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重选盟主之龙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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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极有耐心,最善隐忍,就如一条伏在草丛里的毒蛇,摆着"S"形曲线,以及光滑的身体,非常诱人,但如果麻痹大意贸然靠近,它就会突然蹿起,告诉你什么是迅捷,狠毒,以及致命。

这时你只来得及感叹一句:"朝闻道,夕死可矣!"

因而岳不群比左冷禅更有耐心,不管等上多久,他都可以一直等待下去,直到绝佳的时机出现,才会放手进攻。

而左冷禅见岳不群站在那里,如一棵苍松,一块巨石,与自然融为一体,周身看上去全是破绽,却又全都不是破绽,心知此刻并非进攻的好时机,但他不得不进攻,因为他可以等上一个时辰甚至二个时辰,但绝对不能等上一天。因为各大门派与江湖豪杰都在周围观战。

左冷禅拔剑出鞘,宝剑震颤不已,发出尖锐的金属震鸣声,声震山谷,在封神台周围激荡不休,摄人心神。高手比武,招式内力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心神,是那一股无形的气势。

此刻左冷禅手中宝剑带着必胜的信念,使出一式天外玉龙,果真如巨龙一般,奔腾矫健,气势雄浑,又如云中神龙,只能窥得一鳞半爪,难见真颜,神秘莫测。

岳不群一时看不透左冷禅攻向何处,迫不得已,处于守势,以养吾剑法护住周身。这养吾剑法位列华山九功之一,与希夷剑法,朝阳一气剑法同属于华山最顶尖的剑法,以之护身,却也恰当。

况且岳不群在思过崖上苦修,观五岳剑派各式神剑,剑法大进。而本来练得最为纯熟的养吾剑法,也随之更进一步,不再只是纯熟而已,更得到剑中真意。

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养吾剑法因此得名,是一门君子之剑,是集剑法、内功、心神三位一体的顶级剑法,修炼之人,需"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也就是说,需要用正义道德之心,日益培养,则至大至刚,塞于天地之间,莫能与之争。

正所谓"仁者无敌",养吾剑法乃是一门无敌之剑。

可惜,岳不群剑法虽练得纯熟,但紫霞神功不过小成,内功欠缺,虽有君子之名,但野心勃勃,不择手段,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心神欠缺。如此一来,养吾剑法岳不群只习得皮毛。

直至思过崖苦修,见到五岳剑派各式神剑,岳不群心有所悟,在养吾剑法上进一步阐发,终于弥补上心神一项上的缺失。这并非说岳不群真正变成了君子,而是他对"君子"进行注解,使自身某些方面因此契合"君子"。

什么是君子?

君子如玉,如风,如兰,如锡,如龙...如此种种汇聚而成便是君子。

而岳不群只取君子如龙,虽显得片面,但与历代注解儒学者,如郑玄,程朱,董仲舒等人无异,都只是片面的,根据时代环境不同,以自己的理解进行解释。

岳不群取君子如龙。"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这本是曹操以之比喻刘备,却与岳不群隐隐相似。

风云际会,腾蛇翔空,蜕化成龙。岳不群似蛇,有袁青山,令狐冲,林平之相助,正是风云际会,蛇也就是龙。君子如龙,岳不群以此得养吾剑法真意,虽不能塞于天地之间,但已非左冷禅所能胜之。

场上左冷禅,岳不群二人双剑交缠,如一白一紫两条巨龙相斗。白龙虽然气势正盛,将紫龙压在下风,但紫龙守得稳健,拖延下去,白龙难免陷入亢龙有悔的格局,那时紫龙否极泰来,飞龙在天,左冷禅必然落败。

只是左冷禅早思得破解之法,内功运转化为一冰一火,冰火纠缠,宛如巨大的磨盘,缓缓消磨着岳不群的内力,因而紫龙气势缓缓削弱,似乎难以腾飞而起。

岳不群剑法本就不及左冷禅,纵然二人同时力竭,左冷禅仍会取得胜利。在场眼光高明之人,都已经认为岳不群必输无疑。方证大师脸露喜色,随后自觉不符合一名僧人的行为,赶忙收敛起笑容。

嵩山派与华山派在封禅台斗剑,虽然看上去似乎势均力敌,不分上下,但众人皆知,如果生死相斗,令狐冲剑法犀利,难以克制。袁青山重剑威力最强,有惊天地泣鬼神之能,嵩山长老齐上,也不敢说能战而胜之。

如果此次最终一战,岳不群打败左冷禅,取得五岳剑派盟主之位,就可以凭借强大的实力,光明正大的整合五岳剑派,如此一来不单对日月神教是巨大的威胁,更会成为能少林与武当比肩的势力。

这种局面,少林与武当都不愿意看到。

因而方证大师更希望左冷禅赢得胜利,保住盟主之位,继续成为华山派的阻碍,而不是嵩山派臣服于华山派,两派同流合污,野心勃勃的对外扩张。

所以此次五岳会盟,方证大师甚至有心想偏帮嵩山派,让左冷禅能继续坐在盟主宝座之上。如此互相制约,对少林才最为有利,令少林得以牢牢坐在"江湖"这座金字塔的顶峰。

岳不群此时不及细想旁观众人的心思,他全服心神都在应对左冷禅上。可惜,片面终究是片面,养吾剑法并未真正练成,无论岳不群剑法如何变化,仍旧被左冷禅宝剑所化白龙死死压制。看这样子,似乎能一直压制到分出胜负为止。

岳不群心中不甘,一边展开养吾剑法抵挡着左冷禅的进攻,一边急速思索破局之法。二人相差本就不多,理论上虽是左冷禅取得胜利,但岳不群相信,实际上仍有转机,只是那转机他现在尚未想到罢了。

岳不群不但善于隐忍,更是锲而不舍,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放弃抵抗,弃剑认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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