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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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带着淑花绕过队伍,朝被白花白缎白幡和哭声包围着的灵堂走去。几个臂缠白花的老太太接待了他们,将二朵开得正泛的白菊花,捆在二人手臂上。

张良和淑花拉过老太太们塞过来的燃香烛,低头上前三叩首,再将香烛一一插进面前烛箱中。

淑花一抬头,突然灵堂上高掛着的巨幅死者照片,呆住了。

哎呀,这不就是那个和自已打招呼的单身小伙子驴友吗?小伙子满面笑靥的看着淑花,右眉毛间一颗黑痣格外引人注目。

正是这颗引人注目的黑痣,让仅仅见过一次面的淑花,认出了他。

想那百里之外的风景名胜区柳儿沟,当时晚夏飞花,初秋垂柳。无名的小山峦上野花泛滥,漫山遍野的花花绿绿,紫桔鹅黄,随清风飘香。

无名的小山道间,茸茸嫩草,浅若绿毯,从眼前一直铺向天边。

单身小伙子驴友这就么披着一身风尘和寂寥走来,与淑花大花小花擦身而过。留下几声相互间的调侃,一直走进了永恒……

泪水滚滚而下,淑花触景生情,伤感的哭泣起来。

她这一哭泣,引得张良和灵堂上的一干人,也纷纷掩面痛哭,不能自禁。

好一会儿,二双颤抖着手一左一右的扶住了淑花:“孩子,保重!来,这边歇歇。”,淑花睁开眼睛,二双含着泪花的眼睛正望着她。

一边的老太太介绍道:“这是曹董事长和夫人;这位姑娘是?”

“淑花,我的女朋友。”

张良趋步上前。解释到:“我们是特来吊唁曹宇的,曹宇是我朋友。曹董事长和伯母,是我家的老朋友。”

曹董事长和夫人,又握住张良的双手:“孩子,难为你多次前来,忙前忙后。有你这样的朋友,曹宇也地下欢笑了。张董事长和夫人好吗?”

“好,听说了曹宇一事儿,也多次悲叹。这十万块钱,是老爸老妈特地托我转交的。”

张良掏出一张迭得整整齐齐的支票,双手捧上递过。泪水沿着曹董事长和夫人憔悴的脸颊,滚滚而下。

曹董事长接过支票,长叹一声。

“谢谢张董事长敬意!唉,大半个月啦,政府腐败无能不作为,凶手至今逍遥法外。天热气燥,只得出殡火化。这是个什么世道?有冤无处伸,有仇无法报。罢罢罢!罢罢罢啊!”

语气悲怆沉痛,闻者无不动容。

一连年董事长夫人掩面痛哭,一面凄婉的哭喊:“宇儿,你死不暝目啊!鸣鸣鸣!”……

出殡回来,淑花一直沉默不语。

张良以为她累了,便心疼的挽着女友的胳膊道:“歇一歇吧,我看你脸色不好呵。”,两人在路边的休息凳上坐下,淑花一把紧巴巴的捏住了张良:“那个凶手,其实我看见过的。”

“哪个凶手?”

张良对女友没头没脑的话吓住了,注意的看着她的眼睛:“淑花,你没什么吧?”

淑花摇摇头,又坚决的说:“就是撞死曹宇,又擅自逃逸,被警方和曹董事长悬赏抓捕的那个凶手,我见过。”

张良浑身一机灵,小心地左右瞅瞅,凑近淑花。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淑花,你真见过?在哪儿?”,“在柳儿沟呢,还在,在,在,”淑花一时记不起那晚自已跟踪而至的小区,急得抓耳挠腮的。

可是,现在的淑花越着急,就越发就想不起来了。

“柳儿沟?不是案发现场吗?还在哪儿见过?”

淑花唔唔唔的叫着,敲着自已的脑袋瓜子,最后,只好无奈的摇摇头,摊摊手。

“想不起就算啦,瞧你急的。”张良心疼的搂搂她,安慰到:“好歹曹宇也风风光光出了殡,下了葬。唉,人生如梦,一杯还赠江月!我们活着的人,要好好珍惜生活啊。走吧,天快黑啦。”

……进了“怡情菀”,上了楼,淑花一掏钥匙,防盗门自动地由里向外打开了。

瞅着拉亮电灯的老妈,淑花放心的捂捂自已胸口,进了家门。

淑花很快就发现了异样,老妈快乐的哼哼着,从厨房端出来一碟碟少见的佳肴,散散落落的几乎放满了餐桌。“妈,你怎么啦?怎么弄这么多的菜?”

换了衣鞋的淑花洗着手,忍不住问到:“你加薪了吗?”

“加啦,妈现在每月拿一千四百块啦。”

老妈一手拿着碗筷,一手拎着瓶红酒从厨房出来:“还有一件高兴事儿,值得咱娘俩庆庆贺贺。”

嘭,淑花好不容易才拧掉了红酒瓶塞。

然后一扬手,给二个空酒杯倒上五分酒。坐下,拎起筷子,端起酒杯:“还有什么好事儿啊?来,妈,碰一下。”

‘咣!清亮清脆的玻璃杯撞击声逛开,娘俩一仰脖一口饮尽。

放下了酒杯,老妈就往淑花碗里拈菜,一面笑问着:“淑花,那男孩儿是谁呀?真帅!”,淑花一楞:“哪个男孩儿?”

“就是今下午和你一起的那个男孩儿,不错,小伙子高高大大的,挺有礼貌的。告诉你吧,妈比你还先认识他呢,几次起了争执,都是他帮我说的话。告诉妈,你俩是不是在处朋友?”

淑花一下扔了筷子,当时就怕她看见,没想到她真还看见啦,

淑花嗔怪的喊到:“你乱猜些什么呀?在一起走,就是处朋友?那你一天跟你老板在一起,也是处朋友哦?真是的,讨厌!”

老妈脸上微微变色,想想,重新拈起筷子,往女儿碗里拈菜。

“那倒不是,淑花,你已不小啦,该处男朋友啦,妈是担心你哟。”

“担心我什么?”淑花又端起了碗,本来今天自已的心情,是又高兴又悲苦的。和张良分手后,打定主意回到家好好玩玩自已的新手机,不想又被老妈勾起了心中的烦恼。

“我有什么让你担心的?你昨天到现在,怎么都没看看屋子里变了样?还担心我哩?”

老妈就奇怪的四下瞅瞅,抹抹,再转到厨房,然后叫着奔出:“哎呀,花呵花,你请人做了清洁?”

淑花得意的点点头:“干净吧?像新房一样。”

老妈就瞪着眼,拍着手,双脚一跳一跳的蹦极起来。

“哎呀,咳呀,我们这个屋子,要做什么清洁我不晓得做?请人是要花钱的呀,咳呀,你,你可真大方呀?多少钱?你哪来的钱?”

瞧见老妈急得像蚂蚱一样乱蹦,淑花忍不住笑起来。

“你蹦什么蹦?抢来的钱,560块呢。”

“560块?妈呀,抵得上我半月的工钱啦,花呵,你找谁借的钱?你可不能为了面子,亏了肚子哦。”

眼见得老妈就要呼天抢地,淑花咯咯一笑,掏出剩下的500块钱递过去:“放心吧,这儿还有呢,给你。是我买手机剩下的,没欠没借,不用着急。”

“那我看看你新买的手机。”

老妈伸出手,淑花就掏出手机递过了她。

老妈拿在手机,细细的摩挲着,观赏着:“好漂亮,多少钱?”,“你猜?”,“再怎么着,也要个一千出头吧?我总共才给你一千一百块,你还剩了500块回来。花呵花,你真当你老妈脑殘是不?”

淑花才笑嘻嘻的说:“别人送的,没要钱。那一千一,付了清洁费,剩下的全在你手上。现在全明白了吧?还说不是脑殘呢?”

可怜的老妈,要知道了这手机的真正价格,怕早吓昏花过去啦。

淑花瞅着老妈,轻轻道:“我见你上班太累,所以才请的人。就算一年大扫除一次,一年大方一次,也花不几个钱的。妈,以后,我们就自已做吧。”

老妈把手机还给了女儿。

然后,用梦幻般的声音回答:“淑花,你长大啦,你会替老妈着想啦,谢谢你啊!”,声音里含着激动的哽咽。

惹得淑花走上去,无言的抱抱老妈。

老妈也伸出手,无言的抱着女儿,娘俩从没感到相互间走得如此的近。

良久,老妈放开了女儿,那泪水却不听话的滴落下来……

临上床时,淑花手机响了起来。被淑花设成《山楂树》旋律的铃声悠长的唱着:“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厂在远处闪着光/列车飞快地奔驰/车窗的灯火辉煌/两个青年等我在山楂树两旁/”

淑花轻轻的闭上了眼睛,陶醉在其美妙的旋律之中。

待它唱完一小节,才打开了手机:“喂!谁呀?”

……

“谁呀?打了手机怎么不说话呀?”

……

淑花忽然感到了害怕,上次也是这样,打通了不说话,现在又是这样,这会是谁呢?哎呀,是不是那个凶手哦?

出殡的状况,至今还深深地留在她脑海。

奇特而长长的队伍,悲壮凄婉地向火葬场开拔。沿途,行人止步,车辆停驰,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义愤填膺。

所以,刚走了预定路线的一半,一路尾随的警察们突然疾跑到了队伍最前面,形成散兵线,拦住了去路。

二辆警车急驰而至,几个领导模样的警察下了车,一齐找到队伍中的曹董事长和夫人,做着劝慰工作。

淑花一眼看到中间最高个瘦削的警察,便悄悄指给张良看:“那个,呶,最高个子瘦瘦的那个,看见了吗?”

“看见了,正和曹董说话那个嘛,怎么啦?”

“市公安局周局长,人称‘雷公’的就是他。”

“喔,他呀,我认识我知道的,周局嘛,原来的野战军副师长,一枪毙了自已老婆,黑白二道都挺有名的。他怎么啦?”

“他就是小花老爸,厉害着呢。哎呀,莫非想把曹董和夫人抓起来哦?”

张良恍然大悟:“就是和你的姐妹伙那个小花?我是看她样子像什么人嘛?一时想不起了。要注意了,以后不能再找小花开玩笑了,谨防周局一枪把我毙啦,就悲惨啦。”

“你开呀,你不是说找时间和小花大花玩玩吗?你玩儿呀。哼,不怕死的尽管上。”

淑花得意的斜斜男友:“看到人家是美女,就动了脑袋瓜子?男人啦,就没一个是好东西!你也不例外。”

在周局和其他领导的竭力劝慰下,曹董勉勉强强答应了立即收起横幅标语,遗散出殡队伍

可他又悲愤的提高了嗓门儿,问到:“局领导全部出马,我倒要借此问个明白清楚。平民百姓的生命,究竟值不值钱?政府久久破不案,让我们何处伸冤?”

“谁说平民百姓的生命不值钱?脱了这身警服,我们可都是普通老百姓。我可以认真负责的告诉大家,政府正在抽调警力,加紧侦破。

违法份子决不可能逍遥法外,知情不报者也与人同罪。请大家相信我,相信我们的政府和相关部门……”……

当时,涉花就觉得周局的“知情不报者也与人同罪”,仿佛在说自已似的。

现在,接到这个无人手机,更觉毛骨悚然了。是不是公安局晓得了我看见过凶手,故意打来手机催促我?

是不是凶手发现我看见过他,有意打来手机恐吓我?

这么想着,淑花额头上竟渗出了汗珠。

“喂,你是谁呀?怎么不说话呀?”,……,嚓!手机断了,对方卡了电话。淑花把手机捏在怀中想想,又重新打开。待搜寻到无名电话的来电号码,又拨打过去。

可是杳无音讯,只传来录制好的格式化语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会儿再拨!”

“……哦那茂密的山楂树白花开满枝头/哦你可爱的山楂树为何要发愁/当那嘹亮的汽笛声刚刚停息/我就沿着小路向树下走去/轻风吹拂不停/在茂密的山楂树下/……

啵!有短信息?

淑花害怕的瞪着手中的手机,好像捧着颗炸弹,不敢开启。

啵!又是一个!

哎呀,这是什么事儿啊?先是无人电话,现在又是短信息,我怎么了坏人的目标啦?淑花咬紧牙关,朝窗外看看,淡红淡红的天幕上,一片迷漓,并没有可知的答案。

世上没有上帝,上帝在自已心中。

看看吧,大不了又是恐吓威胁。淑花打开了手机短信箱,啵啵啵,连跳三条信息出来。

“淑花姑娘,你的手臂好完全了没有,还需不需要看一看再抹点药?丁烯!”

“淑花姑娘,上次你托的工作,我已帮你问到,祥情见面告之。丁烯!”

“淑花姑娘,宣传部最近有一个读书活动会,拟在鲲鹏大酒店举行,届时请你出席。丁烯!”,哦,原来是丁烯,也就是区委宣传部唐部长发来的,吓我一大跳哦。

淑花习惯性按按回复,想想又放下。

这个丁烯唐部长不错,对自已关心又好客。出手大方,说话风趣,彬彬有礼,是个极品中年男呢。

手臂?当然好啰。

当时这没有什么嘛,可吓得人家不轻。又是赔礼道歉,又是亲自陪着自已上医院的,为人挺热情。

我托他帮忙找的工作?对了,我是有一次随便问过他,区委宣传部长嘛。

不过,我都几乎忘记啦,人家却还给我记着,真热心呵。

鲲鹏大酒店?哦对啦,就是那一次自已在街上偶然碰到他,拒绝不过,和他还有那个内勤小扬姑娘一起吃中饭的鲲鹏大酒店嘛。

那儿不错,金碧辉煌的,菜很好吃,就是太贵。

读书会?也可以呀,反正除了只带张嘴,我什么也不带的……淑花逐微笑着手指头动动,写好了回话,轻轻一点转发键,啵!发了出去。

现在,我可以安心睡觉了吧,再不会有什么电话信息来了吧?

真吓人呀,我看见过那凶手,还跟踪过他的住处;哦,是在那儿呢?好像是在什么香什么地方的?嗬呀,我真困呀,我要睡啦,睡啦,啦,啦……

第二天下午,淑花坐在了区委宣传部部长办公室。

面对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正襟危坐的唐部长谈吐自如,温文尔雅,注意着要给淑花留下个难忘的最佳印象。

“手臂真好了?唉,都怪我没教育好自已家属。淑花姑娘,你可别逞着年轻,不好意思说哦。”

淑花笑到:“真好啦,真的。你别担心。唐部长,那工作的事儿?”

“是这样,上级领导最近给了咱宣传部一个合同工名额。”他顿顿淑花的反映,见美人儿微微一笑,知道她很在乎。

便接下去:“现在呢,对于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姑娘,工作不是难找,而是太好找,这就涉及到一个安全与发展的问题,对不?”

这话是瞄准她心窝说的,淑花深以为然,点点头。

“咱这个区委宣传部呢,工作不好不坏,工资不高不低,时间不长不短,事儿不少不多,就是福利事业建设得热火朝天。”

唐部长又顿顿,瞧瞧淑花,呃,美人儿听得入神呢,好极啦!

“现在虽然是合同工,可也许干个一二年就是公务员呢。事在人为嘛,全看你自已怎样工作啦?对不?对啦,我们又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铃……

唐部长作了个对不起的手势,拎起了深红色的话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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