公低声问巧云:“这房子满不满意?”

巧云点了一下头,表示满意,然后惊恐地说:“这么大的房子,够一村子人居住了!”

昌茂公简单的说:“只我们二人居住.”

巧云惊讶地说:“老爷,太大太大了!”

昌茂公避重就轻说:“如果妳认为正屋太大,那我住正屋,妳住东厢好了.”

巧云笑说:“东厢跟正屋大小差不多,老爷是主,巧云是婢,那有主人住东厢,奴婢住正屋,笑死人了!当然是老爷住正屋!”

昌茂公温柔的说:“大小不太重要,住得舒服比较重要,这房子不错.住正屋或东厢也不重要,妳满意就可以了!”

巧云从小在小小的船上生活,偶然住岸边窄小的棚屋,几乎没有进过富人的宅院,而且这房子和院子,占地差不多有二十多亩,难怪巧云说太大太大了,当然是感到满意.

农舍后院,有门与房子前院相通,农舍后院中间有一水井,农舍内房间有一宽敞的主房间,另四间小房间,以及一大间的通铺,与住房垂直的,是两间贮物间,是贮存谷物,一是贮存农具,再来就是厨房,柴房,沐浴间,厕所….等等,一应俱全.

农舍的后院,并无高墙,只用竹篱笆围绕,靠近房子高墙,种有鲜花.

农舍后院后边,有二十七间泥砖建造的工寮,九间工寮紧靠房屋,对面亦是九间工寮,另九间工寮跟其垂直,中间是一大片的空地庭院,跟应该是近十年新盖的.说是工寮,倒不如说是客栈,因为厨房,柴房,水井,厕所,沐浴间,应有尽有,因无人居住打理,略显陈旧,但结构坚实.

房子的另外一边,有颇为宽阔的石板路,可通前往镇上的沙子大路,交通水陆两路,均甚方便.

昌茂公看巧云很满意这房子,决定将房子买下.

昌茂公留巧云看守船只,携带房资,带着福喜,跟平儿丫环入镇,途中福喜跟平儿有说有笑,媚来眼去,情投意合.

昌茂公看在眼里,并无阻止.

昌茂公见福喜平日忠诚戆厚,勤劳好动,而平儿长得标致,聪明伶俐,二人眉目传情,堪称一对.

昌茂公问平儿:“妳年龄多大了?一直跟着妳家主人吗?”

平儿声音悦耳:“我今年19岁,12岁被卖身到一富户人家服侍小姐,平儿这名字是小姐替我改的.今年初,小姐准备出嫁,因为我长得比较高,比较瘦,又是没缠足的大脚板,算命先生说我是福薄相,会克小姐夫家,不宜陪嫁,小姐陪嫁丫环没有选上我.小姐的舅舅官老爷来贺,看我做事体贴勤快,跟小姐要了我去侍候他夫人.平儿被带到官老爷家中,官老爷夫人说已经有两个贴身丫环了,不用我贴身侍候.”

平儿唇红齿白,口齿伶俐,滔滔地说:“官老爷因为买了这富春园,叫我跟其它人先来打扫好房间,等夫人高兴的时候搬过来,夫人嫌房子太过清静,他喜欢跟老爷住在镇上,镇上比较热闹,所以夫人在房子住了几天,就一直没有搬过来,其它人她也带走了,只留下我一人住在后院,平时收拾整理夫人的房间,好让夫人随时回来居住.”

平儿眼睛明亮清澈,声音圆润,任谁也喜欢听她说话:“我从年初到现在都是留在这房子里,除了每个月老爷会派几十人,来整理一两天外,平时很少有人来.除了我之外,平常有一对老仆夫妇住在农舍,整理田地,我跟她们也一起做饭吃,老爷早几天打发他们回去镇上.我住在后院.白天门都是开着的,我晚上回后院睡觉才关门.今天早上,我在外宅门前织布,织布机坏了,突然有男人来问我主人在那,他告诉我他叫福喜,福喜哥帮我修好织布机,他好厉害.”

平儿领昌茂公见房屋主人,房屋主人姓曹,互相寒暄,昌茂公表明来意.

曹老爷跟昌茂公说:“这房子始建于明朝,原始来历已无可考证,后来残破了,当时附近只有残破房子数间,已无主人,亦无围墙.顺治年间,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继茂,两王入粤,围广州城十月,城破屠城,广州军民七十万,全城男女老幼,只得七人藏于城南庙内,得以生还,此等事情,老朽不便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