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可以。”韩阮过了好半响，才艰难的吐出此话。

“没有可以不可以，只有你想或者不想。”陆灵灵只能这么劝解着，心里也不由得怄气，还真的是好难劝解。

“不是想或者不想就能做到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带着面具吗？你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能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吗？你什么都不清楚。”

韩阮知道自己怪不得任何人，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能出现在她们面前吗？

“为什么戴着面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这些都是你不敢出现的借口。带着面具出去，确实会吸引一部分的目光。但是又有什么害怕的呢？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硬的逼迫你。之所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只不过就是认为你有一个身为父亲的权利。”

陆灵灵也不着急，只不过就是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淡淡的跟他讲清楚，不管到最后他是怎么决定的，总不能压着他过去了。

“不是，我知道你的好心。但是你自己静下心来想想，小雪，她现在是一个心思很敏感的孩子。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戴着面具，她能不能接受是一回事。外人要怎么评价，又会怎么说呢？”

韩阮指尖陷进发丝内，狭长的眸子合起，隔着面具仍是可以看出他的纠结与难过。

“你们的事情，我不好多评价。幸福是靠自己追寻得来的，邱丽丽她身边有不少的追求者，但是她固执的相信你会回来。小雪一次也没见过你，却每次都认认真真的跟别人解释，她的爸爸是一个英雄。”

陆灵灵态度不波不澜，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有一些冰冷。

韩阮静静的将自己脸上那一层薄薄的面具摘下来，嘴唇不自然的蠕动了一番，说到底还是有一些不知所措。

“看开一点不是更好吗？一步一步的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你这么冒冒失失的站在她们两个人的面前。”

陆灵灵轻轻的抿了一口温热的水，润了润自己早已经干涩的嗓子。

“我真的可以吗？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随时都会有可能…”

韩阮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些期待，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去陪自己的女儿。

“什么叫现在这个样子？除了脸色苍白一点，也没有什么别的奇怪的。如果你害怕一些事情的话，提前吃一点药。或者你察觉不对劲了的时候，把药吃了。”

陆灵灵致力于说服他，毕竟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他在小雪心中的地位。

“好。”韩阮过了好半晌才答应下来，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握在一起，尽管他时日不多了，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如此的克制着自己，今天就让他放纵一次吧。

“那也要吃饱了才对，说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饭还没上来？”陆灵灵解决了自己心里最担心的一件事情，自然也就察觉到了饿意，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嘴角都耷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