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喝了不少的酒,浑身燥热,牧沉也一直不断的瞟向我和苏清莹。
我知道我们俩在一起,他作为大哥肯定是有意见的。
不过我早就下定了决心,我和苏清莹,一生一世一双人,谁能不能拆散。
借着酒劲儿主动向牧沉表明态度:“大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脾性,就不用劝我了。”
牧沉拿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劝你?”
我愣了一下,难道牧沉不反对我和苏清莹在一起?
看到我发呆,牧沉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道:“我从来没说过要干涉你们。”
我心里觉得莫名一暖,也趁机把我和苏清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解释给他听。从我和苏清莹的相识相知,一直到我们结了阴婚,全部讲述了一遍。
所有人都认真的听着我讲完,全场无声,每个人都在认真思索,也肯定都会有自己的想法。
但是能够亲密到开口替我出主意的,也只有牧沉一个人。
“我没有任何要阻止你们的意思。”牧沉先是表明态度,难得的认真起来:“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你们的未来,并非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揽住了坐在我身旁的苏清莹,她很温顺的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我觉得这一个态度,就证明了我们彼此就坚定的信念。
牧沉自己又拿了杯酒一饮而尽,眼神有些朦胧,看着我,但是我总觉得他看到的是我不知道的东西。
“阴阳有道,人鬼殊途。你们在一起,面临我无论是人或者鬼的阻碍我都觉得不算什么。但是,我担心的是,天。”
牧沉的话晦涩难懂,我也不能完全理解,而且牧沉看到的东西,也无法解释清楚。
我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老胡也很适时的重新缓和气氛,拉着黑无常问这问那,什么地府到底是什么样的?以后他下去了提黑无常的名字好不好使之类的。
黑无常的高冷也慢慢散去,他也许只是太久不食人间烟火,可是一旦沾染了阳间的各种美好,他肯定也是动心的。
老胡他们推杯换盏,我和牧沉也开始聊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酒过了不知道多少巡了,牧沉接了个电话,对我投以一个无奈的眼神,说生意上的事最麻烦,还不如和人打一架来的轻松。
我的酒量也快到了极限,呵呵的傻笑着,牧沉今天也算是敞开了些许心扉,没有往日那种身份上自带的隔阂。
牧沉向我们告别,我本来想亲自送他出去,但是试了一下竟然没有站起来,两条腿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牧沉把我摁在椅子上,调侃了我两句就自己走了。
我是真的有点喝大了,脑袋变得有些晕沉沉的,渐渐的连老胡他们在聊些什么都听不清楚了,只能看着他们继续推杯换盏的聊的火热。
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身旁的苏清莹站起身和大家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搀扶着我起来,扶着我往外走。
我回头跟大家摆了摆手告别,也管不了他们还要喝到什么时候去了。
除了吃饭的地儿,被外面的冷风一吹,稍微清醒了一点。
好在苏清莹是永远不会向我一样醉酒的,我就贴在她身上跟着她走,也不担心把自己丢了。
沿着没几个行人的街道走了一阵,突然听到苏清莹小声的嘀咕:“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下次我可不管你了。”
苏清莹好像还觉得我完全是醉的,听不到她说什么。
我拉着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凝视着她的眼睛,温润如水。
“好好好,我保证,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滴酒不沾好吧?”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觉得这情节像极了某种烂片里老夫老妻的情节,和苏清莹一起笑了起来。
苏清莹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好玩,问我笑什么。
我随口而出:“我好像看到了几十年后的场景,不知道等我老了,你是不是还有耐心劝我少喝酒。”
苏清莹还是在笑,但是笑着笑着眉宇间竟然又挂上了愁容。
我不知所以,前一秒还好好的,怎么又莫名伤心起来了?
苏清莹突然从我身边挪开,低着头小声抽泣:“我们,真的有几十年后吗?我毕竟不是一个人,我不能陪着你慢慢变老,向黎雪当初说的也没错,她能给你的,我给不了。我无法给你生孩子,无法嫁给你,甚至没有办法向她一样在人前出现在你身边·······”
我的酒劲儿一下子醒了,果然女人都是多愁善感的。
尤其是苏清莹这种性格,她肯定早就在想着这些事情,但是从来都不会开口对我诉说。
不顾苏清莹的反抗,再次把她拥入怀中,说出我平生最诚心的承诺:“我只在乎,我们能在一起。而且我相信,我们不止有几十年而已。我们还有几百年,上千年。我们不是已经结了阴婚吗?等我死了,咱们就快快乐乐的做一对鬼夫妻,找个深山老林住着,烦了就出来晃悠晃悠,吓吓小孩之类的,想想就开心。”
苏清莹终于破涕为笑,小女儿姿态的拍打着我的胸口,说人死了是要去地府的。
我更加吹嘘上头:“多大点事?黑无常刚才还和我一个饭桌上喝酒呢,到时候找他好好说说,应该问题不大。”
苏清莹说不过我,只能不断的抱怨,最后还是劝我回家,说我现在的样子,在外人看来肯定跟个喝醉了的神经病一样。
我一把抱起苏清莹,不顾她的挣扎,抱着她往家走。
“管别人怎么看干嘛?”我自认为很霸道的说着,苏清莹也把头埋在我的胸膛。
对此我还是很满意的,能够解开她的心结,是我以后一直要努力的事情。
在这一刻,我才认识到,作为一个男人,应该要怎么去努力给自己的女人制造一种安全感。不止是外界环境上的因素,还有内心。
尤其,是我和苏清莹这种状态,我不想她再次离开我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