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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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出现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打断了南昃的神游。

南昃不耐烦的拿起手机一看是沈正卓打来的,按下接听键,声音随之响起:“你怎么到现在才接电话?”

“什么事?”

“我去接小天小意,结果就是看不到他们人,老师说是梦飞接走的,梦飞不是出差还没回来吗?这事怎么回事?”

“嗯,今天回来的。”

“那你怎么也不打电话给我,你知不知道差点急死我了。”

“对不起,我给忘了。”

“你……你的语气有点不对,发生什么事了?梦飞见到他们了?”

“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该看到的,都看到了。”南昃低声叹气道。

“……”

一阵沉默

“她什么反应?”

“她认定我和珂敏旧情复燃,还要把小意小天抛弃了。”南昃丧气的说道。

“那你和她解释啊。”沈正卓着急的吼道。

“我会的,正卓,这段时间麻烦你了,谢谢你。”

“说什么呢,你太见外了啊。好了,他们没事就好,那我也挂了,你赶快去找她解释,这种事不能拖。”

“嗯,再见。”

挂掉电话后,南昃思考了片刻,终于还是拨了个电话过去。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南昃又拨了家里的电话,结果是没人接,隐隐觉得不安,考虑再三他还是决定立马回家。

一到家南昃就冲到卧室,结果没有梦飞的人影,他有跑到小天的房间没有,小意房间同样也没有。怏怏而回到卧室,倒在床上忽然想到什么猛的起身打开衣柜,果然少了很多衣物,挂着的衣服都是后来他给她添置的,而不见的都是原先带过来的。南昃闭上眼睛,她这是要彻底和自己切断联系吗?手机关机,她会去哪了呢,那边的公寓已经退了,她今晚住哪呢?到现在南昃才想起来他们没有地方可以去。他根本连去哪找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该去向谁打听。

只能又打给沈正卓,还是他和她的朋友比较熟,兴许他知道怎么联系她的朋友。

“你不去找梦飞解释打电话给我干什么啊?”沈正卓见刚挂电话的南昃又又打来,疑惑的问。

“我打电话给她,她手机关机了,我不知道去哪找她,她好像根本就没地方去。就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怎么联系到她的同事,比如说那个什么美的?”

“啊?她不在家里?”忽然想起什么“也对,怎么可能在家里,你等着,我这好像有一个,哦,对了小美……她好像是住在学校的,梦飞应该不会去找她。我帮你问一下其他的人的联系方式吧,等我电话。”

“好。”

一刻钟之后“阿昃,我把号码都问来了,你打打看。”

“嗯,谢了。”

南昃一连打了三个都说没见过她,只剩下王文燕了,“喂,你好,请问您哪位?”

“你好,你是王文燕小姐吗?”

“我就是,你是?”

“哦,我是南昃。”

王文燕听到原来是南昃,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间门“你打电话到我这来干嘛。”很不客气的问。

“我想问你一下梦飞是不是在你那。”

“梦飞,她不是在出差吗?怎么会在我这?你脑袋摔坏了。”

“她今天回来的。”

她回来好好的不住家了,到我这来干嘛?

“你不知道她在哪吗?”

“哎,好笑啊,她是你老婆吧,怎么问起我来了?够了啊,我很忙,挂了。”

“啪!咄咄……”这个王文燕好像脾气不太好,记得老是和正卓抬杠,她怎么会交这种朋友,好像最要最好了?她都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找到她呢?对了,明天去幼儿园等,小天小意不可能不去幼儿园的……

南昃躺在床上计划着。

天渐渐安了下来,南昃久久不能入睡,干脆走到阳台,呼吸冰凉的空气,借此冲散在胸腔里郁结的心事。仰头看着深沉的黑夜,宁静得令人心颤。

一小时前

“扣扣”前来开门的王文燕一看梦飞牵着小天小意站在门口,一愣“小梦,怎么是你,你们这是?”

“我要在你这借住一段时间。”梦飞不管对方的诧异,尽自拉着;两小走进去。王文燕的家人都不在家,父母去他国外哥哥那看孙子去了。要有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小天你的脸怎么了?”

“你说话啊?”见没人回答,王文燕急了。

“没事,麻烦你帮我们准备些吃的,他们可能饿了。我很累,先休息一下,不用给我留了,我饿了自己弄,也不要叫我。”说完走进客房关上门。

认识梦飞这么久,王文燕从来没看过她这个样子,一时呆住了。看她那个样子也不好追问,她向来是最好的朋友。她了解她的性格,她不想说的是和最好不要强人所难,叹了口气,抽了抽嘴角。

她本就安静,现在更像没了呼吸,在墙角蹲下来把头埋在膝盖中,心底渗着寒意,从脚心直蹿到胸口。在幽暗的屋角划出沉默的曲线。

有时候很羡慕玩感情游戏的人,感情一变,潇洒决然地一走了之。多年后大家还是朋友。可她不是他们,这是需要本钱的,大多数人平凡如她,受了挫,泥里水里滚一把,还是要在原地里爬起来的,抹把脸,拖着一条腿还得往前走。既然没死,就必须好好生活,要吃饭、要供房、要养家,没有在悲伤中沉沦的资格。

不放心的王文燕安安排好兄妹两后敲响了房门,见没人理会,推门走了进来,室内有点昏暗,她随手开了灯,走近一看发现蜷缩在角落里梦飞,竟是苍白羸弱得吓人的,像生病似的。

“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受些,不要压抑着心中的痛。”

“文燕,你能帮我买些酒来吗?越多越好。”

“你”她知道有些事情别人是帮不了她的,只能靠她自己去挣脱出来,想明白,于是起身出门去。

过来不多久,王文燕提着一大袋啤酒进来,往地上一放“来了。”

“谢谢。”梦飞拿起一罐打开,猛的灌了一口。

喝的差不多了,梦飞才开口“我给自己三天的时间,这三天你不要管我,让我醉生梦死,三天后我还是我,你不要担心。这三天就麻烦你帮我照顾小天小意了,有人找我你帮我打发了,三天,我不会见任何人,让我好好放纵一回吧。”

“可以,不过在你醉生梦死之前你要把事情都跟我讲清楚才可以。”

喝了酒的梦飞在酒精的作用下把五年前以及这几个月来的事一股脑儿的全倒出来了。只听得王文燕一愣一愣的,从没想到在梦飞身上既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而且根本就让人想象不到,这种事情也会发生在现实社会中而且是自己的好朋友身上。会让理智而现实的梦飞借酒消愁。

王文燕心里复杂得好像开不了锅,她绞尽脑汁地琢磨着世界上最好的安慰语言,她明白这种痛,她感同身受,可是还是开解不了她,就想当时的自己,此时不论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等她冷静下来再开导她吧。王文燕惴惴不安的,就那么无声地看着她。看到她白皙的脸被灰白,眼里亮晶晶的。

“好了,你喝吧,我先出去了。”王文燕看了一眼梦飞叹了口气,知道是那种不愿在人前哭的人,推开门走出去,让她好好发泄一下吧。爱情就是这样一个东西,会让所有的人都心碎。无论你多么的坚强。

既然已经说出来了,相信要走出来就容易多了,她还是有点佩服梦飞的,既然会这么处理自己的感情,是啊,给自己已给埋葬和吊念的时间,然后彻底的走出来。如果当时的自己也能这样不知道会少多少痛苦。最好让她安静的生闷气,直到那莫名的情绪消失,这样才不勺人。

梦飞无意把自己整的惨兮兮的,但是……真的好烦、好倦、好想哭……泪意扑簌簌地蓦然涌上,滑落两串水渍,自己都一时无措的顿住。她既然会哭会为一个男人哭泣流泪,这是她以前很不屑的事,曾经,她戏言,不会为爱伤心流泪,她最瞧不起的就是为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伤心流泪的女人了,没想到她梦飞也有这样一天。可是她却明显的感觉到心好痛,她知道疼,就是爱过的证据,原来她也爱过啊!意向鄙视情轻视爱的她既然也爱过,好讽刺。梦飞颈脖僵硬、眼睛酸涩无比,却固执地不肯让眼泪落下来。

方才迷迷糊糊地睡沉过去,梦见还是那个阴暗寂寥的房屋里,她抱着冰冷僵硬的身体,四下静静,只有她无声流泪……

揉了揉蹙起的眉心,房间里的灯王文燕出去的时候关了,好黑,说是培养悲伤的气氛,这个家伙真是……刚要起身,一阵晕眩却又使得她不得不坐回去。

阳台上的风卷动落地窗前的深蓝色窗帘,和着甚是明亮的月光,窗外的月光洁白清冷,简易的推拉窗上映着她极淡的侧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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