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独占(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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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虞天走后, 蓝玉一人在山上住了约莫二十来天。

木屋并不结实,夜里北风一吹, 刺骨的寒意夹杂着冰雪、枯叶从门缝,窗缝, 各个缝隙钻进了屋子。

蓝玉何时受过这样的冻?从前不论是住在山洞,还是露宿,住在客栈里,总有温暖的被褥,摇曳的炉火,再不济也有秦虞天滚烫的胸膛来给她取暖。

自从她生下来,她就从未受过一丝冻, 吹过一丝风。即便是住在更简陋朴素的山洞里, 晚上山洞口总也没办法用岩石堵结实,她也从来没有在半夜里被冻醒,甚至是感觉身上有一丝的不适。

那是因为秦虞天总是搂着她,代替并不是那么温暖的棉褥, 用内力来为她暖身。

住在这四面透风的木屋里, 蓝玉一个晚上要被冻醒三四次,可睡在秦虞天温暖厚实的胸膛里,她总是一觉安眠到天亮,起来的时候,身下总是暖融融的,甚至有些发烫。

离开秦虞天越久,蓝玉便越是想他, 如今已没有人会每日都将现成的吃食端到她面前,而要她自己每天累得腰酸腿痛,劈柴生火地来做。

没有人会为她洗脏了的衣物,她只能双手冻得通红地在雪水里洗衣。

没有人给她围起一个个小栅栏,抓来鸡鸭猫狗为她解闷,她烦闷的时候便只好坐到窗口数着外面寥寥的树干发呆。

没有人时常坐在她身边静静地望她,那眼神温柔呵护仿佛望着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瑰宝。

蓝玉用手撑着下巴,怔怔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山间银装素裹,偶尔两只成双成对的翠鸟掠过碧空,吱喳嬉戏,风一吹,万树银花齐齐婆娑,洒下漫天的银白,斑驳了一地的珠玉。

其实,没了秦虞天,这些事她都做得来,她并非如秦虞天所说那般愚钝迟弱,一事无成,她第一次做饭烧糊了,第二,第三次也便做成了。

她已经学会了洗衣、做饭,甚至会拿着匕首修补家什,甚至灶间里没了柴火,她都会一个人外出砍树劈柴了。

她没有什么事情不会做,从前不会,是因为有人什么都不愿意让她做。

有人愿意造个黄金的笼子把她圈起来,锦衣玉食,呵护备至地养着,那人每次看到她要动手做什么事,总是在一旁嘲讽奚落,把她说得一文不值,她一怒之下,也便躁了,恼了,不愿在那人面前做。

现在她终于明白自己并不像那人所说的那般一事无成,只是他不愿意让她做,他乐得让她一事无成,他愿意将她身上的负担都挑在自己肩头,一力承担。

多日的洗衣、劈柴、做饭,蓝玉一双雪白细嫩的手干枯皲裂,甚至长出了几道密密的裂纹。

她怔怔地望着窗外,外头碧空万里,一马平川,广阔的天地,巍峨的群山,不同于皇宫,也不同于秦虞天的身边,截然相反的广袤世界。

那般的自由,那般的神秘,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向往。

她只想回到从前那个笼子,纵使被人剪除了羽毛,从此再也无法在这广袤的天地间翱翔,却总有人隔着珠玉镶嵌的笼门,用田舍老翁充满爱的一切情感望着她,无论她丑陋,美貌,聪颖,或者愚笨。

蓝玉正在发呆,旁边灶间炉子上的水壶发出了咕噜噜的声响,水烧开了,好像已经沸出了水壶,蓝玉惊了一下,她“啊”了一声冲出了房门。

然后她便怔住了,她僵住了,她整个人都冻在了原地,再也无法往前跨出一步。

他说过要一个月以后才来接她,可他终是没有等到三十天,二十一天便经风历雪,手里提着一件雪白的貂皮大衣静静地站立在了门前。

他面上沉沉的,没有任何的表情,不见开怀,也未曾欣喜,他怀里有两处依旧鼓鼓囊囊的,那是他从前用来给她装蜜饯和酥糖的小兜。

她以为他再见她,会骂她,恼她,拔剑杀她,甚至像赶一只牲口一样用绳子把她栓回去,其实他都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白茫茫的雪里,缓缓地把手上的貂皮大衣递给了她:“走,跟我回家了。”

简简单单六个字,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却让蓝玉的泪水决了堤一样涌出了眼眶,她以为自己再见到他,定会急着拉住他解释,带他进木屋让他看樵夫已经不知去向,定会诅咒发誓逼着他相信刺他的人是蓝莹而不是她。

其实她什么话也没有同他说。

她只是高兴得泪流满面,一边尖叫一边扑进了他的怀里。

暖融融的,既温暖又安全,她靠在他胸口倾听他强而有力,砰砰的心跳,这是她的牢笼,也是她的归宿,是她在这世间的一切,广袤的寰宇也无法媲美她圈住的这一个小小的世界,她用尽全力将自己融进了他的怀里。

她听到秦虞天在她头顶凉凉地笑:“这么乐,我会当真的。”

她被他语气中的讥讽深深激怒,抬起头来,一口牢牢咬住了他的嘴唇。

她从来未曾命令过他,虽然按照身份,她是主,他才应该是她的仆,如今她妩媚的声音却如碧波中翻腾的水妖,沙哑,轻柔,千娇百媚的婀娜。

“撕碎我。”她埋首在秦虞天怀里低低道:“让这天地间的万物都看到,我属于你,撕碎我,吞下我!”

她用双手急急地撕.扯秦虞天身上的衣.物,连同她自己的,她雪.白的胴.体就如一尾魅.惑的白蛇一般紧.紧缠.绕上了秦虞天,密密熨熨没有一丝一毫的间隙。

她生平第一次主动,极尽诱.惑之能事,她绝没有想到秦虞天会当头一盆冷水泼在她身上。

当她用力扯松秦虞天的腰.带,把手伸去他的下.面,她面上立时血色尽失,眼中盈盈泛起了珠色的泪光。

“你……”她轻声啜泣着,声音又是委屈,又是焦躁:“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想不出其它任何理由,只能想到秦虞天病了,他从前一沾到她,总像干柴遇到烈火,一碰就着,亲不了几下就要急匆匆地闯.进她的身子。如今她亲他,搂他,身上什么也没穿挂在他身上黏他,他竟然毫无反应。

相比蓝玉的慌张,战栗,抓着秦虞天的手急急摇晃,秦虞天面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就像往日一样,没什么变化:“行了,快些收拾东西,随我下山。”

他说着,便将蓝玉从身上扯下,轻轻地扔在了雪地,那一瞬间,冰冷的地面寒透的何止是蓝玉白皙娇嫩的皮肤,更是她那颗惴惴不安,被秦虞天一扔之下,震得粉碎的心。

“你……”她不死心,趴伏在雪地上,颤颤巍巍地央求他:“你回过头来,再看我一眼。”

她不相信,方才秦虞天就是那样看她的,定是她看花了眼,被雪,被雾,被着漫天的冰霜迷住了眼。

“你再看我一眼。”蓝玉一再央求着,就仿佛一个愿望得不到满足,撒娇哭泣的孩子。

可秦虞天根本未曾理会她,他进了木屋,见了里面井井有条的摆设家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轻声一笑:“你没了我,过得也挺好,我还以为你不知要挨饿受冻成什么样子,刚下了床,就赶着来接你了。”

他的声音冰冷诡异,十分古怪,他似乎是在替蓝玉收拾衣物,每打开一个柜子,却总是将里面的东西翻得一团乱,末了还要在那个柜子上狠狠拍上一掌,将蓝玉辛辛苦苦,好容易用匕首凿出来的储物柜震得粉碎。

蓝玉听得屋子里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她不知秦虞天在里面做什么,却担心他会不小心撞到什么,弄伤自己,她刚才剥他衣服的时候,他胸口还围着一圈圈白色的绑带。

她从雪地里起了身,走到门边,扶着门框,小心翼翼地望他。秦虞天背对着她,全身都紧紧绷着,他的双手在身侧死死攥成了拳。屋子里为数不多的几样摆设已经被他悉数砸烂,凌乱不堪地散落在四周。

秦虞天粗重地喘息着,身体僵硬而又笔挺,仿佛强力隐忍着什么,不得抒发。

突然蓝玉眼前一花,身子一轻,她再抬头时,她整个人,早已被秦虞天拦腰抱起,用尽全力锁进了怀里。

蓝玉僵在秦虞天怀里,两只惊惧惶恐的妙目,一眨不眨盯着他沾满鲜血的右手,他方才在屋子里胡乱拍砸家什,手心蹭破了,如今已经淌满了鲜血。

然而这不是真正让蓝玉害怕的,让她害怕的,是秦虞天手里握着把寒光闪闪,锋利尖锐的匕首。

“夫……夫君……”

蓝玉低下头去,结结巴巴唤了秦虞天一声,秦虞天却只顾埋首在她怀里,用牙齿撕扯开她的衣襟,在她被白皙酥软的胸口,吮.吸,舔.吻,一阵狂亲。

蓝玉瑟瑟发抖,只看到秦虞天举起了手,将那把尖锐骇人的匕首牢牢抵上了她的脖子。

当她好容易从震惊、惧怕中清醒,秦虞天不知何时,早已将她带到了悬崖边上。

蓝玉双眼圆睁,全身上下都在瑟瑟发抖。

莫非秦虞天,他想把她从这里扔下去?

蓝玉回过头去,战战兢兢撇了眼身后的悬崖,从崖底吹上一股寒风,让她打了个哆嗦,登时手脚并用,不顾一切巴在了秦虞天怀里。

“夫……夫君……”蓝玉被崖底那股寒风吹得瑟瑟发抖,全身冰凉,好容易才鼓起勇气,攥着他的衣襟,结结巴巴向他辩解:“那不是我,是我妹妹蓝莹,你消息那样灵通,只要派人查一下,焉有查不出来的道理?”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秦虞天冰冷无情的嗓音,毫不犹豫回想在了她耳边:“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你,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蠢?”

蓝玉瑟缩了一下,她的眼里顿时涌满了泪,她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小心翼翼地扯着秦虞天的衣摆:“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这里,还用刀子指着我?”

秦虞天沉默了半晌,他深黑的眼眸骤然收缩了一下,他压低了嗓音,沉沉道:“蓝莹说的话,你都听到了?若你有朝一日像她那般害我,背叛于我,别怪我事先没警告你,我会一刀戳中你的脖子,再把你从悬崖顶上扔下去。”

“我怎么会?”蓝玉急急拉住了秦虞天的衣摆,她的声音既怯懦,又委屈:“我不会的。”

秦虞天盯了蓝玉好半晌,方才收手,将蓝玉紧紧按进了怀里。

他低着头,声音嘶哑地对蓝玉道:“别碍我的事,别怀疑我,我没有杀过你蓝家任何一个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一靠进秦虞天的怀里,蓝玉便迅速被潮水般的温暖牢牢包裹,她头晕目眩,哪里还听得到秦虞天在说些什么?

她只是满面红晕,依偎在秦虞天怀里不住点头:“我总是听你的,总向着你。”

她听到秦虞天在她头顶低低地笑:“蓝莹这贱妇,情蛊只有我死了才会解,哪会那么容易被蒸出来?”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那药丸的闻起来和蓝玉先前在客栈,在秦虞天营帐中闻到过的汤药一模一样。

秦虞天将药丸强迫塞进了蓝玉嘴里:“吃!”

蓝玉虽然不解,不知道秦虞天在说些什么,但她仿佛也听蓝莹说过,情蛊这两个字,她知道她若吃了药,秦虞天必会高兴,即便她不吃,他也会强逼着她吃下去,当下蓝玉二话不说,一仰脖子就把药丸吞进了腹中。

药丸太苦,蓝玉被呛得一连咳嗽了好几下。她把圈在秦虞天腰上的胳膊紧了紧,她埋在秦虞天怀里,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问他:“为何你知道上山必能治好我的脸,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她在这里等着你?”

她说到这里,眼里突然渗出了几滴泪,身子更紧地蜷缩进了秦虞天怀里:“我住在这里,看到地窖里存着好些米、面、肉、油,足够上百个人支应一个月,她不可能在这里存这么多……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她在这里等着咱们?”

果然秦虞天在她头顶哑声一笑:“如果我不知道,我为何要带你上山?”

蓝玉吸了吸鼻子,她鼻端酸意更盛:“你为了我,流了那么多血,被她戳了那么多刀,我心里好难受。”

却听得秦虞天哈哈大笑:“六个洞,换回这样一张脸,值了。”

他用粗糙的指腹来回抚摸蓝玉娇嫩细腻的脸颊,他把蓝玉高高举起,用长满胡渣的脸不住亲吻蓝玉红润娇艳的嘴唇,山间响彻着他爽朗而又豪迈的誓言:“我愿意拿命来换,你一生的荣华富贵,平安康泰。”

他往下把蓝玉紧紧按进了怀里:“只要你,永不背叛我,永不离开我。”

蓝玉的眼里嘬满了泪,此时此刻,哪怕秦虞天给她一把刀,让她杀了世间唯一的亲人蓝容,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埋首在秦虞天怀里,不住地点头:“不会的,我不会。”

她用双手双脚牢牢圈住了秦虞天:“在这世上,我唯一喜欢的人就是你。”

秦虞天把蓝玉往怀里紧了紧,将她带上了马车,山间积雪已经融了大半,已不像上山时那样难以通行,马车已经可以通行。

一上车他便将蓝玉抱在了腰上,脱下她的裙裤,挺腰进入了她,他一手握着蓝玉的腰,一手轻轻拍了拍蓝玉雪白挺翘的臀:“自个儿动,我身上伤还没大好,方才那姿势,我动不起来。”

蓝玉满心欢喜,她现下方知秦虞天刚才是因为伤势才对她没了反应,她伏下身来,用力合拢了双腿,跨在秦虞天身上,极小幅度地动着,那饱胀的感觉让她喜得满面通红。腰上酥了,腿也软了,整个人似没了骨头一般软绵绵趴伏在了秦虞天的怀里。

老马识途,马车并不需要车夫,自动往山下行去。

可不知为何,蓝玉越是动得小心,秦虞天的脸色,就越难看,就连窗外的天色,也十分古怪,刚刚还是好大一个艳阳天,转眼间就变得黑漆漆的,好像他们的车子,不知不觉已经驶进了密林。

蓝玉见到自己周围黑漆漆的,连秦虞天的脸都看不分明,心里不禁有些害怕,但当她俯低身子,轻轻依偎上秦虞天结实、温暖的胸膛,她心里那些害怕,忐忑,转眼间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她使劲扭动着自己的腰身,想让秦虞天高兴起来,秦虞天却始终卧在她身下,侧着脑袋,一动不动,好像在仔细倾听着什么,蓝玉动了没多久,就腰酸背痛,再也动弹不得了。

秦虞天明明也可以动,让蓝玉省点力气,可马车一进林子,他就由始至终脑袋靠在窗户边,纹丝不动,蓝玉最后一次压下的时候,终于再也忍不住,伸手使劲抚了一把秦虞天的面颊,出乎她的意料,她的抱怨,还未出口,秦虞天倒先开口了:“你口渴么?”

蓝玉不明所以,抬头看了秦虞天一眼,却恰好看到他起身穿戴起了衣物,她还没来得及问他要干什么,他早已从怀里摸出了一包蜜饯,几包酥糖,他将蜜饯、酥糖塞到她手里,突然放柔了脸上严肃、紧绷的表情,冲她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抚摸上了她的面颊:“在这里等我,我半柱香之后就回来,我去给你弄些水来。”

蓝玉听说秦虞天要走,要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黑漆漆的树林,黑漆漆的马车里,没等他掀开车帘,就已经先害怕了起来,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可怜兮兮地问他:“可不可以别去?这里太黑,我有点怕。”

她话音刚落,便惊觉马车里面,一片亮堂。

她抬眼一望,原是秦虞天从包袱里摸出了几颗夜明珠来。

他一面将这些夜明珠装饰在车子各个角落,一面伸出手来,一声不吭地指了指蓝玉的身下。

蓝玉顺着秦虞天的手指,细细一看,她霎时间涨红了整张脸,紧紧攥住他衣襟,一下就松开了。

她刚才和他做得太投入,把自己整个下身折腾得一片狼藉,把什么也弄脏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起身,只能等他打水来给她擦身了。

蓝玉红着脸,赶紧抓着被褥盖在身上,变留为赶,一连叠声催促起了秦虞天:“去,快去,给我多打些水来。”

她说是这么说,真正见到秦虞天的身影跃出了马车,还是不放心地在他后面加了一句:“你真的,半柱香之后就回来?”

秦虞天运起轻功,闪身窜入树丛的时候,那温柔、坚定的嗓音,钻进蓝玉的耳朵,直扎进她的心脏,霎时间便教她忐忑不安的胸口平静了下来:“自然。”

他话音刚落,从树林深处,嗖地一声飞出了一炷沉香,分毫不差地插进了蓝玉依靠的床头。

蓝玉坐在马车里,开开心心吃着手里的酥糖、蜜饯,她等了又等,可插在她枕头边的这炷沉香,烧得不是一般的慢,她心生疑惑,不由伸手摸了摸沉香的底部,她不过捏了那香两三把,便双眉一拧,刷地一下板起了整张脸。

这哪里是什么沉香?分明是个假货,她虽然摸不出它到底是什么,但它又硬又黑,烧起来又慢,决不是她平日里点的沉香。

秦虞天,他丢下她一个人,跑到哪去了?

蓝玉想起秦虞天又不见了,心里不禁又酸又疼,又是着急,她打开包袱,抓了件衣服,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身子,披上大衣,掰下车顶的夜明珠,头也不回便钻进了秦虞天方才消失的密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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