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程睁开眼睛时候, 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也许是对姬满斋幼年体怨念太深，日所思夜所梦？所以姬满斋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样子看上去和杜程认识姬满斋还稍差距，似乎是个青涩少年模样。
相当俊。
比完全长成看上去成熟又稳姬满斋样子, 此刻坐在床上姬满斋发短短, 毛发出乎意料很柔顺地垂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天然高傲，面容白皙得完全没一点瑕疵，甚至整个体都……
“你怎么没穿衣服！”杜程震惊地往后缩了缩，下意识地裹紧了自己被子。
姬满斋不在意地捋了下发, “醒来就是这样。”
声音……声音也不一样, 比成熟姬满斋, 要更清脆干净一点。
黑色瞳孔倏然移动, 锁定在杜程脸上。
杜程：“……”不知道为什么, 忽然种汗毛直竖危险感。
“醒了吗？”
明知故问问题, 杜程却是猛摇了下。
“就当是在做梦吧。”
这样说了之后, 姬满斋像幽魂一样靠近了, 杜程靠在后墙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姬满斋……好像妖精……
修长像玉雕一样双臂撑在他顶。
杜程看着姬满斋张完无缺脸孔，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姬、姬满斋, 不会这么开不玩笑吧, 不就叫了你几次儿子, 之你擅自投入星盘让我苦等几十年事情我已经不跟你计较……”
声音在姬满斋注视下逐渐变得微弱。
花店里残留了一夜植物们散发着过度香气, 悄然地钻入杜程鼻腔，鼻子变得痒痒，杜程将自己脸往下缩了缩, 脸颊却被两根手指轻易地托了来。
姬满斋手指好烫。
“你……”杜程想问他是不是病了，活着忽然变成了大人哪里什么不对，却在看姬满斋眼睛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真是妖精吧？不像是本体佛莲花么圣洁又丽生物，反倒是像某种兽类，瞳孔里隐约透露出金色，全然冷冰冰。
姬满斋生气了吗？
杜程些黯然。
他只是和姬满斋开玩笑而已。
经历了么多痛苦，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两个人之间轻松一点也错吗？
“想打……”
嘴唇被堵住了。
属于另一个人温度突兀地印在了自己嘴唇上，杜程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姬满斋嘴唇也好烫啊，像着火了似。
这种状况下，杜程还在考虑姬满斋是不是人形出了什么问题。
察觉杜程走，脸颊上两根手指微微用力，杜程吃疼地“啊”了一声，在张开嘴唇一瞬间，他口腔被入侵了。
姬满斋舌也是烫。
火热温度纠缠着他舌尖，用力——又立刻分开，欲擒故纵般地仿佛在戏耍他。
好热。
杜程脸皱了来，思考能力这种东逐渐从他脑子里清空，昨天晚上分明只喝了一点点，现在却了微醺感觉。
拉着被子手悄然放开了被子。
“哗——”
被子被掀开声音。
姬满斋目光惊愕地看着上方杜程。
杜程反过来扑倒了他，眼睛和嘴唇都亮晶晶，双手正紧紧地压着姬满斋手腕。
“姬满斋……”杜程轻轻舔了舔自己内槽牙，酥酥麻麻，“这可是你先开始。”
当了快千年旁观者，杜程可不是吃素，么多人在他上亲过呢，他对自己吻技可是相当自信。
杜程低下，然而在他还没碰姬满斋嘴唇，姬满斋已经轻而易举地挣脱了他手臂，反客为主地勾住了杜程脖子，杜程被一股大力往下一拽，几乎是撞在了姬满斋嘴唇上。
“嘶……”
疼痛感出乎意料地传来了。
差点忘了，他们给了彼此伤害对方权利。
淡淡血腥味传来，杜程脸霎时羞愧地红了，自信满满地姬满斋弄伤了……
还没等来道歉，嘴唇再次被撬开了。
姬满斋闭着眼睛，睫毛长得惊人，高挺鼻梁打在他鼻尖，模样太煽情了。
杜程也闭上了眼睛。
就当是他在吻姬满斋吧。
就当现在浑发软是姬满斋吧，杜程倒在姬满斋上，自我安慰。
花店在情人节结束营业后就紧急关闭了，温和寡言老板和乖巧儿子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居民视野范围内。
“哎？”叶明珠站在空荡荡路口，指着面一个死角，惊讶道：“这里花店呢？”
“花店？”同事从车上下来，“这里哪什么花店啊，这不就是个路口吗？”
“我们年会时候分明在这里买了很多花……”
“别开玩笑了，年会花不都是张秘书在连锁店里订吗？别闹了，快点，聚会要迟了。”
“是吗？我记错了，好像是这么一事……”
城市另一多了一家幽静书店，书店老板相貌清秀，笑来还个酒窝，更惹眼是他还个外表更加出众弟弟在书店帮忙，两兄弟站在一吸睛得很，不过很多顾客看了两眼之后，就会莫名其妙地不想再去看，也许是因为眼睛暂时吃饱了？
老板又挂上了自助收银牌子，后面去整理书架了。
“个，可以让……”
“抱歉，”姬满斋对满脸通红少年点了下，“失陪了。”
书店比花店要大很多，最后三排书架一道幕帘隔住，幕帘上写着“非员工勿入。”
姬满斋撩开幕帘，一眼就看了靠在墙边翻书杜程。
因为他突然长大，杜程不得不舍弃了家花店，以免让其他人察觉异常，只要他们离开个地方，和他们接触记忆自然而热地就会消失。
他现在少年形态比幼年形态貌似要稳固很多，最码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发生变化了。
已经喝酒验证过。
状态很平稳。
幕帘落下，姬满斋走杜程面，杜程若无其事地看着书。
姬满斋伸手，轻按了下他锁骨，“还疼吗？”
杜程没理会他。
急迫地想要恢复原来模样姬满斋昨天晚上痛饮了一顿，杜程谨慎地只喝了一杯，然后姬满斋不知道是装醉还是真醉，又扑上来吻他，吻他，他当然是欣然接受啊，投怀送抱嘛，但是发展方向就点……
之后，两人莫名其妙地就开始“打”了来。
杜程锁骨就是个时候被姬满斋咬伤了，逼得他不得不穿上了高领衬衣。
“去接待顾客啊，”杜程拍开他手，指了指幕帘，“看上去是个大顾客，问东问，要买不少书呢吧。”
今天书店生意算是冷清，只是个学生模样少年一直缠着姬满斋在问各种书位置。
姬满斋靠近，胸口被杜程手里厚厚书抵住。
杜程板着脸，浑都写满了拒绝。
姬满斋站在原地，伸出手握住了杜程手腕。
他现在唯一异常就是过热体温。
“只是他在问，我只说了一句话。”
“说了什么？”
“抱歉，”姬满斋低，在杜程手背凸骨节轻轻一吻，抬看向杜程，“失陪了……就是这样。”
手腕和手背都发热了，姬满斋怎么么烫啊？
推拒着手臂慢慢松了力道，像弹簧一样在姬满斋推进下逐渐往后收缩，胳膊一直靠在了书架上，退无可退。
“你生气是因为昨晚我咬伤了你……”姬满斋低下，过热呼吸喷射在杜程耳边，“还是因为……吃醋？”
“我吃什么醋啊……别逗了，几辈子加来快上万岁人，我……”杜程闪躲着，忽然又觉得自己干嘛要这样狼狈呢，好像真吃醋了一样，他抬，直视着姬满斋，“就算你和他再多说几句，我也无所谓，说实话，他确实长得挺可爱——唔——”
最近，亲吻好像变得越来越频繁了。
杜程沉迷在这个突然吻里，姬满斋舌也是过热，在口腔里像是能留下烙印般。
其实还是很温柔。
厚书掉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姬满斋后背衬衣。
吻得太深了，舌根点发麻。
杜程用力拽着姬满斋衬衣，狠狠地将人拉开，面红耳赤道：“大白天干什么。”
“我喜欢。”
姬满斋淡淡道。
耳朵也发烫了，杜程用手背擦了擦嘴，“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喜欢我。”他推开姬满斋，捡地上厚书，大步流星地向，掀开幕帘走了出去。
“你好，请问还需要什么书？”
“啊，我在找一本教辅，是xxx老师主编，好像找不……”
穿着校服少年面对清俊老板也是满脸通红，说话时候忍不住双手跟着一比划，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对方。
老板……看来好可爱啊，还酒窝，说话语气也好温柔，他刚刚鼓勇气想让个跟他同龄男生叫老板出来，还没说出口，对方就走了，但是很幸运是，老板真出来了！
“我帮你查一下吧。”
“好、好。”
少年趴在桌上，看着老板在电脑上查库存，忍不住道：“老板，我们班里很多同学都想买这本教辅书呢，能不能加个微信……”
“没了。”
少年。
和他年龄相仿脸孔上冷冰冰，表情看上去很吓人，“我们这里不卖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