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听得邓小苗直打冷战，对任婷婷说，首饰都当掉那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这算什么，还有大户人家的小姐被教书先生拐走，最后给卖到窑子里的，我妈说人穷志短。”

邓小苗说，“林浩家也不见得多富有，不照样挺惹这些大人喜欢。”

任婷婷摇了摇头，“林同学太精了，哪会真心对待朋友，我妈的话大多是对的，与林浩这样的人少接触说不定也是好事情。”

邓小苗听了，本想打趣她以前不是常常缠着林浩问问题，怎么现在又鄙视起来，转眼却看见任婷婷托着腮望向窗外，长长的睫毛下映着黑黑的眼圈，就闭上了嘴。

任婷婷向来早熟，提前进入青春的迷茫与故作忧伤期，不再在小姐帮中充老大，更喜欢与爱安静的邓小苗一起，与大小跟班都疏离了，穿着更显得淡雅，大红大紫的衣物极少出现。

再一转眼就到了高中，任婷婷没有再梦幻般的喜欢上谁了，邓小苗也按照父亲邓通的安排过着她的优越生活。

林浩长得越来越造孽了，英俊不凡，或许以后也是赵贤般的风流人物，几次他作为学生代表在台上讲话时邓小苗都觉得他的五官其实虽也算精致，却真没达到无可挑剔的地步，但是组合在一起就显得异常协调，仿佛多一分就多，少一分就少，然最发指的是他的气质，那种天生让人高看一等的气质，处处散发着优秀的味道，使邓小苗这样美人堆中长大的人都不由得看一眼，再看一眼。

赵贤依旧时常出入邓宅，邓小苗却只有在用餐的时候才能见到他，他开始带她的夫人外出见客了，待夫人也是温柔，在本市做了好几年主管资源的副市长再没有向上升过，或许与夫人家族在政治上失势相关，却没有丝毫埋怨，反而在风月场所收敛起来。

嫣姬脸上的粉越擦越厚，显露身材的旗袍穿得也少起来，替邓通打点国内国外关系开了个金行，还是女友身份，偶尔到邓宅过过夜。

邓小苗以为这就是她会面临的全部生活，高中毕业，或许再念念书就嫁人了，而事实上那一年真是多事，使她的人生轨迹偏离开去。

最初的一件非寻常事情来自邓小禾，他本该在国外一直受教育，却被遣送回国，因交了许多女朋友，其中有一位女友怀孕了，瞒着所有人去堕胎，大医院不愿接收就到唐人街找江湖医生，差点弄出人命，瞒不住娘家人后又捅出了邓小禾。说来邓小禾也无辜，他并不知女方怀孕又堕胎，倒是大方承认了与女方的关系，女方家庭非得要他负责，必须停止学业，两人回国结婚，邓小禾说一切听父亲决定，邓通本觉得这是丑事一桩，但看到女方家族拥有的顶级政治资源，就答应了。

邓小苗与邓通专程到美国看望了在医院中医治的邓小禾女友，那人一点不漂亮，差端庄也挺远，邓小苗悄悄问他是不是美国学校没有美女。

邓小禾哈哈笑，说在这所钢铁城市，这就是华人中的美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