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竹忽然改变了注意，她看着楚风道，“如果死，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倒也齐整！”

楚风看向她，浅笑道，“好！”

傅青竹也微微一笑，抬手抚摸了一下楚风的面颊，“不夜，我已经撑不了多久，所以这次我是最后拼一把！”

楚风郑重地点了下头。

楚风微握紧了一下傅青竹的手后拿开，两人的手分离之时金戟一化为二，傅青竹和楚风手里竟各有了一根一模一样的金戟。

傅青竹微有诧异，但并未多寻思，心底某处竟觉得理所当然一般。楚风也先微惊诧了一下，但之后便也很快平静了下来。

傅青竹望着天上的黑云，竟不再有畏惧和愤恨，情绪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平静。

“不夜，我们师徒以前联手过吗？”

“没有！”

“这是第一次，真是遇上最好的时机！”

“能与青儿你联手，我深感荣幸！”

“我也很高兴和你联手！今日我们就携手背水一战！”

两人同时离地飞起，手中兵器应风而动，刹那间，雷霆千钧，云层中炽火翻涌，天地间瞬如暗夜又瞬如白昼，仿若世界要要翻覆一般……

这一战超脱了凡人境界，仿佛是千年前才会有的仙神大战，天倾地斜，方圆百里山塌树倒、兽走鸟散……

这个世上如果有一个人最懂傅青竹，那一定是楚风，而这个世上最了解楚风的也一定是傅青竹……但这一战之中，他们知晓彼此的招式、行动并默契地互相配合得仿若一人双身，但却都并不了解彼此所用招式带来的不同以往的强大杀伤力，虽然他们谁也不曾在意，因为所有心力都放在了与胡肆交战上……

这一战，傅青竹和楚风以性命相搏，两人同去便也同归，最终都耗尽了气力从云端跌落下来，不过最后落地之时，楚风伸手抱住傅青竹并给她垫了背……

一沾地，傅青竹和楚风纷纷吐了一大口血，而这时胡肆也从天上落了下来，半晌三人谁也没能起身……

天却依然没有亮开，如昏沉将夜未夜的情形，而寒月宫此时已是翻覆巨变不复原形，作为地基的大石已翻出，地面大小裂缝纵横交错，可地面的晃动翻覆还未停歇……

“好疼、好疼，不夜……”傅青竹感觉肚子一阵阵抽痛，估摸是孩子就要出生，可她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青儿，你怎么？”楚风伸手将傅青竹先从自己身上推下去，接着他翻了下身，正打算拼一口气坐起来——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寒光射来，楚风已经提不起一丝功力阻挡，只能猛然爬起来，扑在傅青竹身上，打算用自己的身体去替她挡……

忽然，啪的一声兵器相撞的声音，并着哗啦啦铁链晃动的声音，楚风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卫兄？”楚风对那样兵器的声音很熟悉，自然很快想起了人，只是一时也不知当喜当忧。

“卫小子，你敢拦我？”女子一身狼狈，头发散乱，和衣服一样沾满尘土，显然吃过一番苦头，模样稍显普通但气质冰冷高傲，竟有几分似傅青竹。

“我有事要找傅青竹问清楚！”卫道语气坚定，“姗姐你现在应该先去看看师傅的伤势才对！双姐可比你知轻重！”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女子狠狠地瞪了卫道一眼，接着瞥了眼稍远处的胡肆，已经有一名女子蹲在胡肆身旁查看他的状况，女子撂下话，“好，我先去看义父！他俩，我迟早杀了他们！”

待女子踉踉跄跄地走了，卫道回过身来，看楚风还趴在傅青竹身上，先出手将楚风扶了起来，之后往傅青竹瞥了一眼，见傅青竹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满头大汗，汗水并着血不断滚落……

“谢谢你，卫兄！”楚风先诚恳地说了一声， 然后目光就回到了傅青竹身上，立刻问，“青儿，你怎么样？”

“我应该……要生了！”这个孩子这次来得是时候又不是时候……

“傅青竹，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傅青竹此时痛得难忍，根本没耐心听人说话。她是看在卫道方才救了她和楚风，才忍耐着听他说。

“依依她现在意识不清整日……疯疯癫癫，和你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你害的她？”

“没有！她是……突然……疯了的，我不知道……什么原因！”

“你说的是真的？”

“我留着她和月儿，是作为给你的一个警戒，让你不要帮着胡肆害荆不夜，所以……我还没想过要害胡依依和月儿！”

“你说的和楚兄弟当初说的一样，你们商量过吗？”

楚风拧眉道，“并没有！”

“我没有害过胡依依，她疯了和我无关，你信不信由你！”傅青竹说完，忍不住阵痛而叫出声，“好痛啊——”

“青儿？”楚风立刻慌了神，“青儿，你……你说，我能做什么？”

卫道看着楚风已经完全和傻了没分别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提醒道，“她要生了，你当然是要想办法给她接生！”

“接生？”楚风猛然回过神来，“可是……我不会！”

楚风扭头望向卫道，卫道竟被他那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目光瞧得一阵头皮发麻，立刻说到，“看我干什么？我一个男人，我也不会！”

“我会！”

楚风和卫道循声望去，都不禁凝眉盯着胡肆。

此时，胡肆被胡双双和胡珊珊两人扶着坐了起来，整个人狼狈不堪，看得出伤得也不轻，但他挥了下手，让胡双双和胡珊珊退开了，瞧着他的状况比傅青竹和楚风要稍好。

胡肆含笑道，“我会医也会，自然懂接生！小不夜，你要让我帮她接生吗？”

楚风难以抉择，拧着眉沉默不语。

胡肆哈哈大笑了两声，又大声说到，“你之前不是求我帮你吗？我知道你的意思，保大不保小！”

楚风脸上一僵，傅青竹忽然一把抓住楚风的衣袖，但痛得一时无法说话。

胡肆又道，“傅青竹，小不夜他之前找我，求我让我帮他，他要用你们孩子的命换你的命。他说你的孩子可以杀死我，这是入云山掌门说的！”

“你住口！”傅青竹揪扯楚风的衣袖，楚风察觉，立刻低头对她说到，“青儿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胡肆继却又续说到，“那位掌门还说，你和孩子注定只能活一个——你死孩子就活，你活你们的孩子就死！傅青竹，你要怎么选择？”

“你闭嘴！”楚风冲着胡肆吼得破了嗓。

傅青竹揪紧楚风的衣袖，艰难地咬出字来。“是——不是——真的？”既有其生，必有其死，原来这话是说胡肆和她的孩子也是说她和孩子，难怪虚怀不愿意对她说明白透彻。

楚风挣扎了一下，“那时候我确实对他那么说过，不过我只是为了骗他！”

“真是为了骗我？分明那才是你心中所想！”胡肆嘲弄道，“你应该告诉她实情，你是那么爱她，为了能让她活，你可以不顾一切，可以牺牲掉你们的骨肉也在所不惜！”

楚风愤恨于胡肆此时的多嘴，他能想到他是不安好心，他很想过去封了他的嘴，但他此时根本没有杀人的能力，也因为被傅青竹抓着衣袖，没能离开。

“不夜——”

“青儿，你不要信他！”楚风握住傅青竹的手。

“不夜，我已经……受够了……被丢下！”傅青竹忍着痛，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到，“如果我和孩子……或者我和……你……只能……活一个！我都希望……是我……先——死！”

“青儿，你不可以这样想！”楚风瞧着傅青竹痛苦的模样急得已红了双眼。

“不夜，对……不起，我……这次……这次……让我先走！”

“青儿，我不许！不许你先走！你如果先走，留下我怎么办？”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此刻楚风的眼泪终于再不能拦阻地滚出了眼眶，滑落脸颊……

“不夜……不夜，你是……我的徒弟，我的未来……”

“我是你的丈夫，我们是夫妻，你说过夫妻是一体的，你怎么能留我一个独活？”

“孩子必须活，胡肆……必须死！要杀了……胡肆，已经……牺牲了那么多人，不可以白费！胡肆……他必须死！”

“我让你和你的孩子一起先死！”胡珊珊手中的剑飞射而出，直逼向傅青竹……

卫道往前一站，挡在楚风和傅青竹前面，挥刀将飞剑挡开了。

“卫道，你要帮他们？你要反了义父不成？”胡珊珊声色俱厉道。

“师傅还没说话，轮得到你动手吗？”卫道很平静地反问。

胡肆笑了一下，问，“卫道，我若让你杀了楚风和傅青竹，你会吗？”

“师傅对我有恩！”卫道手握紧了刀，“我……”

卫道的话还没完，地面陡然一个巨震，卫道和胡珊珊都不防摔倒在地，地上的大石轰隆隆翻滚，一阵黑气从山坡下飞出直冲天际，天色越来越暗，转瞬便如入夜，楚风和卫道这边已经看不见胡肆和胡珊珊等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像是血腥又夹杂腐臭的味道，这卫道压制着人的呼吸，让人感觉到渐渐窒息的难受……

胡肆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原来在这儿！我要找的原来在这儿！”

忽然，胡肆闷哼了一声，黑暗中传来胡珊珊的声音，“双妹，你干什么？”

胡双双竟十分平静地说到，“我不能让义父成功，他成功我们都要死！如果他没找到就好了！”

“一个两个……都背叛我。”

傅青竹她们看不见，此时胡肆的背上多出了一把匕首，是珠儿娘的那把，但胡肆的声音却很平静。

“对不起，义父！”胡双双刚说完，突然被一道寒光贯穿了胸口，她痛呼了一声，不可置信道，“姗姐，你？”

“没人可以背叛义父，你也不可以！”胡珊珊冷冰冰地说到。

“不是我和依依要背叛，而是义父……他的野心实在太可怕了！”胡双双反手一剑刺穿了胡珊珊，“珊姐，你中他的毒太深了！其实……在他眼里……我们什么都不是！”胡双双吐了一大口血，最后大声吼道，“小道，快走！依依和月儿……在等你！”说完，她和胡珊珊同时倒在了地上，

“双姐，发生什么事？”卫道还在楚风这边，所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从他听到的声音判断，胡肆那边发生了十分不好的事。

卫道几次想过去，但地面晃动得太厉害，他每迈出一步就是一个踉跄，几次下来，已摔得鼻青脸肿……

“卫兄？”楚风听到几次摔倒声音有些担心卫道。

忽然，楚风身边一阵金光闪耀，他扭头一看，发现是之前他和傅青竹用过的金戟，此时金戟已又合二为一，并且自动立了起来……

这瞬间，楚风感觉呼吸好受了些，那股难闻的气味似乎也闻不到了，借着这将周围照亮的金光，楚风看见了前方艰难爬起来的卫道，刚要说话，忽然一个如巨蛇的黑影疾如闪电般窜过——

“卫兄！”楚风惊呼了一声，却完全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卫道被卷起抛飞黑夜中，再也看不见了……

金戟的金光只堪堪照亮到胡肆的位置，楚风瞧着胡肆还坐着，只是身体微微往前佝偻着，胡珊珊和胡双双都躺在地上，身下一团乌黑，他猜测是血迹。

她们死了吗？楚风刚这样想，那条像是黑蛇的东西又迅疾地窜过，将胡双双和胡珊珊一道卷走了……

不远处传来大石滚动那轰隆隆的声响，地面也不停地抖动，但楚风没心思顾及更多，低下头来看傅青竹，发现傅青竹痛苦地皱着眉却没发出声音，他多扫了一眼发现她身下一团乌黑，他伸手摸了一把，确认是还温热的血……

“青儿？青儿——”楚风用力握住傅青竹的手，害怕得浑身发抖。

“不夜，保住……孩子！”傅青竹忽然又轻喃出声。

“只要你不死，不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孩子，要出来了……”傅青竹再次用力抓紧了楚风的衣袖，“不夜，我们的……夜儿……”

楚风慌乱中才想起安君生产时候产婆的做法，便立刻爬到傅青竹身下，将她的裙子翻开查看……

这个角度正好背着金戟的光，所以有些暗，楚风看不太清楚，正考虑去拿金戟，忽然周围的声响停歇，天色竟也亮开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坑啊！不愧是我和云姬唯一的儿子！是打算将我困起来吗？”胡肆忽然又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楚风只看了胡肆一眼，便顾不得了，他继续低头往傅青竹裙下看去，“青儿，好像脑袋要出来了……青儿……”

天亮开了后，地上的血看得更鲜明了，楚风眼中滚落的泪也更多了……

“青儿，再用点力……努力——坚持住——”楚风强迫自己撑住，目不转睛地看着……此刻他多希望能替她受这份罪。“青儿，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他在心底祈求道——青儿，你一定要活下来，你要坚持住，以后我们不要孩子了！

“啊——”傅青竹痛叫了一声，之后忽然双腿双手都软搭了下来，晕了过去……

“青儿？青儿——”楚风吓得傻了——

“我可以救这个孩子！”胡肆竟不知道何时来到了楚风身边。

楚风被惊回神，瞧了胡肆一眼，发现他眼中竟有一股热切激动的情绪，他不甚明白，也不打算明白，“我不要你救！”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你走开！”

“我可以救他们母子！”胡肆凝眉再道。

楚风微愣了一下回味过来，扭头盯着胡肆，“我怎么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这里只有我和你们，拖得越久孩子和傅青竹就越危险！”胡肆的语气竟比寻常更急了些。

“你为什么现在突然要帮我们？”楚风仍然不放心。

“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傅青竹。”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孩子！”胡肆难得地颇不耐烦。

“孩子？他是能杀死你的人，你还要救他？”其实如果能救傅青竹，楚风并不在意失去这个孩子，如果此时胡肆让他用孩子换傅青竹的命，他会毫不犹豫，但胡肆说得是救他们母子，他心中有怀疑。

“对，我要救他！”

“为什么？”

“等你知晓一切，孩子和傅青竹都已经死了！”

楚风忍了忍，横下心来，“好！你救她们母子！”如同胡肆所言，他已经别无选择！

胡肆往前移动了一些，抓住傅青竹的一只手腕，“傅青竹，既然你想留下这个孩子，你想要我死，那你就争点气！”

楚风不知道胡肆在做什么，但很快傅青竹就悠悠然醒来了，楚风见状喜出望外。

楚风不经意一眼扫见胡肆，“胡先生？”他发现胡肆头发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完全变白了，脸上和手背上也多了许多皱纹，让他不禁有些担心。

胡肆根本不搭理楚风。

醒来的傅青竹无暇顾及更多，只来得及看清楚风，疼痛瞬如潮涌般再次侵袭了她……

“啊——”

“青儿，你怎么样？”楚风的立刻被拉回了全部注意。

“看看孩子！”胡肆瞪视楚风道。

楚风忙不迭地爬到傅青竹下身，望了望，说到，“脑袋出来了！青儿，再坚持一下，再用力点……”

“不夜——”傅青竹痛苦地大声喊叫，“我们的……孩子！”

“怎么办，胡先生？”楚风着急地问胡肆，“青儿她很痛苦，已经流了这么多血……”

胡肆并未搭理楚风，只是垂着头喃喃道，“他给我的，我还给他。我当年没做到的，这次我一定会做到！”

楚风只得埋头继续看情形，不多时，他又叫道，“肩部出来了！”

“快了！”胡肆松开了握住傅青竹手腕，移动到楚风身旁，又道，“你去看傅青竹，孩子我来接手！”

楚风没多迟疑，很快就爬到傅青竹身旁，握住她的手道，“青儿，快了，马上就生出来了！再努力一次就好了！”

“马上……好……”傅青竹往下用力，再度痛呼了一声，但转瞬觉得似乎轻松了。

“生了！生出来了！”胡肆那边传来惊喜的呼喊声。

胡肆把孩子抱起来，扯了自己的衣服将血红的婴孩擦了擦，然后看着婴儿笑了，“我终于等到了！”

“哇哇啊……哇啊……”婴儿皱着脸大哭……

“生出来了！生出来了！”楚风望了一眼，回头抱住傅青竹，喜极而泣，“青儿，孩子生出来了！青儿，你听，他在哭，哭得很响亮！”

“我听见了。”傅青竹也禁不住眼泪纷落 ……

楚风很快松开手臂，担心地看着傅青竹，“青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傅青竹觉得很累，上下眼皮有些黏糊不愿分离。

“青儿？”楚风不知道该不该让她休息，他怕万一让她休息她就再不醒来了……

傅青竹声音虚弱道，“我身上有救命的药，你喂给我！”

“好！”楚风立刻在傅青竹身上翻找，很快找到了药，倒出两粒喂进傅青竹嘴里。

吞下药，傅青竹闭上了眼，“我歇会儿。”

“好！”楚风不忍拒绝她，脱了自己的衣服给她盖上。

傅青竹很快睡了过去，似乎睡得很安稳。

楚风这才来到抱着孩子的胡肆身前，孩子已经和他母亲一样安稳入睡了，而胡肆已不复之前的年轻美貌，完全是风烛残年的老者模样，楚风心中不无感激和愧疚。

“谢谢你，胡先生！”楚风郑重而诚恳地说到。

“你不用谢，我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傅青竹！”胡肆不曾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怀中的孩子，“这孩子真好……你们要好好待他！”

“当然会！”楚风也低头瞧着熟睡的孩子，喃道，“这是夜儿，是我和青儿的夜儿。”

“夜儿？”胡肆抬眼瞧着楚风。

楚风解释道，“青儿曾经做梦梦见我和她有个孩子叫夜儿，所以就叫夜儿。”

“那我给他取个名吧！”

“……好。”胡肆算是孩子和傅青竹的救命恩人，他给孩子取名并不过分。

“就叫朔夜，朔月之夜。”

“朔夜？”楚风回想了一下日期，“今天好像正好朔月。”

胡肆点了下头，头点下去便再也没有抬起来。

“胡先生？”楚风有些担心地伸手碰了一下胡肆。

“你要感谢就感谢朔夜……”胡肆忽然又开了口，却仍没抬头，“是他救了你们！如果不是他，你和傅青竹都会死在我手上！”

楚风颇为不解，但来不及多问，胡肆刚说完，身体就往一旁倒在地上，眨眼间便化为了一只如火般赤红的狐狸。楚风伸手触碰，狐狸身体还犹热，却没有丝毫生息……

既有其生，必有其死，原来是这样吗？

——正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